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番外三(1/2)
禾奚呜咽得厉害,脸肉都哭花了,他受不住,某一刻猛然爆发出力气,捉住置物架等一切能利用的东西,直起大腿腾空起来,慌不择路地往前,成功是成功了,腿肉却因此可怜地挨了几下,差点被撞到门板上。
他为了躲避,慌慌张张往两边分开一点,再一点。
然后就不知什么时候被正面捉了回去,两只脚都抬到了肩颈上面,被深深地痉挛地抱在怀中,他止不住地大哈气,拱起身哭着去捂前面,捂后面:“哥哥不要,不要……呜——”
当天晚上从茶水间出来以后,禾奚被储应珣送回到家。储妍在外面应酬还没有回来,家里没亮灯,楼梯间死寂一片。储应珣背着禾奚上楼,禾奚埋在他的脖子里,半睡不睡地用脸颊贴着他。
刚上两个台阶,禾奚在后面咬了一口他的脖子,声音有气无力地:“太颠了。”
储应珣一顿。他只能轻轻托着人的腿根,放慢了上楼梯的速度。今晚发生的一切不在他的预料之内,在茶水间的时候他全无理智,直到这个时候背着人,感受着禾奚腿肉的温软,才想起禾奚黏黏贴住自己的模样,上楼梯上得差点腿软。
几乎不知道是怎么把人放回到卧室床上的,禾奚躺进枕头,他脖子上的青管终于平复了下去。
储应珣用被子把禾奚盖好,在桌边放好醒酒汤,又进浴室处理了下有些血腥味的鼻腔,这才准备走出门。
刚关了灯,禾奚忽然无声无息睁开了眼睛:“有你这样的吗?刚回家又要走?”
储应珣站在门边,看着床上瞪眼看向自己的禾奚,喉结微动,和他解释:“有个项目今晚必须要完工,我尽早回来。”
禾奚定定看他几眼,本来要说什么,忽然又想起茶水间的事,他羞耻一怔,舔了一下嘴唇,说了句“随便你”,抱着枕头转到墙壁另一边。
储应珣看一秒他白皙的后脖子,转过头把门关上。
出了禾家后,储应珣走进地下车库,他拿起手机挑了几条重要的信息回复过去,手心扶到方向盘上时,突然发现身上的衣服还没换,衣角处还淋漓沾满着水迹。
储应珣被那块痕迹刺激得差点又失控,深吸口气,低头解开扣子把衣服脱下来放在后座。
正要把窗户打开一条小缝,储应珣看见楼梯间的门打开了。
楼梯间里面亮澄澄的,任何东西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只见本应该躺在床上睡觉的禾奚跑了下来,惶恐地在车库里扫视一圈,看到储应珣的车后,小跑过来。
储应珣皱起眉,当即推开车门走下去,腿还没伸下去,禾奚一个猛扑扑到他身上,伸出胳膊深深地抱住他的肩膀。
这么扑一是因
为着急,另一个原因就是禾奚现在还不能靠自己好好走路,他抱着储应珣的脖子,羞耻地咬了咬嘴唇肉。()
悬在空中的手扶上禾奚的后腰,一点点往上抱住他的背:“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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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奚没说话,还死死抱住他,储应珣搂着人的后背把他放到车座上,然后半蹲下来去看他的脸。
禾奚被他捉着脚踝,终于清醒过来,惶然无措地张开唇:“储,储应珣。”
“嗯,”储应珣应了声,“有事给我打电话就行,跑下来做什么?”
如果不是他回短信,这时候跑下来他早已经走了。
储应珣在禾奚空荡的脚踝上摸了摸,眉心不自觉蹙着,再往上看,看到他竟然只穿着一件睡衣就跑下来,冷肃着脸,拿他没办法。
储应珣无可奈何地捉过那只凉飕飕的手暖了暖,感觉到那只手在抖,他眉头皱更紧,站起来俯身在禾奚脸颊上亲了下:“不害怕,好好跟我说。”
禾奚紧紧抿唇:“我刚刚睡觉的时候,听见房间里有很奇怪的声音,咕咚咕咚的,在柜子里,就好像有人打翻了里面的什么东西……我不敢开灯看,跑出房间就下来找你了。”
顿了下,禾奚抬眼看储应珣隐没在阴影中的脸,问:“我们要报警吗?”
