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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后,孟亦舟轻声叹了口气,自顾自解释道:“江月雯回国了,我今天才知道她们家会来。她想跟我和好,我拒绝了,而且我也向她坦白了自己不是单身,有男朋友。”
“男朋友”这三个字像一记重锤,一下子钉入沈晚欲的太阳穴,孟亦舟怎么能这么平静,把出柜这件事说得举足若轻,语气普通到像谈论今晚的饭后点心是要抹茶蛋糕还是提拉米苏。
沈晚欲猛地抬起头,一时讶异地说不出话:“你……”
孟亦舟掐高沈晚欲的下巴,照着他的唇,倏忽俯过身去。
园内的歌舞还没停,不远处有人在推杯换盏。
沈晚欲紧张得书都掉了,孟亦舟没停,另一只手掐住沈晚欲腰侧,在那双柔软的唇瓣上驰骋,像小狼逮住心爱的鹿,执拗地,珍惜地尝了个遍。
在爱这条路上,他们都是不成熟的学生,面对烦忧时只能靠痴缠来解。梧桐树晃荡,叶子落了一地,白昼如此喧嚣,又如此安静,情意和唇舌交织在一起,他们尽情投入,拥抱彼此,在极致靠近里驱散那些不安。
“沈晚欲,”孟亦舟喘息着停下来,“不高兴就是不高兴,被我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要我解释就直接问,就算是我惹你生气了,也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你生气我会道歉,你不高兴我会哄你,我哪里做错了我会改。”
沈晚欲眼尾发红,嘴角被吮破,神奇的是,心底那个破烂洞口的狂风却止住了。
孟亦舟俯身,与他鼻尖相抵:“在我面前,你可以有自己的坏毛病,任性,小脾气,不用表现得那么懂事。明白吗?”
孟亦舟这个人明明生来就风光无限,随便一笑,春风也逊色,可此刻他的脸上却满是失落。
沈晚欲看着他,一阵酸涩涌上心头,他主动献吻,为自己心思重重又不够坦率认错。
这件事好像是情人间的补偿,沈晚欲想,他抓不住的东西太多了,可是吻很简单,至少在这一刻,他抱住的孟亦舟是那么的鲜活。
白墙内声乐齐天,热闹喧哗。白墙外两个少年藏身于浓绿中,掠夺着对方的喘息和心跳,他们是彼此的城墙,也是彼此的堡垒。
墙内墙外,浑然两方世界。
西裤细滑,牛仔裤粗糙,布料勾蹭间,惹出窸窸窣窣的响动,在这危险一隅里,堪比迷魂药。
就在沈晚欲快要遮不住反应时,手机忽然响了。
沈晚欲仰高脖子往后退,含糊不清地说:“你电话……响……”
孟亦舟显然动了情,微微张嘴,咬住他的下唇,争取多几秒温存。他忘不了沈晚欲转过身来的那个眼神,里头装满了小心翼翼和惶恐。他还有很多安慰没做,很多话没说。
可转念一想,人类的语言太匮乏,但凡说得出口的爱意都过于浅薄,不值一提。
于是孟亦舟更用力的搂住沈晚欲的腰,更深地吻他。沈晚欲费力地抽出一只胳膊,从孟亦舟裤兜里掏出手机,按了接听键。
“舟舟,你在哪儿?”
孟浩钦的声音,回响在耳边。
沈晚欲当即推开孟亦舟,腰被掐得生疼,耳后一片红润。孟亦舟呼吸急促,胸口起伏,额头青筋暴起,像是在强忍着什么。
等了半晌没人回应,孟浩钦又说:“你怎么回事,居然把月雯一个人扔在舞池里?”
孟亦舟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