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1/2)
拓跋武嚷嚷着要见端敬帝,刘衍却道他是奉旨行事,苏央便是此刻手持圣谕来到城门下。
她声音洪亮地宣读了圣谕,连城门内的百姓也能听见,最后她道:“王爷,您收手吧。”如果可以,苏央不想在今日见血。
刘衍面色如常。
这个变故不会影响他要杀了他们,再向南凉国开战的计划。
他不为所动地操纵灵蛊人去杀南凉国的人。拓跋武拔刀回击,质问道:“王爷,您假传圣命,不顾皇上的圣谕,这是要谋反?”
刘衍捏着城墙,一字一顿道:“本王从未想过谋反,本王只想夺回原本就属于大周的东西,你们这些贪得无厌的人该死。”
苏央听完这番话,知道刘衍是绝不会回头的了。
她拿出虎符。
刘衍看见虎符的那一刻,略有感触,他的大哥不愿意派兵去打那些欺辱大周的外族人,只想和谈,却派兵来抓他这个弟弟。
不过他也不在乎了。
此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苏央还在传达端敬帝的口谕:“活捉庆王爷。”事到如今,端敬帝依然仅是让她活捉刘衍,而不是在抓住他后,立即就地正法。
同样也早已潜伏在城外的将士闻令而出,整齐划一,手握刀剑,视死如归,团团地围住战斗力超群、也不知疼痛的灵蛊人。
刘衍吹响笛子。
灵蛊人的速度变得更快。
苏央拔剑出来,对付灵蛊人,钟空、钟幻紧随其后,沈见鹤暗骂一声刘衍真是死固执,也拿着自己挖墓的铲子砸向那些灵蛊人。
忽有一道笛音在城门下幽幽响起,与刘衍的笛音相抵,灵蛊人的速度变慢,苏央他们还能对付着,速度再快就受不住了。
刘衍眯了眯眼。
只见一名少年从雪中走来,面容昳丽,双手持骨笛,身形修长,垂在腰间发梢被风吹起,靛青色的衣衫在一片白色中尤其明显。
笛音悠扬,又跌宕起伏,充满诡谲、阴邪之意。
骨笛随主。
无论是能力,还是心性。
祁不砚不疾不徐地越过暂时没有攻击他的灵蛊人,一步一步地走近,抬眼望城门上的刘衍。
刘衍目光紧锁在祁不砚身上,来得正好,他解决掉这些人时,也顺便以祁不砚那含有天蚕蛊气息的血来饲养他的灵蛊人。
祁不砚在吹骨笛之际,还操纵天蚕丝杀一旁的灵蛊人。
离笛音越近的人会越难受,苏央捂住胸口,咬紧牙关忍住,他们需要祁不砚吹骨笛对抗操纵灵蛊人的刘衍,纵然他们也会难受。
刘衍也不太好受。
他吹笛是没事的,听祁不砚的笛音却感觉心神被人牵着走。
祁不砚的骨笛太邪了。
刘衍不敢有一丝停顿,强行收回有些乱的思绪,聚精会神地吹自己的笛子,企图压下祁不
砚的笛音,令灵蛊人去攻击他。
贺岁安也听到了骨笛音,她站起来,终究是放心不下,摘下遮眼的绸带,悄悄探头往城门处看,第一眼便看到了祁不砚的身影。
笛音对她没用。
祁不砚确实如原著所说,找到了一样可以短暂隔绝掉笛音的东西给她戴上,尽管贺岁安还能听到声音,但却不会受其干扰。
这样的东西只有一份。
无法分给其他人。
祁不砚得到后,只用在了贺岁安身上,至于其他人,与他无关,能忍则忍,不能忍则死。
不受笛音干扰的贺岁安趴在墙上,盯着城门处。
城门处,祁不砚的天蚕丝在半空闪过,直接绞断几个灵蛊人的脖颈,泛着黑的血液溅地,一颗又一颗头颅滚落,骇人得很。
他迎雪而行,天蚕丝由白变黑红,所过之处,一个灵蛊人也不留,祁不砚目的很明确——杀了刘衍,使其痛苦不堪,尸骨无存。
可今日杀戮过多,天蚕蛊开始反噬他的身体了。
他持骨笛的手微微收紧。
靛青色穗子晃起。