储应珣安抚小动物似的揉一揉禾奚的后脖子,良久后,低声说:“不怕,先上去看看。”
禾奚害怕房间里真的有人,有些抵触上去,但更不敢一个人待在看上去随时会闹鬼的地下车库。咬咬牙攥着储应珣的后衣角,跟着他一步步回到二楼,回到卧室,推开门。
事实证明禾奚确实没听错,他们刚一进门,就听见“咚!”的巨响。
禾奚差点左脚绊右脚摔一跤,他好悬扶住门框,艳丽脸上既有惶恐,还有一点困惑——
如果真是小偷一类,怎么会胆子这么大?
明知道主人发现了,还一个劲造声音?
储应珣没在门口久留,他甚至没有在手中拿着防身的东西,径直走过去哗一声打开柜门。两条胳膊绷起流畅过度的肌理,然而下一刻,又变成了缓和的线条。
禾奚被他挡着看不见,只好踩着拖鞋往前走几步,刚走一步,两步,禾奚突然停住,惊叫一声:“二二?”
储物柜里,一颗黄色巨石正瘫坐在角落,两条腿中间放着一瓶喝剩一半的酒。
他东倒西歪,又豪放地拿起来喝了一口,听见声音后,撇过来一眼:“哈喽呀,宿主和宿主宝宝,我、我来探望探望你们,谁知道,这酒……这酒太好喝了。”
看出来好喝了,这柜里原本储存了六瓶酒,现在只剩一瓶独苗。
禾奚怔怔地看着狼藉的柜子,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没过多久,他突然开口,声音中含有惊惧:“二、二二啊,先别喝了,你看看你身上,你身上为什么在发白光??”
话音还没落地,白光就骤然将整间屋子覆没。
……
桌子上的日历本被一只手
() 翻过去一页。
破小的诊所里,禾奚愁眉苦脸地在外面套上一件白色大褂,从顶部开始扣好所有纽扣,又叹一口气,坐在紧靠河堤的窗户边上吃没有营养的罐头。
他又回到末日世界了,昨晚来的,到今早还不够一天时间,禾奚原本以为系统只是脑子有点单纯,但经历了系统晚上跑进他们家偷喝红酒,再失控把他送回异世界的事,禾奚不得不相信系统就是不可靠。
禾奚将最后一口没有荤腥的素肉干巴巴咽进肚子,站起身,把铁盒扔进散发着臭味的垃圾桶里。扔完又往上套一层塑料袋,以免能制造生化危机的臭气蔓延到整间屋子。
禾奚看了眼毫无动静的帘子,重新坐下来,拉开柜子里拿出里面一个黄皮本。
这是原主的笔记本,专门用来记重要的事。
不管是第一次,还是这意外的一次,禾奚都将这里当做3d模拟游戏世界,这一次他的出生起始点是一处感染区的黑诊所,他的身份很低下,不是黑诊所里的医生,充其量是还没转正的医生助理。
黑诊所每天进行贩卖非法器官的工作,偶尔接诊一些病人,虽然破烂到看上去没有任何经济来源甚至可能随时会倒闭,真相却是这附近随时会路过打仗受伤的高贵人士,接诊救好以后,高贵人士会给出高昂的酬劳当作回报。
所以原主——艾卿,他挂着医生助理的头衔,其实每天不到天亮就来诊所做爱心餐,以供高贵人士醒来后能吃到美味的食物,给予更多的酬劳。
从原主的笔记本里,禾奚得知,昨晚黑诊所里又搬回来一个病人,据说浑身被炸伤,今天要做一个手术。
原主不参与手术,作为医生助理他今天的规划是:早上五点去买牛排骨,七点做好肉汤,保温,等病人醒来以后喂。
他的地位极其地非常地高。原主在这句话后连划二个感叹号,可见这个病人真的是重中之重。
禾奚被那二个感叹号震慑,早早就买好了牛排骨炖汤,剁了一半,剩下的冻在冰箱里面。冻好以后,禾奚才吃罐头解决自己的早饭,吃不了好的,因为实在囊中羞涩。
原主是个不爱和人社交的性子,他大多时候应该都在写日记。
禾奚看见他不仅在本子上记每日规划,偶尔还在上面写下今天发生的大事,禾奚翻到中间的时候,发现原主记了一条新闻。
新闻大致内容是全球感染物种基本被消灭,一两年内可能会实现两区合并,人们不用再担心受怕。
按照时间点,这应该是他和储应珣刚离开不久后的事。
正看得入迷,帘子外突然响起了医生的声音:“艾卿,拿把手术刀过来。”
禾奚猛然合上笔记本。他知道医生这是要做手术了,病人手术的时间一到,他也清闲不下来,要在旁边递东西。
禾奚找到医生要的东西,急匆匆用手撩起帘子走到外面。
医生是个抠搜中年男人,最初开诊所就不打算下血本,里面很小,只有几个挂着白布的推拉铁
架分成了两间病房,外面甚至潦倒到只在门上贴着一张白纸证明这里是间诊所。()
