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正在加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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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在本来是正经提问,但这句话过脑一瞬,杀伤力实在强,没忍住撇开脸,露齿而笑。

    他逼近,膝盖曲起,在床边印出凹陷,随后身体前倾,将得逞一样笑嘻嘻的云嘉按进被子里。她说的话,包括她说话的样子,都让他很意外又很喜欢,但并不能完全消化。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至此,刚才那点忧郁气氛荡然无存。

    云嘉倒在床铺里,扭腰摆腿都躲不开庄在的压制,力量处于劣势,便言语攻击:“干嘛?说就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下流事会做,下流话不能听,一听就要红耳朵,好道貌岸然啊,像你这种只会闷头干的类型,以后我可能会觉得很没趣唉。”

    庄在眼神变得幽暗危险,居高临下,直直盯着她,云嘉被盯得心里发毛,正想说点什么挽救,便见他用那副没有表情的寡冷样子,淡淡地反问:“很没趣?你会这样想吗?”

    “什么时候?”

    他俯下面孔,一点点靠近,“是像昨晚那样吗?”

    云嘉已经因被他压在身下,又无法抗拒他的靠近,而心跳加速了,提到昨晚,她更是紧张地屏了一口气,却听那道缺乏情绪的清冷声线继续不急不缓,说出令她颅脑发麻的话。

    “一边说太深了不要了,一边想这样很没趣吗?”

    逼急了,下流话他也是会说的。

    云嘉如是在心里盖章,被他撩得屏息敛声,一句话说不出来。

    好一会儿,用手掌推他肩膀,云嘉强行打岔:“你,你起来,你不是说有事需要我做吗?说吧。”

    庄在顿了顿,起身松开她:“没什么,不说了。”他朝刚刚翻杂志的沙发走去,没有继续看杂志,翻起了酒店的服务单,头也不抬地问,“你洗漱吧,饿吗,我来点餐。”

    云嘉赤着脚,踩过厚密地毯,走到他面前。

    “你生气了?”

    “没有。”

    “那为什么突然不想跟我说了?”

    他停了一下,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云嘉绷起脚背,抬腿,用指甲上涂着人鱼姬珠光色调的脚趾,轻轻去踢他手里打开的长折页,一下一下,任性顽劣。

    抖动中,他刚看到洗衣服务这一行,其后长串的英文无法继续阅读,便只能朝那只瘦伶的脚看去,贝壳一样的指甲上涂着闪金粉的冷玫色,漆光似宝石,衬得肌肤更白,再如何作祟都叫人生不出一丝厌。

    艺术品总是人人喜爱的。

    庄在顺着脚背,小腿,裙边,直到目光落到她脸上。

    她天真无害地眨眨眼说:“它挡着我了,我要坐你腿上。”

    折页是需要两只手拿的,庄在松开左手,直起身,让出容她舒服坐下的位置。

    云嘉心满意足侧坐上去,俏俏地问:“生气啦?因为我说你无趣。”

    庄在声音既冷又低:“没有,我本来就无趣。”

    “哦——”云嘉轻轻拖音,体贴理解道,“是戳到肺管子了。”

    庄在脸上寒气更重了,却也只是嘴角略动了动,什么话也没说,情绪低落地认领。

    云嘉双臂环上他脖子,笑得甜蜜而不怀好意,哄人道:“可是我觉得你很好唉,你看,我们要是举办一个生闷气比赛,你肯定能拿第一名,要是在这个比赛里再设置一个‘谁生闷气最可爱’的特别奖项。”云嘉伸手指在他脸上戳一个小窝,“我感觉,你也能拿。”

    庄在往旁边偏了偏脸,再绷着面色,也藏不住泄露出的一丝笑。

    云嘉乘胜追击,埋进他脖子里给他种了个一个小草莓当奖章。

    如此,庄在才重新拾起话题,告诉她这一早就等着她醒来,需要她去做的事。

    他没有可以穿的衣服了。

    云嘉恍然,怪不得一直穿着睡袍,昨晚在浴室扯毛巾时不小心把他的长裤扯落,掉进浴缸里,湿得彻底。

    “你的登机箱里没有其他衣服

    吗?”

    “登机箱里没有我的衣服。”

    云嘉歪着头,疑惑地“嗯”了一声。

    “那个登机箱是你的,说来话长——”

    他并不是从美国直接飞过来的,原本预计半个月,但因他还得回隆川处理一些事才能休长假,两头折腾耗了许多时间。

    为了能最快结束所有事,他在纽约收拾回程行李时,便将两套干净的换洗衣物和其他所需的东西一起放进登机箱,其他东西办托运寄回。

    等结束隆川这边的工作,他叫石骏去他家里取登机箱,赶最快一班去巴黎的飞机。

    到机场下车时,庄在从后备箱里提出箱子,手腕顿了一下,重量和他预料中出入有点大。

    但箱子的确是他那只登机箱,没什么好怀疑的。

    结果过机场安检时被提醒登机箱里有违禁物品,铝制喷雾不能带上飞机。

    庄在确定自己没携带什么喷雾,但还是配合打开箱子检查。

    里头的确有一只补水喷雾。

    但不是他的。

    为了将这一瓶补水喷雾拿出,最先被拿出来的是一件衣料单薄的奶油蓝的花边丝质睡裙,松紧收腰的褶掐在腰间,后背没有一寸衣料,但据他的注视打量,那两根在胸下位置拖垂的,看似很多余的带子,可能是穿的时候,要绕到后背系起来的。

    或许是在他脸上看出惊讶,安检人员还问了一句:“先生,确定这是你的箱子吗?”

