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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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会,”凌熠斩钉截铁地说,“我知道你是奥瑟殿下的崇拜者,但你也是我的家人。”

    “家人”眼看着愣住,凌熠心急地催促:“快去啊!”

    席勒转身走向门边,手明明已经搭上门把手,却止住不动。

    他微微低着头,像是对着门面壁思过。

    “我以前很看不惯你,你知道。不管你是ALPHA,还是OMEGA,我对你的态度不会改变。”

    凌熠抿嘴:“就算从现在起你更讨厌我,我也不会感到意外。”

    “但是那天我在天台说过的话依然有效。任何时候只要你想走,我都会想办法,带着你、老爸、席兰一起离开这里。”

    凌熠有短暂的错愕,随后释然地笑笑。

    “我也欠你句谢谢,无论是你冒着风险去劫狱,还是现在。”

    他发自肺腑地说:“谢了哥。”

    席勒握紧门把的手一僵,像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诅咒一样,从头到脚都不自然。

    “我真是倒霉透了才有你这么个弟弟!”

    说罢摔门离开。

    凌熠失笑,紧张的心情直到此刻才得以短暂的缓解。

    “什么口是心非的傲娇怪。”

    .

    凌熠心里清楚弄药对席勒也属实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了夜里。

    皇帝的状态似乎不大理想,奥瑟直到现在也没有现身。

    当敲门声再次有规律地响起时,凌熠迫不及待地翻身下床:“快进来!”

    房间里只有一盏小夜灯,朦胧地勾勒出凌熠的轮廓。

    席勒刚要抬手按开关,被凌熠制止。

    “别开灯!会被巡逻的侍卫看

    ()    见。”

    他的眼睛早就适应了现在的光线:“搞到了吗?”

    席勒默默从袖子里滑出一盒药:“黑灯瞎火的你怎么吃?”

    “吃药不需要视力。”

    他粗暴地撕开包装盒,药量为一板,一板有八片。

    席勒:“你总得看看说明书上让一次吃几片吧?”

    他对着夜灯刚要细看,只见凌熠手一抬,头一仰,连水都没喝,硬生生将药咽了下去。

    席勒将剩下的药片抢回来,发现已经空了一半。

    “你疯了吗!吃这么多!”他压低声音吼道。

    “没时间看了。”

    “药物中毒怎么办?”席勒气骂。

    “以八颗为单位售卖的药品,肯定不会吃一半就毒死人。”

    “就算毒不死人,也有可能有副作用!”

    “副作用总比没作用好,我不能冒任何风险。”

    席勒无话可说:“你……疯子!”

    剩下半板药还在席勒手上,凌熠也不去拿。

    “剩下的你收好,下次再给我。”

    “下次?还有下次?”

    “我这里没有地方藏,要是被发现,我就完了。”

    凌熠谨慎地检查现场,确保没有任何可疑碎渣掉落。

    席勒不解:“完了是什么意思?”

    “完了的意思就是,我会被奥瑟殿下软禁在宫里,后半生哪也去不了,只能给他生孩子。”

    “奥瑟殿下才不是那种人!”就算凌熠是他的家人,也不能诋毁他的偶像。

    “你也不要被任何人发现,包装和说明书都想办法烧掉。”凌熠叮嘱。

    席勒心情复杂,想不到有朝一日,他要瞒着自己崇拜的人跟讨厌的人暗度陈仓。

    凌熠推了他一把:“殿下随时会回来,快走!”

    席勒更不想留,要是被奥瑟殿下发现他深夜在这里,就算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

    他刚到门口,门竟自己开了,席勒走得太快,没刹住脚步,跟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一样东西从他袖口飞出来,掉到地上。

    两个人同时惊呼,又同时噤声,很显然谁都不想把动静闹大。

    “什么人!?”对面低低地问了一句,顺手点亮房间的灯。

    帕特听说奥瑟进宫至今未归,本想偷偷溜过来检查凌熠身体状况,对眼前这一幕也是始料未及。

    “席勒?这么晚,你怎么会在这里?”

    凌熠在亮灯瞬间看清了地上的药盒,心骤然提到嗓子眼。

    他急中生智,拿起手边喝水的杯子摔到地上。

    医院的餐具都是特殊材质,摔的动静很大,杯子却毫发无损。

    帕特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来。

    “凌熠你怎么了?”

    “我,”凌熠作势扶着额,“我头痛……”

    帕特紧张:“头?头怎么会痛?”

    席勒立即反应过

    来,一脚踩在药盒上。

    凌熠:“我想喝水……手没有力气……”

    帕特:“啊?手也使不上力气吗?持续多久了?”

    “我也不知道……”

    凌熠一会儿按头,一会儿捂嘴,急得帕特赶紧过来检查。

    “到底是哪里不舒服?这里吗?还是这里?”

    凌熠边做假动作忽悠帕特,边用余光偷偷监视席勒。

    他看到对方正小心翼翼地俯下腰,试图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脚下的药盒捡起来。

    帕特可能一时找不出头绪,反倒想起另一个被他忽视的人。

    “说起来,你到底为什么三更半夜跑到凌熠的房间?”

    席勒起身的速度太快险些闪到腰。

    “这个……我……”他向来不会撒谎,甚至对凌熠这种谎言信口拈来的人充满唾弃。

    “是我让他来的,”凌熠把话接过去,声音还带着几分虚弱,“我太担心养父的情况了,让他一有变化就来通知我。”

    “没错,”席勒僵硬地附和,“刚才老爸好像有苏醒的迹象,我就赶紧来跟他说。”

    帕特意外:“席恩这么快就醒了?”

    席勒:“也不算是……现在回想,也可能是我看错。”

    “你日有所思,夜有所盼,当然会看错了。”凌熠嫌弃道,“下次没看清楚就别来了,害人空欢喜一场。”

    对这两个人的一唱一和,帕特半信半疑。

    “就算是这样,为什么不开灯?”

    凌熠不假思索:“我的眼睛不知被什么刺激到,之前什么都看不着,现在虽然能看清一点,可强光一照还是睁不开眼。”

    “我想起来了,帕特医生你刚才开灯,我突然眼前一黑,所以才摔了杯子。”

    眼睛的问题可不是小事,帕特把席勒的事抛在一边,仔细检查凌熠的瞳孔。

    凌熠遮着半边眼,朝席勒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弯腰捡药出去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直到完全离开病房的那一刻,他才长长松了口气。

    凌熠说得对,照这样来上几次,是绝对有可能出人命的。

    席勒转身打算回自己的陪护间,才迈出一步,就被身后传来的声音钉在了地上。

    那个声音问的问题似曾相识:

    “这么晚了,你去凌熠的房间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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