第 51 章 二合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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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就按每日一套来算,这一月也要上千两了。”

    “阿归若是赚的少了,可如何够我花?”

    “啊?”时归傻眼了。

    她下意识看向时序身上的衣袍,以她的眼见,那是不管怎么看,怎么都是平平无奇的。

    既没有花样纹饰,也不是什么珍惜颜色,最多也就摸着柔软些,绣工精湛些,如何会到上百两银子呢?

    时序指了指自己,又说:“这是从两浙买来的水纹锦,一匹锦布就要大几十两,再加上绣娘的工钱,和运来的路费,只要二百两左右,就能将这身买下来了。”

    “倒也不算太昂贵,阿归觉得呢?”

    时归:“……”

    她不抱什么希望地问:“那我的衣裳……”

    时序理所当然道:“阿归皮肤娇嫩,寻常锦缎自是不宜,所以阿归的衣裳都是专门裁的,一件里衣只百两就能做下了,外衫偶尔贵些,总不会超过千两去。”

    有那么一瞬间,时归都要怀疑她与阿爹用的不是一种钱。

    动不动就是百两千两,换成百文千文还差不多。

    不,千文也很多了!

    时归以前也只猜自己的衣衫或不便宜,可还是头一次了解到具体贵重到何等地步。

    说得再直白些,只她身上的一件衣裳,就够京城寻常百姓好几年的花费了。

    她试图委婉些:“或许,也不用这样奢靡呢?”

    “我瞧着街上百姓穿的衣裳也挺好,又不是什么必要品,能御寒能蔽体就够了吧。”

    时序连连否认:“不不不,阿归还不明白。”

    “嗯?”时归疑惑。

    时序垂下眸子,眼中闪过她看不懂的神色:“若说什么必须什么不必须,阿爹当然清楚。”

    “然阿爹这样给朝廷卖力,可不是为了叫阿归跟百姓们吃一样的用一样的,既然这笔笔钱财都是我应得的,便是再奢靡再浪费,又有什么不对吗?”

    以前他那是没有女儿,不知道银钱的好处。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也是有孩子要养的人了。

    他时序的女儿,就理应得到最好的。

    听着他的话,时归恍惚明白了什么。

    “那……()”

    时序还以为她又要争辩什么,然耳边听到的,却是一声无可奈何的呢喃:那好吧。▅()_[(()”

    “阿爹那么难养,我只好多多赚银子,才能养好阿爹啦。”

    时归沮丧地倚在车厢上,之前不久还为拨霞供肆的好生意感到洋洋得意,如今却只觉任重而道远——

    谁叫她有这样一个大手大脚的亲爹呢。

    时序被她的小表情小动作逗笑了,忍不住踢了踢她的脚尖:“阿归想得倒是长远,与其想那么多,还不如多惦记惦记你自己,再有一年就要升入上班了,上班的夫子可是出了名的严格,罚手板留堂那可是家常便饭。”

    “嗯哼——”时归哼哼两声,并不理会他的揶揄。

    成家立业,都说先成家再立业。

    这个时代的女孩十三岁就能议亲,十五六岁就能嫁到夫家,通常只需过个一两年,就有孩子教养了。

    时归可没想着跟阿爹分开,那嫁人就更不可能了。

    这样当旁人都忙着说亲时,她反可以将心思放在生意上,赚多多的银子,争取早日担负起养家的重任。

    这样也能让阿爹轻松些,早早退休,不必隔三差五就去衙门加班了。

    司礼监经办的事务实在是太多太杂,哪怕时序每年都会在衙门里添人,可添人的速度仍旧比不上来活的速度。

    这样也就导致他将绝大部分精力都耗在衙门中。

    这种情况前些年也有,但当家里有了记挂的人,冷冰冰的衙门,与温馨舒适的私宅着实有着天壤之别。

    便是时归嘴上不提,实际对他总是晚膳后再赶回司礼监的行为也颇有微词,连着对皇位上那位也不似最初那般敬重了。

    显然,她是打定主意把小棉袄落到实处了。

    时序可不知她的想法,还在深思着什么。

    赶在马车停下前,时序提议道:“既然阿归有心赚钱,不如先拿两间铺子攒攒经验,以后也能更顺手些。”

    “不过也不用太上心,若哪日累了,再丢给掌柜就是。”

