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6 章 if陪你长大⑥(1/2)
他发觉贺景延不再动,满意地换了个更自在的睡姿,放松地趴到枕头上。
“你别拿体温计。”纪弥盯着他看,“医药箱在楼下,要走好远啊。”
贺景延低声跟他说知道了,又催他早点睡觉。
纪弥乖乖地闭上眼睛,没过一会儿,呼吸变得均匀又轻浅。
他是真觉得屋内有些冷,下意识地往热源挪动,肩头蹭到了贺景延的胳膊。
少年的身体线条日渐清晰,触感却还是软的,贺景延不禁僵了下。
继而他悄悄地走出门口,把设备温度往上调高。
回到床上的时候,纪弥因为总是挤过来,脑袋已经埋在两只枕头的夹缝里,望过去毛茸茸一团。
贺景延把他捞出来放回去,纪弥意识到被驱赶,在睡梦中不爽地哼哼两声。
第二天,纪弥起床就活蹦乱跳,去自己的房间换校服,却不把枕头带回去。
收拾好自己打开门,贺景延倚靠在门框上,拎着那只枕头示意他去放好。
“怎么,睡一天不过瘾,今天还想来?”贺景延嗤笑。
纪弥嘀咕:“我没有,只是忘记拿了。”
嘴巴很硬,表情则耷拉下来,明显不太开心。
他觉得贺景延那张床很舒服,两个男生也不会相互挨到。
而且,贺景延不像自己暑校室友那样大大咧咧,平时很讲究卫生,人和被子都有好闻又清爽的气息。
最重要的是睡前半小时,他们还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聊天。
高中正青春烂漫,要是在住宿制学校,熄了灯锁了门,好多同学能叽叽喳喳到半夜。
纪弥虽然没那么好动,但也喜欢分享心事,尤其是与贺景延,他认为彼此关系很亲昵。
难道贺景延不是这样想?
纪弥撇撇嘴,拐弯抹角地问:“昨晚我妨碍到你了吗?”
贺景延回答:“没有,但小纪同学今年17岁不是7岁,不能这么黏着大人。”
尽管两人的年龄差不大,但由于种种经历,他把自己摆在纪弥长辈的位置上。
按照纪弥所处的阶段,应该渴望着独立才对吧?贺景延认为自己该适当引导。
而纪弥也觉得自己快成年了,要便宜哥哥哄睡觉有点丢脸。
放弃蹭床的念头,他硬气道:“我是17.5岁,再过半年就要读大学,也是一个大人了!”
听到他的提醒,贺景延扯了扯嘴角,一转头则有些走神。
对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成长,陪伴的过程如养育花朵。
看着种子逐渐破土,继而慢吞吞地抽芽,每天的潜移默化之间,觉察不出变化有多大。
乍然回望则豁然开朗,原来这株花朵已然含苞待放。
清晰地有了这个意识之后,贺景延忽地察觉,最近自己没怎么留心,纪弥
走在外面总是被偷看。
纪弥从小到大都好看,一直很受瞩目,但以往投来的视线很单纯,别人瞧他面孔漂亮,就欣赏地多瞄几眼。
如今不太一样,贺景延送纪弥去领成绩单,有同学回头打量纪弥,闪烁的目光明显含着爱慕。
发现到这点以后,贺景延暗落落地瞥了纪弥一眼。
纪弥明媚烂漫,完全没感觉到同学递来的秋波,一直在惦记自己这次的成绩单。
真是令人省心的乖学生,贺景延满意地收回了眼神。
至于纪弥没有与同学恋爱的苗头,自己对此满意在哪里,贺景延也讲不出来。
他起了八卦的心思,在返程的路上,颇有兴趣地盘问纪弥。
“你们的校风挺开放,你是不是经常被告白?”
贺景延从来没管过这种事情,被冷不丁地疑问,纪弥差点反应不过来。
他目光游离道:“之前有过吧。”
“什么叫做有过,是一次还是一百次?”贺景延看少年如此腼腆,忍不住逗他玩。
纪弥闷闷地说:“很早的时候会有,可我没考虑过这种事,现在没有人说喜欢我了。”
贺景延问:“这儿没人管早恋,再说你17岁了谈感情也正常,为什么不考虑一下?”
