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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子漠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坐着喝喝茶吃吃糕点,坐等下班。
自从上次后,兵部尚书的位置已经挪到了他对面,严防死守季子漠干活。
兵部尚书年约五十,头发胡子已经白了大半,见季子漠糕点吃完,忙从袖子里掏出一油纸包,笑着道:“这是家中妇人炒的瓜子,你尝尝味道,不说旁的,我家夫人虽说面貌一般,就炒瓜子的手艺是一绝,你若是喜欢我明日再多给你带些。”
边说边动作着,袖子盖住季子漠桌上的文书,轻轻一扫落在地上。
他放下瓜子捡起地上的文书,自然的放到了自己那边。
季子漠道了声响,捻了瓜子尝了尝味道,眼露惊喜,夸了又夸,只把兵部尚书夸的乐呵呵。
“大人,今日下午无事,我可否告个假?”
“去去去去,快走快走。”惊喜来的太突然,兵部尚书猛然站起来大声道,反应过来觉得不好,又尴尬的咳嗽了几声。
季子漠眼里划过笑意,抱拳离去,临走前还没忘记把瓜子带着,说瓜子喷香,想拿回家给家人尝尝。
兵部尚书脸上瞬间乐开一朵花,觉得自家夫人的手艺无与伦比。
亘古不变的河水缓慢流淌,乌篷船被装扮的高雅,淡黄的纱幔被铜钩钩起,露出秀丽风景。
琉璃风铃挂在船头,船身微微晃动,它就用清脆的嗓音唱两句歌儿。
和上次相见相比,郑柏叙清瘦了不少,温润如玉的面容肉眼可见的憔悴,他浅笑道:“我原以为回皇城的那几日,你就会约我相见,不曾想等了三年有余。”
季子漠对这话不知如何回。
郑柏叙:“你对君清的心,不如君清对你。”
翠鸟用尖嘴轻触水面后一头扎进水中,不消片刻便又露出头,抖了抖头上的水珠,展示飞翔远去。
季子漠不与他争辩这个,只望着存有余波的水面沉默了许久。
“他是因何种原因离开的?”
郑柏叙心尖似针扎,有些心疼齐玉,季子漠既然如此问,就是早知有隐情,可他却能做到不管不问,全然把曾经的枕边人当成陌生人。
这样的人,割舍了就是割舍了,何等的无情。
第104章
郑柏叙:“你知他伤了身子,有损寿命有损子嗣吗?”
季子漠猛的转头看他,嗓子口如堵了厚厚的棉花,难说一言。
郑柏叙:“无涯寺主持是我师父,说君清寿命少则三十或多则三十五。”
过了许久,季子漠:“是打虎那次?”
郑柏叙轻点头:“你知他为何要去打虎?”
风声很静,季子漠听郑柏叙说那些他不知道的事。
“你收了寒玉的百两银子,他不想欠寒玉的,又不想与你闹别扭,所以去山上打虎赚银两,去镇上还了银两。”
风铃的光折射在水面,季子漠双目失神,记起那时的往昔,他信了齐玉说要钱托人找父母的话,问齐玉为何不问他要钱,齐玉是怎么回答的呢?齐玉在他背上轻声说:我知道你难。
“他是因为......”季子漠声音好似蒙上了一层油布,滴滴答答的雨珠落在上面,震的油布发颤。
他话没说完,郑柏叙就知道他想问什么。
“君清原是和我这样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