内力紊乱了,天蚕蛊在祁不砚体内飞快窜动着,完全不受控制,但还在能承受的范围内。
若不是体内的天蚕蛊,祁不砚是能毫无顾忌杀上城门,直取刘衍脑袋的,偏偏他被天蚕蛊压制着,杀的人越多,实力越会下降。
刘衍察觉到了。
祁不砚的笛音不稳。
怎么会呢,但不管原因是什么,刘衍大喜,抓住机会,他的笛音勉强压过了祁不砚的笛音,动如脱兔的灵蛊人立刻袭向祁不砚。
始终关注着祁不砚的贺岁安的心一下子提起来。
祁不砚放下骨笛,徒手拧断袭来的灵蛊人的脖颈,他们感受不到一丝疼痛,打身体无用。
最简单粗暴的办法就是弄断灵蛊人的脖颈或刺穿心脏。
“祁公子小心!()”
离祁不砚不算远的苏央提醒他身后有一个灵蛊人偷袭。
祁不砚没回头,天蚕丝一如既往干净利落地截断那个偷袭他的灵蛊人的脖颈,黑血喷溅,白雪化成黑红色的雪,透着诡异的美。
苏央提醒了祁不砚,自己却被灵蛊人划伤手臂。
沈见鹤跑到了她身边。
“你也小心点。?()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苏央身子紧绷,冷静分析战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皇上虽说要活捉刘衍,但我看是活捉不了,必须得先把他杀了。”
沈见鹤抹掉脸上的污血:“我同意,皇上要怪罪就怪罪吧,总不能将我们都拿去砍头。”
“问题是,我们近不了刘衍的身,谈何杀他?”
沈见鹤说出关键点,他累得要死,忍受笛音的同时还要捡起死去将士遗留在地上的弓箭,对准灵蛊人的心脏射出去,连发几箭。
苏央也是气喘吁吁。
她抬眼看城门的防守:“他现在分神应付祁公子的笛音,可能没太
() 多精力留意周围,我利用轻功上城门,再找准时机杀了他。”
沈见鹤先射出一箭,不同意道:“太危险了,你不是有安排人在城里接应我们么?”
苏央面色难看。
她自责道:“是安排了一批人在城里接应我们,不过我看应该被刘衍解决了,不然城门上不会没动静,此事是我失算了。”
他自告奋勇:“我去。”
苏央看他。
“你说你去?”
沈见鹤没给她反对的机会,绕到偏僻处,使轻功潜上城门。
苏央拦不住沈见鹤,唯有去找祁不砚:“祁公子,沈公子他上了城门,麻烦你掩护他。”
祁不砚闻言看了一眼满脸着急的苏央,没说话。
不过他也想快点杀了刘衍。
祁不砚举起骨笛吹。
而刘衍忙于吹笛相抵祁不砚的笛音,没发觉沈见鹤潜上了城门,他握紧铁剑,想一击即中。
可还没等他动手,身穿侍女服的落颜公主出现。
沈见鹤没见过落颜,不知她是公主,只疑惑遍布灵蛊人的城门上为何会忽出现一名女子,还拿着长剑,像是直接杀上来的。
落颜一开始是不知道发生何事的,弄晕蒋松微后便留意城门的动静,隔着城门能听到苏央宣读圣谕,聪明的她也猜出来龙去脉。
正好。
她可以趁乱杀了刘衍。
今天不是刘衍死,便是她死,落颜认贼作父多年,对不起在多年前被刘衍杀害的兄嫂,早已不想活了,倒不如赌上一赌。
落颜原本的计划是假意顺从出嫁,晚上再潜回长安,在刘衍不备时杀了他的,不料他今日会做出这样的事,还美曰其名为大周?
不过是他自己的执念罢了。
自作孽,不可活。
落颜的长剑快要刺中刘衍时,有灵蛊人打中了她手腕,剑“哐当”落地,刘衍也看到了她。
刘衍暂停吹笛,惊道:“阿颜?你怎会在此?”
“为了杀你。”
落颜眼通红地捡起剑,还欲刺向刘衍:“去死吧,刘衍。”
灵蛊人遵守着“有人杀刘衍,便立刻杀了对方”的指令,捏住了她的脖颈,夺过剑,将她往地上一扔,再举起剑刺她心脏。
刘衍出声:“不要!”
