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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因想起断腿时感受到的疼,又想哭了,可是他一哭舅舅就会心疼,他不想让舅舅心疼,于是学着颜喻从前拍自己的样子揉了揉颜喻的头发,说:“稚儿的伤已经被师父治好啦。”
彼时颜喻已经把江因的裤脚推了上去,两只腿上都有狰狞的疤痕,明显刚愈合不久,新长出的肉还是淡粉色的。
“对不起,”颜喻闷声道,“是舅舅没保护好你。”
江因摇头,他又拍了拍颜喻的肩膀,说:“师父说稚儿的舅舅是天底下最好的舅舅,他还说稚儿是个幸运的孩子。”
颜喻终于注意到江因口中的师父,他问:“你说的师父是谁?他来京城了没,舅舅要亲自感谢他。”
江因回答:“没有,师父说京城有让他不开心的回忆,他不想来京城。”
颜喻只好点头,他想了想道:“那稚儿给舅舅讲讲你的师父吧。”
江因皱眉,师父太好了,他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先讲哪些事,纠结着纠结着,突然灵光一闪,兴奋道:“师父教给了稚儿一个好法子!”
“什么好法子?”
江因嘿嘿一笑,脸颊的酒窝里盛满精怪,他说:“帮舅舅报仇的好法子!”
颜喻怔住,疑惑道:“帮我报仇?”
江因点头,他头还没点到底,门外就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房门被急匆匆敲响。
颜喻让江因躲进里间,他去开门。
呼啸的冷风灌进来,纵使身上有林痕为他围上的衣裳,他还是被冻得打了个寒战。
杨喜乱着呼吸,脸皮皱巴着,快要哭出来了。
“颜大人,您快进宫去看看吧,陛,陛下他昏过去了!”
第66章 “我在这儿呢”
颜喻刚走近乾极殿,嘈杂的声音就争先恐后地往耳朵里钻。
他没有停顿,板着脸走进去,把叽叽喳喳的太医赶出殿,走到床榻边,看向双目紧闭的林痕。
林痕已经起了高热,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纵使已经昏迷了,眉头依旧痛苦地拧着。
有宫女端着水急匆匆地进来,颜喻从林痕脸上收回目光,挽袖接过毛巾,浸进冷水里。
杨喜见状,犹豫着想要接过这活,颜喻拒绝,只让他出门找个靠谱的太医进来。
因着要给林痕降热,用的水是刺骨的冰水,颜喻只是拧了个毛巾,就觉自己手都快要冻僵了。
他动了动僵硬的手指,把毛巾按在林痕滚烫的额头上,起身时,目光被林痕领口处蔓延开来的红疹刺了一下。
颜喻来不及多想就拉开了林痕的领口,里面的红疹更严重,密密麻麻的,极为骇人。
纵使路上已经听过杨喜的描述,知道林痕除了面部和手脚身上都爬满了红疹,可等到亲眼所见,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呼吸一滞。
这个样子的林痕,对他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
很快,就有太医躬着腰进来,颜喻扫了一眼,认出是太医院院首成鸿年,便问:“陛下这是怎么回事?”
成鸿年小心翼翼掬了把冷汗,声音里满是不确定:“回大人,陛下这症状,应该是中毒了。”
“中毒?”颜喻重复了遍。
成鸿年点头如捣米,可对方目光一直在皇帝身上,根本就没有看他。
颜喻想起了路上杨喜对他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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