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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后的眩晕感?,沉沉袭来。
她抬手?压了压滚烫的额角,又眼巴巴看向沈逍:
“太史令?”
她肯定,会?好好养护身体,再为他?解毒,绝对尽心尽力!只是景辰他?……
帘帐外,沈逍寂然默立。
“你那个姓景的同乡……”
良久,他?低声?问道:“是贼寇之子?”
洛溦撑在榻沿的手?指,攥了攥。
她知道,自己先前跪地所言,已是等同默认了景辰的身世有污点。
可沈逍那么聪明,性?子又那般冷漠,她若不据实以告,根本说服不了他?帮这个忙!
她点了点头,如实交代道:
“他?父亲曾经落草为寇过,可后来没?有了!”
沈逍沉默一瞬:
“你不介意?”
洛溦摇头,“他?父亲是他?父亲,他?是他?,我怎会?介意?”
沈逍又缓缓道:“但世人会?介意。”
“可‘我’不介意。”
洛溦抬起头:
“人又没?办法选择谁是自己父母,不该因为父母的罪过而受责难,我不管世人怎么看他?,只要他?愿意,我就会?一直陪着他?,永远不退!”
沈逍凝视着帘帐后的那道倩影,唇畔弧度苦涩。
良久,蜷了蜷手?指,食指上的白?玉指环压进掌心,一字字缓缓问道:
“上次在嵯峨山,你跟我讲你幼时?讨好父亲的故事,是……觉得我跟你一样?,也想讨好自己的亲爹?”
洛溦有些?懵然,不明白?沈逍何以突然有此一问,但还?是老实地点了下头:
“我……我知道是自己僭越了。”
她那时?晕晕乎乎的,换作平时?,又哪里敢跟沈逍说那样?的话!
沈逍移开的视线。
夜雨自窗外倾入,拂洒在他?的发梢衣襟上。
喉间?的血腥气,愈渐浓郁。
“好。”
许久,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似有些?轻飘飘的无力。
随即转过身,大步离去。
~
夜雨的祀宫外。
景辰依旧凝视着高楼上的灯火,一瞬不瞬。
雨水浸透了他?的衣物,湿答答地贴在身上。
他?恍而不觉厌,反倒因此觉得似乎有了某种裹挟的依凭,不再虚浮的厉害。
雨,下了一整夜。
天快亮的时?候,脚下落了一地的海棠花叶。
远处的石桥上,传来了匀速齐整的马蹄声?。
一辆印着皇室徽记的华贵马车,缓缓驶向祀宫的宫门。
侍卫认出马车,忙整束衣冠,跪倒在地。
马车停住,车帘从里面被撩起。
“太史令在宫里吗?”
这是太后养女临川郡主?的声?音。
前夜玄天宫失火,太史令有意压了消息,以至于事情隔了一天多才传到宫里。
把外孙视作眼珠子宝贝的太后,哪里还?坐得住,急匆匆就召了郡主?进宫,要她陪着亲自去沈逍那儿看一眼。
侍卫们俯首应答:“回郡主?,太史令在璇玑阁内,不知郡主?是否要小的们去通禀一声??”
郡主?转过头,朝马车内请示似的看了眼。
靠坐在马车另一侧的王太后,幽幽叹了口气,撩开窗帘,朝璇玑阁望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