    庄在当时穿一身黑色大衣,风姿殊秀地站着,不食烟火的精英感扑面而来,维持住镇定,淡声回答道:“是。”

    “这瓶喷雾不能携带的。”

    “好的,就丢掉吧,我之后再跟我女朋友解释。”

    于是,庄在就带着这只没有任何一件物品是属于他的登机箱飞来巴黎。

    云嘉为这巧合感到不可思议,她昨晚放进去时就纳闷居然和她的箱子一样,没想到庄在真有一只和她一样的行李箱,还因为暖房趴那晚她忘了带走箱子,闹出这样的乌龙。

    “所以你现在没有衣服换。”

    “对。”

    云嘉灵光一现:“那就是说,如果我不出去给你买衣服,把你的裤子一直泡在浴缸里,你就不能离开这个房间。”说着话,也慢慢从侧坐换成面对面的跪坐姿势,“我想对你做什么就对你做什么。”

    明明他从昨晚就穿着这件酒店的睡袍,但此刻偏生不一样的色彩,一想到这是这个房间里,他唯一可以蔽体的衣物,忽然就有了禁/脔意味。

    庄在看着她一副要把自己拆骨吃肉的表情,忍俊不禁道:“不是。”

    “怎么不是。”云嘉语气娇横。

    “不是这个情况。”庄在道,“是任何情况下,即使我有自由进出这个房间的能力,你也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云嘉笑得烂漫开心:“你这么好,我当然要出门给你买衣服啦。”

    往他脸上一亲,云嘉起身去洗手间洗漱,很快

    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裹着大衣出门。

    云嘉走后,庄在一个人留在房间里,拨了客房电话,叫人来打扫,并把自己泡了一夜的长裤从浴室捞起来,也按刚才阅读的洗衣服务,支付小费,送去清洗。

    他不喜欢穿着睡袍看着清洁工打扫卫生,电话里叮嘱过书房不用打扫,带着那本没看完的旅行杂志躲进书房,等清洁工走了,他才重新出来。

    之后又接到一通国内的工作电话。

    庄在早有预料,哪怕休了假,也不可能将工作上的所有事都抛开不管。

    电话刚结束,门铃响了。

    庄在对巴黎无甚了解,既不知道酒店附近的商场在哪里,也不知道能买到男装的地方离的远不远。

    云嘉这个时候回来,比他预料要早。

    打开门,并不是云嘉,先对上的是一张白人面孔,身前推着银色餐车,用带口音的英文说客房服务。

    而他并非一人,身边还有一张庄在并不陌生的亚洲面孔。

    服务生观察了庄在的脸色,四指并拢向旁边一伸,对着门内的客人解释道:“这位先生说是您的好朋友,您应该认识吧?”

    庄在看着司杭,话却是回答服务生的:“认识,好朋友算不上。”

    司杭显然也不曾预料开门的人会是庄在,他眼睫一低又抬起,快速打量,这副睡过了的打扮配脖子上一枚颜色突兀而清晰的红痕,让他在滞然震惊中,只冷眼看着庄在,却吐不出半个字。

    庄在平淡地移开视线,给他继续反应的时间,看了一眼餐车,对服务生说:“我没有点餐。”

    服务生打开餐车上写着留言的卡片,照着上面的英文信息说道:“是房主云小姐点的……给庄先生,云小姐留言说,祝用餐愉快,她时刻想你。”

    庄在接过那张卡片,说了一声谢谢,侧过身让服务生推餐车进去,他则开始用中文招待并非是他好朋友的来客。

    “云嘉出去了,也没有说过有好朋友要来。”

    司杭腮角肌肉一紧,随机又抿出一丝蔑然笑意,说:“你当然不知道,这间房,是云嘉在巴黎长租的,她以前跟朋友在这边玩经常在这里过夜。”

    庄在并不配合对方的追忆,只反应淡然:“也有你?”

    司杭抿唇沉默,蔑意中生出一些被修养束缚住的愤然,他眼眶收紧,视线始终不能从庄在脖子上移开,再出声时每个字都透着愠气:“你现在很得意吧?你怎么还是跟读高中的时候一样,一定要得到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才开心是吗?这难道是你们这种人证明自己唯一的方式?我跟云嘉恋爱那么久,我不碰她,是因为我尊重她,我不会像你这种人,不择手段,不顾吃相!”

    “说够了?”

    一句句指控,庄在岿然不动地听,等对方说完,也只以语调平平的二个字应。

    两人冷然对视。

    算起来,庄在跟云嘉认识的时间,就差不多是他跟司杭的时间,而这些年间,他跟司杭之间的交集少到可以掰手指算,高中除了高一的开学统考,在云嘉的介绍下,两人互相打了招呼。

    二年间,他们在学校再没说过一句话。

    仿佛与生俱来的不睦,以至于每一次对上目光,都似一次次交锋,也攻守分明,除今天之外的每一次,司杭都是高高在上的样子。

    甚至于云嘉在瑞士滑雪受伤,庄在赶去医院,当时云嘉昏迷不醒,而司杭允许那个日本女孩来看望,就差演一出娥皇女英,他都能毫不羞惭。

    “你怎么评价我,我不在乎。但你说你尊重云嘉实在好笑,这么多年你也没变,还是那么有优越感,默认是最适合她的人,所以给她一点难堪一点委屈,只要自认不过分,她也大度不计较,你就敢说你尊重她了?”

    “她不愿意,你不碰她,顶多算你没有失礼,她愿意,我碰她,这算我们两情相悦。一个连自己都做不到尊重的人,还是少拿这两个字来评价别人吧。”

    “至于我得不得意——”

    庄在勾起嘴角,淡淡一笑,将手上的卡片抬起来示意,“你刚刚应该听到了,她时刻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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