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开放式关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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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杉无奈,只好随她。

    *

    大年三十这天,飞机厂里无法回家过年的人们被一齐叫来了食堂欢度新年。

    食堂内挂着红绸子装点一番,窗户上贴着福字,年味顿时就有了。

    苏联专家们脱掉平日里灰扑扑的工装,换上得体正式的列宁装,只是酒过三巡后他们就放□□面,开始笑闹着唱起歌跳起舞来。

    “Неслышнывсадудажешорохи,

    (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

    Всёздесьзамерлодоутра,

    (树叶儿也不再沙沙响。)

    Еслибзналивы,какмнедороги

    (夜色多么好,令人心神往)

    Подмосковныевечера.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Еслибзналивы,какмнедороги

    (夜色多么好,令人心神往)……”

    瓦列里娅也穿上平时不会穿的收腰羊绒套装,不着痕迹的悄悄坐到王川泽旁边,故作不经意的拿着二锅头朝他示意,“要喝点吗?”

    王川泽摇头,“我杯子里还有。”

    瓦列里娅看着他手里玻璃杯只剩下半杯的白酒,不理解,给自己又满上一杯,潇洒的一口闷。

    借着酒意,瓦列里娅问他,“你愿意和我保持一段时间的开放式关系吗?”

    伊里奇站在桌上跳舞,还试图把下面坐着的人拉上来陪他一起疯,王川泽缩了缩身子,让前面的谢列莫夫斯基的大块头身体挡住自己,他没听清瓦列里娅的话,

    ()    疑惑的问,“什么?”

    “就是在我回苏联前,我们保持交往的关系。”瓦列里娅给他解释,眼巴巴的看着他,“你觉得呢?”

    工作太过疲累,她需要一点爱情作为调剂。

    王川泽皱眉,“我觉得不怎么样,我只接受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

    瓦列里娅实在是不理解这些中国男人的坚贞,勉为其难,“那、那如果你实在是必须要结婚的话,那你可以以后跟着我回苏联。”

    “你热爱你的国家,归心似箭;我同样热爱我的国家,不能分离。”王川泽起身,不欲和她多聊,“失陪了。”

    瓦列里娅撇嘴,好吧,谈崩了。

    “Речкадвижетсяинедвижется,

    (小河静静流,微微泛波浪)

    Всяизлунногосеребра,

    (明月照水面闪银光)

    Песняслышитсяинеслышится,

    (依稀听得到,有人轻声唱)

    Вэтитихиевечера.

    (多么幽静的晚上)

    Песняслышитсяинеслышится,

    (依稀听得到,有人轻声唱)……”

    食堂的厨子们端上热乎乎的水饺,廖杉吃了个饱,抿了一小口杯中的酒,看着远处载歌载舞笑闹在一起的华国人和苏联人,她的思绪却不由得飘远。

    不知道二哥和安安的婚事办得热不热闹,自己送的红色头花安安喜不喜欢?廖老爹会不会一高兴又喝多?便宜娘会不会忙不过来?大嫂要照顾露露,肯定还要帮娘做事,希望大哥有点眼力劲,主动把照顾孩子的活接过去……还有小弟,那小子的头发不知道又留到多长了……

    王川泽坐到同一张长凳上,和廖杉中间隔了差不多一个人的位置,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脸色通红的女孩,和她二哥一个样,都是喝酒上脸的体质。

    他忍不住打断廖杉的发呆,“在想什么?”

    廖杉回过神,“在想我二哥结婚,家里有得忙了。”

    王川泽悄悄看她一眼,“我娘肯定会去帮忙的,她最喜欢凑热闹。”

    廖杉一想,笑了,“娟婶子是个热心肠的人。”

    两人好长一段时间没再说话,只看着那些热闹的人们唱歌。

    “Вэтитихиевечера.

    (多么幽静的晚上)

    Чтожтымилаясмотришьискоса

    (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

    Низкоголовунакланя

    (偷偷看着我不声响)

    Трудновысказатьиневысказать.

    (我想对她讲,不知怎样讲)

    Всё,чтонасердцеуменя

    (多少话儿留在

    心上)……”

    王川泽从身上口袋里摸出一个冻梨,推给廖杉,“别喝酒了,吃这个吧。”

    廖杉惊奇的看着面前乌黑的果子,她还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

    看着她瞪圆的眼睛,王川泽只觉得可爱,嘴角带着笑意解释道,“冻梨,我和别人换的,你咬开个口子,吸里面的汁。”他放在身上已经用体温把它捂得半软了。

    廖杉按他说的做,梨汁甘甜入口,她又想起了什么,赶紧摸着身上,只从军大衣口袋里摸出一个红色的小窗花,她想了想将其递给王川泽,“交换。”

    她呆不了多久,这窗花贴上也看不了多长时间,还是给留在这里的人吧。

    王川泽受宠若惊的接过来,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廖杉是误以为自己是在和她交换新年礼物。苏联人庆祝新年就喜欢和别人交换礼物。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小心又珍惜的把那窗花夹进本子里。

    廖杉嘬着冻梨,半晌后忍不住问旁边的人,“你会不会觉得这里像座孤岛?”

    不能与外界交流,不能联络家人,只能在偌大的飞机厂里埋头苦干。飞机厂周围什么都有,林立的三层居民楼、医院、澡堂……这里自成一个城镇,也更像是一座孤岛。

    不过是亲身经历了一个月,廖杉就已经有些难耐。更不用说那些经年累月过着这种隐秘又孤独生活的科研人员们,他们是真的在奉献自己建设这个国家。

    王川泽看向她,四目相对,他认真的说,“不会。”

    因为他知道,她也迟早会登上这座“孤岛”,所以,又叫什么“孤岛”呢?

    “Аразветужевсёзаметнее,

    (长夜快过去,天色蒙蒙亮)

    Такпожалуйстабудьдобра

    (衷心祝福你好姑娘)

    Незабудьты,этилетние

    (但愿从今后,你我永不忘)”

    食堂墙壁上悬挂着的钟表时针迈过“12”,众人一起欢呼起来。

    “新年快乐!”

    “сновымгодо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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