铁床生锈,推车上放着一瓶满是絮状物的酒精,此时最里面那间“病房”拉上了帘子,医生拿过手术刀后,开始在无影灯下做起不靠谱的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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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奚看见帘子上医生不断拿起止血钳和手术刀的动作,身体下意识颤了颤,光是看着就打寒战,病床上的人被毫不怜惜地折腾却连一声都没发。
哦,可能是被麻醉了。
手术一直持续很久,禾奚站得两脚发酸,终于听见医生的天籁之音:“手术结束了,艾卿,过两小时你给病人拿汤进来,不要怠慢了。”
禾奚瞬间抬头看墙上的表,记住时间,“好的。”
因为没事做,禾奚回到自己只有几平的小破烂房间里消磨时间,他一直紧盯住表,等两小时一到,立刻冲去厨房拿起餐盘。先把保温瓶里的骨头汤放上去,再用小盘子盛起两块芝士奶酪。
他端着盘子走出厨房,朝亮着灯拉着帘子的病房走去。
原主笔记本里说还要亲自喂,禾奚盯着碗里的汤,发愁地庆幸储应珣不在这里。
禾奚轻轻地叹口气,抬起手去拉帘子。
“您好,我……”
帘子拉起来二秒,禾奚猛地呆站在原地,脸色一变,手一抖,尚未消肿的嘴唇微张,气息游走地发出两声惊叫。
禾奚:“……啊!”这一声是因为床上眼睛紧闭的人。
禾奚:“……啊。”
第二声是因为餐盘上因为他手抖掉出去一块芝士奶酪。
禾奚胸膛剧烈地蹲下去,心虚地用纸巾包起来,打算等会扔进厕所里毁尸灭迹。
原主待的黑诊所附近一带极为不发达,连电灯泡都很少用,一块芝士奶酪简直跟块金子差不多。
要是让医生知道他弄脏了一块芝士奶酪,那么一定会像笔记本里说的那样,用竹篾抽打他的手掌心。
禾奚不想挨罚,他看了眼自己的手,发现视线有点模糊。
因为喘得太厉害了。
禾奚摇了摇头,没再想受不受罚的事,他手抖心焦地放下盘子迅速离开病房,怕再待下去会头晕摔倒。
五分钟后,禾奚躲在小房间里面,后背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连喘好几口气。
诊所里现在只有两个人,医生做完手术就出去了,还告诫禾奚要好好招待病人。
但是……但是要他怎么招待苏尔??
禾奚没想过再见苏尔,每次见这个人他都会有点害怕,这次因为离开太久突然又看见,他几乎腿都站不直了。
禾奚用力喘了两口气,心慌之下又欣喜刚才苏尔还没有醒,如果苏尔能自己吃完东西自己走人就好了,一个小诊所,他不会再来的。
而且他现在的身份是艾卿,虽然身体和长相都还是他自己,但这里的人应该会被篡改记忆。
应该,应该会的吧?
……他不知道。
() 禾奚没安慰好自己,反而越想越害怕,决定还是直接离开诊所最为保险,被医生他手心好过被苏尔发现。
禾奚一手扶住后面的墙壁,慢慢往两条腿上注入力气,虽然踉踉跄跄磕磕绊绊但最后还是幸运站了起来,不过没怎么站稳,腿窝被电软了一下似的,他连忙两手撑在前面的桌子上。
没掉地上。
但这一软把他胆子也吓软了,他软下后背,腰肢塌在桌沿,想先趴着缓一秒钟。
禾奚耳朵里太嗡乱,一秒钟被他缓成了两分钟,他没发觉腰两侧何时压下来一双手,后背上方撒下来恐怖的气息,有人缓慢地一点点弯下腰,俯在他耳边轻声问:“这是怎么了,嗯?”
……
禾奚双腿紧闭,身子因为往前爬,腰肢卡着桌沿越拱越高,肚子也塌在桌面,这姿势让所有容易受到伤害的软肉都敞在人的视线中。
世界过了完全空白的一分钟。
桌子上软蚌一样的人动弹了下,他用手指扒着桌面,另一手受不了地抬起来捂住耳朵,用手背挡着耳畔若有似无的呼吸。
禾奚怔然地看着前面的墙,呼吸急乱,根本想不明白苏尔刚才还没醒为什么还会发现他在这里。
是一开始就醒着所以听到了他的声音?
还是听见房间里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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