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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哥点了烧烤犒劳我们,我坐在网吧二楼的露台上吃烧烤,边把手机里的消息拿出来读。
萤:【今天的日常做了吗?】
萤:【我上线了。】
萤:【没做?】
萤:【人呢?】
靠,我都差点儿忘记这里还有一份工要打。
我:【没做。】
萤:【我自己做了。】
萤:【没做你还这么理直气壮!】
我:【对不起,忘记和你说了。今天我们很忙,网吧人多。】
萤:【元旦,能理解。】
萤:【你在做什么?】
我:【吃烧烤。】
虽然我知道了萤更多的事情,可我和他之间依然只是网友。他没让我爆过照片,我也不好奇他长什么样。
隔天我放假,和舒悦一起去看了婷婷。舒悦他爸似乎又拿了一笔钱,这对母女的生活还能继续下去。白阿姨说自从女儿生病以后,她眼里的许多事情都不在乎了。婷婷住了两次院,现在又回到了家里,听白阿姨的意思,即使是最后一段路,还是希望女儿能在家度过。
婷婷变得更加虚弱,我们这次来,她只能勉强和我们说上一会儿话。她的手腕十分纤细,放在我的手心里,像是一小段枯碎的树枝。
我问舒悦,还不打算带张尘涵来吗?她还是笑着回答,他现在不懂,估计会说我有病。我说,等我头发再长一点,给婷婷做假发吧。舒悦惊讶地看过来,问我为什么这么说。我也没有隐瞒,说本来留长发的想法就是为了婷婷。
舒悦很缓慢地抬起头打量我,夕阳落进她的眼睛里。很久后她轻声说:“我送你瓶护发素吧,谢然。”
我笑起来,说:“行啊。”
“谢谢你。”
“不谢。”
“送你最贵的那种护发素,我自己都不舍得用的。”
“好。”
婷婷的生命止步于2014年7月20日下午两点零一分。
送去医院没救过来,葬礼办得很简单。
舒悦和我是直到半个月之后才知道这事儿的,白阿姨退了房子,回了老家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只有匆匆几句对我们的感谢,其他的也一概不提。
很显然,我的头发没用了。
我们没再和白阿姨见过面,但舒悦他爸和他妈在家发生了一场世纪争吵,据说是恩爱夫妻的角色终于扮演不下去了,彼此都知道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自欺欺人。
那阵子舒悦不想回家,想住在我家来,我觉得不行,最后和张尘涵商量了,他俩一起在外边租了个房子住。很小的两室一厅,好处是离张尘涵上班的地方很近。
舒悦猜测他爸妈经此一吵会离婚,事实也的确在不断接近,听说两人拉拉扯扯一直在分家产,却都不满意。时间一长,舒悦不回家住,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离。
我还是剪了头发。
头发不够长,其实也做不了假发,但我还是剪了下来,放在一个袋子里面,想跟垃圾一起扔了,却又鬼使神差地拿了回来。
秦哥的婚礼也在这一年。
他和相亲来的姑娘看对了眼,赶在三十岁之前结了婚,我去给他做了伴郎。
试衣服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