    时归正有此意,便也没拒绝。

    两人又是挑选半天,最后选择把拨霞供肆和另一家杂货铺交由时归打理,其间所有事务都由时归自己拿主意。

    再有店里的供需等,也只在店铺内部周转,自盈自销。

    因拨霞供肆所在的那条街行人太多,车马过往不便,时序就挑了在拨霞供肆对面的一家酒楼。

    那酒楼后面也有门,正能将马车停在后门,等用过膳后再从后门离开,也免去与百姓积挨的困扰。

    正是将用晚膳的时候,一楼的大堂已是人满为患。

    父女俩便挑了楼上一间雅间,正少了外人的打扰。

    等把雅间的窗子推开,一街之隔的拨霞供肆映入眼帘。

    因时归感兴趣,时序便也陪她靠在窗边看了一会儿。

    天气渐暖,吃锅子的人就比冬天少了许多。

    但

    ()    到底是火了一个冬天的食肆,总有冬天排不上,想等过季人少时再来尝鲜的。

    又因拨霞供肆内有价格低廉的素锅,一些家境普通的百姓也能品尝,吃完还能把锅底打包走,带回家又能吃上好几天。

    只他们看的这一会儿,拨霞供肆就进了六七波人。

    吃锅子又讲究一个热闹,每波人少说也有四五个,还有一波不知从哪来的公子哥,乌泱泱数十人,没等进门就高声喊道:“小二,给爷开一间最大的雅间!”

    若真要说什么对比,就拿他们所在的酒楼来说,平均拨霞供肆进三波人,这边也只进一波,人数也要少上一半左右。

    看到这种情况,时归的情绪又高了起来。

    她偷偷打量着阿爹的神色,似是不经意道:“食肆的生意当真不如之前好了,不过也没有太差吧……”

    时序哪里听不出她的意思,又是逗了一路,终于良心发现,赞赏道:“果然不错。”

    “光看现在,就能猜到之前的生意有多红火,到底我小看了阿归,这食肆着实很好。”

    时归猛地转过头来,眼睛里被惊喜堆满:“真的吗真的吗,阿爹也觉得很好?”

    “正是。”

    托时序的福,心情一片大好的时归又多吃了半碗饭,吃好喝好主动提出:“既然府外有赫连部落的人守着,我们不如去京南的新宅里住吧?”

    “那宅子收拾好有一阵子了,阿爹却还没住过,正好阿爹也帮我看看,还有哪里不合适,也好再继续改。”

    时序正有此意。

    正当两人准备离开时,却听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时归本无意打探他人动向,可不经意看一眼时,又意外撞见两幅陌生中透着熟悉的面孔。

    “咦?”她踮起脚来,“阿爹……你看那是北地的人吗?”

    只见底下大堂来了几个身形高大的客人,正与小二呜呜嚷嚷吵嚷着什么。

    他们根本没想着大声吵闹,却习惯了大声说话,并不觉得自己声音太高,已引得许多客人的注目。

    而时归能看出他们的不同,也是因为北地人和京城人在长相上还是有细微差异的。

    许是因为北地荒芜辽远的缘故,北地人面容更粗犷一些,哪怕是伺候赫连晴的婢女,皮肤也多有粗糙。

    而他们又普遍比大周百姓长得高大,哪怕他们的衣着与大周百姓并无不同,但这么一伙人站在一起,便是不说话都有些显眼,何况他们还操着一口带有口音的官话,嚷嚷个不停。

    时归听了一句,大概听出了前因后果。

    原是那几人进来吃饭,点了两盘羊肉,等羊肉上来才发现这边餐食的分量实在太小,两盘肉都不够他们一个人吃的。

    几人不做他想,又叫小二多上了几盘。

    到这里还没发生什么,直到他们吃饱喝足结账离开。

    小二给出一个很公道合理的价格,偏在这些吃着羊肉长大的北地人看来,那样小的一盘肉,要价简直离谱。

    小二好声好气解释了,却一直没能说服他们。

    就这么一来二去,双方直接吵了起来。

    因价格问题而争吵,这本没什么值得关注的,偏偏在这北地来朝的时期,几个换装打扮的北地人,就有些敏感了。

    时归转过头,果然瞧见阿爹眼中的一抹凝重。

    时序沉声与她解释:“赫连部落此番来了五十二人,每个人的模样我都记的,但这些人并不在那五十二人之列。”

    北地人很少会到大周走动,来京城的更是少之又少。

    他还有一句没说的是——

    底下那几人下盘稳重,挥起的巴掌上带着清晰的茧子,以厚茧的位置来看,明显是常年纵马习武的人。

    时序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扫视数遍,遗憾的是,并没能在他们身上发现显著的标识。

    但他并未因此放松警惕,而是一把抓住了时归的右手,复道:“今日恐不能去京南新宅住了,我先送阿归进宫,你跟六公主睡一晚,我去司礼监一趟,点人来调查。”

    时归被他凝重的表情影响,讷讷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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