灵蛊人收不住剑。
眼看着落颜就要殒命于此,沈见鹤想出手相助时,便看见蒋松微及时将她拖走,灵蛊人的长剑则刺入石板上,碎屑飞起。
落颜心脏骤停。
她望着掌心满是血的蒋松微,顿时哑口无言了。
刚刚在街巷里,蒋松微被落颜用迷药弄倒在地,但他在意识消散、快彻底晕过去前,强撑以利刃割破自己的手,换取清醒。
雪落他们身上,寒风不断,这般冷的天气,他却因疼痛而满头大汗:“公主,您没事吧?”
落颜站起来。
蒋松微要拉
她下城门。
落颜不肯,表情狰狞:“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蒋松微果断将她打晕带走。
他不能让她有事。
这是他该完成的任务。
刘衍现在对落颜还存有不舍之心,万一待会儿狗急跳墙,可能还是会杀了她的,或拿她去威胁苏央的,蒋松微必须得将她带走。
就在刘衍的注意力被落颜吸引了去的时候,沈见鹤逮住时机动手,抬剑劈向刘衍的脖颈。
刘衍感到剑风,侧了下身,沈见鹤扭转剑势,回刺他心脏。
刘衍要承受祁不砚的阴邪笛音,又被落颜差点死了的事牵动心弦,反应略迟了些,被沈见鹤刺中胸膛,血液染红他的华服。
沈见鹤想乘热打铁,刺穿他心脏,叫他死在自己剑下。
灵蛊人捏住了他手腕。
沈见鹤脸色发白。
“咔嚓”一声,他骨头似被力大无穷的灵蛊人捏碎了。
沈见鹤握不住剑了。
刘衍看了一眼渗着血的胸膛,这个伤对他来说是非常有影响的,不行,必须得速战速决了,他给灵蛊人下了个指令,继续吹笛。
只见灵蛊人把暂时无还手之力的沈见鹤提上城墙,要扔他下去。城门下的苏央看见后,握紧拳,心口一颤:“沈见鹤!”
躲着的贺岁安也看见了。
“沈前辈。”
她无声地喊了句。
可她们都没能在瞬息间做出什么反应,因为沈见鹤被灵蛊人直接扔了下来,没一丝的停顿。
沈见鹤的黑色身影在半空中掠过,落到城门下。
他落到雪地的那一刻,吐了口血,想起来,奈何身子一软,手脚无力地垂在身侧,苏央越过恍若数不清的灵蛊人,奔向沈见鹤。
贺岁安用力地捂住嘴巴,才能不使自己叫出声。
她不能给他们添麻烦。
苏央跑到了沈见鹤身边,却不敢碰他,喉咙干涩:“你。”
沈见鹤艰难地抬起眼睫看她,扯了扯唇角,勉强露出笑:“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伤,这点疼,我还是受得住的,不死就成了。”
他又吐了口血。
苏央怕挪动他会变得更严重,急道:“你别说话了。”
沈见鹤却自己爬了起来。
她赶紧扶他。
沈见鹤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在掉下来时像散了一地,缓过气还能忍:“不用管我了,我自己缓缓就好,你快去帮他们。”
“你先找个地方藏好。”苏央取舍轻重后,离开了他身边。
站在高处的刘衍自然也是看到了城门下发生的事,他并不在意沈见鹤有没有被灵蛊人摔死,伤成那样,横竖也没什么用了。
刘衍专心吹笛。
祁不砚才是他要小心的。
刘衍凝神看祁不砚,祁不砚刚也目睹了沈见鹤坠落城门的全过程,他仍然从容不迫吹笛子,想将这些灵蛊人控制为自己的
。
灵蛊人被他们二人吹的笛音拉扯着(),步履维艰。
苏央拿着剑冲在前面。
她对将士们道:“杀!”
将士们被苏央有力的喊声和行动感染到?()?『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也冲向了灵蛊人。
祁不砚又用天蚕丝杀掉几个灵蛊人,七窍隐隐作疼,甚至有渗血的迹象,这是体内的天蚕蛊正强烈地警告他不要再杀人。
他没停下吹笛,亦没停下用天蚕丝杀灵蛊人,随着杀人的数量越来越多,祁不砚眼尾愈发红,淌出血,在白皙皮肤上尤其明显。
刘衍眼一亮。
他感觉太不可思议了。
来自苗疆天水寨的少年似乎在受什么压制,突破不了压制,也就无法再与他的笛音抗衡。
刘衍趁胜追击。
祁不砚抬眼,不顾自己身体,又一次举起骨笛。
不仅如此,还有一截锋利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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