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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输到除了我之外一无所有。”
怪幽默的。我“哈、哈”了两声:“我不会输的。”
长久的沉闷。
“周襄,你都是靠什么赢的,要我拆穿你吗?”他看我的神情像在分析一个故人。“欺骗,玩弄,践踏,出尔反尔,爱你的人你都当狗看。你是个懦夫,是个卑鄙小人,无耻混蛋,你该被好好上一课。”
“你们爱我,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假如全天下的人都爱我,我难不成还要做个殉道者?”荒谬。“不想让我害了,那就不要爱上我,很难做到吗?”
他看我的神情仿佛我无药可救了。“所以,你就该在最得意的时候狠狠摔下去,摔得四分五裂,摔得原形毕露。这叫报应。”
我看着他,随后不作争辩地叹了口气。
我不喜欢向人解释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如此这般,更不会费尽口舌去争“我黑你也不白”这种五十步笑百步的胜负。
我10岁那年,我的大舅舅被检查出了一颗肿瘤,外祖父和外祖母为此吵开了锅。一个指责丈夫不让孩子休息,一个怪罪老婆惯着孩子大吃大喝。实则由于压力过载而暴饮暴食出重疾的大舅舅在一旁忍气吞声了半天后,小心翼翼地开口问:“要不,先把肿瘤割了再说?”
我和崔焰之间从一开始就悬着那么颗肿瘤。不管怎么吵,肿瘤都得割掉。
我站起来,上前,捧起他的脸,冷冰冰地在他淤青的额头上一吻。“对不起,让你爱上我。我保证让它结束。”
我在监狱里安插了人,让他们趁他晚上睡觉,给他来一针。
带着你的珍藏影像闭上嘴吧。
他死了。
各家媒体都做了大幅报道,标题取得很滑稽,“他还有复活的风险吗?”,万分契合我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的顾虑。他的死因是“凌晨心悸发作,抢救无效”。
葬礼办得私密而低调,连吊唁的人都没请,也就没有镜头关注。
我抡着胳膊,迈着大步,闯入灵堂,气势像个强盗,惊得他几个部下立即掏出了枪。
进来倒没人拦着,其中一个看门的还叫了声嫂子。
谁是你嫂子。
枪指后背,我丝毫不受恫吓,反而生出一股魔怔般的勇力,他诈死过一次,这回就算被射成马蜂窝我也要掀开棺材板亲眼一观。有种就在棺材里也埋颗雷炸死我。我还带了保鲜袋,用来装他的毛发去验DNA。
我,身怀六甲,枪口睽睽下,一把掀开了棺盖。
他真的躺在里面,少点血色,却是熟悉的容颜。棺中铺满了白花,山茶,水仙,百合,玫瑰,落了场大雪一般。他胸前的花褥里沉着我刺入他胸口的那把匕首。
我把手探向棺中,一个部下冷不防喝了我一声:“不许动他!”
“这把刀是我的,我要拿走。”我双手都伸进去,一手作势抓起那把刀,一手悄悄摸了摸尸体的脖子。
栩栩如生,然而是具蜡像。
再多留意一眼,那假人交叉于腹前的手上也没有戒指刺青。
我脑子里轰地一炸,脚下顷刻发虚发软。
反应持续了几秒,我对着蜡像尽可能不明显地做了两个深呼吸,强行让自己镇静下来,随后虚情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