“我要去MIT,做文书就够累的了,还能分心去恋爱吗?”纪弥抱怨,“万一没录取怎么办?”
贺景延希望他的压力别这么大:“还有很多好大学可以投,不一定要是MIT。”
“如果不是的话,我就没法和你一个学校了。”纪弥蔫巴巴地说。
贺景延闻言愣了下,这时却不再说对方的依赖感太重。
他回答:“没关系,你去哪里都行,想我的时候我会来找你。”
嫌贺景延疑似开空头支票,纪弥故意找茬:“每天都想的话怎么办?”
贺景延冷笑:“做夫妻都有异地的,你克制一下吧,别太挂念我了。”
不料这人顺杆子往上爬,纪弥抓狂:“谁说是挂念啊,你不在谁帮我每天洗水果?”
“真的该让霍晗树听听这话,还说你是我童养媳呢。”贺景延拌嘴,“到底谁伺候谁啊?”
纪弥伶牙俐齿:“我可以帮你把床焐热,是你自己不要和我一起睡。”
贺景延吃了个哑巴亏,转而说起纪弥这次的成绩全拿到A+,自己奖励他一下,带人去吃墨西哥餐厅。
纪弥马上被拐跑了注意力,雀跃地表示自己要一个人吃两份烤牛肋。
尽管他的成绩很优异,但庆祝过后,始终保持着谦逊和努力。
想升学去MIT,竞争向来激烈残酷,放榜之前一切没有定数,纪弥为此提心吊胆。
他不止需要保持高分,还必须参加校外活动。
之前贺景延有空就陪他做义工,同学说了一句他与哥哥感情真好,纪弥不好意思,让贺景延不要再帮忙。
他逐渐成熟,脸皮
反而更薄了,在人前会注意言行举止,试图表现出独立的一面。
贺景延表面非常配合,但有时候看纪弥还没有回家,就忍不住去他们做社会实践的地方。
纪弥白皙的脸颊染了灰尘,帮福利院打扫卫生,一身衣服全脏了,累得靠在墙上轻轻喘气。
贺景延站在不远处望着,纪弥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低头揉揉手腕,继续勤奋又认真地擦窗户。
平时连厨房都没进过几次,这时候却一点也不娇气,做完以后又帮着其他义工拖地。
收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纪弥一边谢绝了同学的搭车邀请,一边尝试拍掉衣服上的脏东西。
贺景延没有上前惊扰,既然纪弥说了不想自己过来,那么自己没必要出现。
他安静地跟在纪弥后面,看着他平安走进别墅才放下心。
纪弥换下鞋子,发现贺景延不在家,有些困惑地拿出手机。
点开微信找到置顶的“哥哥”,他在拨号页面犹豫了下。
贺景延去哪儿了呢?
纪弥确认了下时间,指针已经过了零点,贺景延哪怕是赶论文,也不会在图书馆待到这么晚。
突然有社交?也不太可能,贺景延的圈子非常干净,朋友们大多端正内敛,不会厮混到半夜。
……难不成是约会?所以才不回来?
思及此,纪弥怔了怔,冲着空荡荡的客厅蹙眉。
这种情绪很微妙,自认为的兄长疑似有了感情苗头,他照理来说应该恭喜和祝福。
可他为什么没想象中那么高兴呢?
纪弥觉得贺景延好像被分走了,转念一想,贺景延本就不独属他。
意识到这点以后,纪弥开始自责,他最本能的念头好不懂事啊。
他愧疚地垂下脑袋,默默把脏掉的衣服放进洗衣机,又没精打采地走进浴室。
继而他穿着棉质睡衣,肩上搭一块干浴巾,慢吞吞地走出来,闻到楼上有股香味。
纪弥动了动鼻尖:?
此刻他筋疲力尽,跑前跑后劳累一天,夜里难免有点饿。
嗅见炸鸡和番茄酱的味道,他被吸引着来到书房。
贺景延坐在那儿,带了一盒酥脆热乎的炸鸡,看到纪弥站在门口,让人过来垫垫肚子再睡。
纪弥瞧了眼炸鸡包装,这是一个本地出名的牌子,离别墅有半小时车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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