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5 章(改错字)(1/2)
他卫家乃是当初最早追随先帝的人之一,乃一品侯爵,如今却如一团泥巴似的,被其在掌心把玩作弄。
乐阳侯微垂了头,让安王看不到他面上的表情,随后他只轻声道:
“王爷的意思,我知道了。可如今正值年关……王爷看重徐解元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旁人却不一定了。”
安王听了乐阳侯这话,只是挑了挑眉,乐阳侯这话说的不错,他到底也是大周的王爷,和一个平民过年节未免有失身份。
是以,安王略一斟酌,随后道:
“那便年后,会试尚在二月,他徐解元总不会在这两月光阴里,都找不到与本王坐坐的时间吧?乐阳侯,你说是不是?”
乐阳侯拱了拱手:
“单凭王爷吩咐。”
安王这下子看乐阳侯终于顺眼了一些,随后漫不经心道:
“过两日就是除夕,待过了十五,工部会来重修乐阳侯府。这次国子监岁考,让令郎莫要忘了时辰。”
安王这次没有再说什么威胁的话,但他既然能让卫知徵上去,自然也有能让他下来的法子。
旋即,安王告辞离去,只是在回礼时,给乐阳侯的年礼翻了一倍,里面还有大名鼎鼎的焦尾琴,卫知徵见猎心喜,很是欢喜的把玩了一整日。
末了,等到初三的时候,他还带着琴上了徐宅,给徐韶华演奏了一曲高山流水。
彼时,凌秋余在京中的百草阁对面盘下了一个铺子以做医馆,名曰,无忧医馆。
取遇疾无忧之意。
不过因为将近年关之时,并未开张,如今还在徐宅住着。
此刻,四人欢聚一堂,卫知徵抚琴,徐韶华吹叶伴奏,安望飞做不得旁的,只好烹水煮茶,凌秋余则击杯而和。
一时之间,屋内的气氛欢快且美好,以至于很多年后的四人,余生都在回味着当初年少时那段洒脱自如的日子。
因是初三,徐韶华早有准备,提前给了银子请厨娘上门做了饭食,酒席很是丰盛,四人说说笑笑,席间,徐韶华不免提起此番岁考:
“归京事多,明乐兄此番岁考未曾相陪,是我的不是,这厢,自罚三杯。”
徐韶华含笑说着,连饮三杯,卫知徵忙摆摆手:
“华弟你说什么呢?咱们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你如今风头正盛,出去做什么都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一场岁考而已!
再说,好歹我在国子监中,也还是御艺之首,小小岁考,我还不是轻松拿捏?”
卫知徵吊儿郎当的说着,徐韶华也不由得一笑:
“那此番明乐兄可有有意之所?”
卫知徵听了徐韶华这话,还真想了起来:
“按规矩,我此番入仕应是从八品做起,若是可以,去太常寺做个协律
郎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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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徐韶华听了这话,莞尔道:
“或许,明乐兄可以再往高了想想。”
太常寺协律郎虽好,可到底与卫知徵此番冒死跑一趟边疆配不上。
卫知徵一听,眼睛顿时一亮,但还不待他细问,徐韶华便笑着招呼大家用饭。
等到黄昏暮色落下,卫知徵恋恋不舍的准备告辞,正在这时,大用引着一人走了进来:
“郎君,卫郎君府上的车夫前来接卫郎君回府了。”
大用原是想叫一声卫世子的,可卫知徵觉得这与徐韶华,安望飞等人叫不一样,听着都不像一家兄弟,便强自要求大用改了称呼。
可卫知徵这会儿听车夫都追到华弟家里,心里便知道他爹做的好事,不由有些恼了:
“没眼力见儿的东西!本世子是不知道回去的路怎么走吗?要你巴巴追进来?!”
方才外头刮了阵风,车夫带着斗笠,看不清面目,这会儿被喝骂也没有吭声,卫知徵是有火都没地儿发,只烦躁道:
“得了,华弟,我这就告辞了!”
卫知徵朝外走了,车夫却没有动,徐韶华看了一眼车夫,不由一顿,随后对卫知徵道:
“明乐兄,再坐坐吧。侯爷不是好一口碧螺春吗?我这里还有一匣子,烦请明乐兄替我送给侯爷。大用,快去库房里取来。”
大用闻言点了点头,卫知徵忍不住嘟囔道:
“老头干的什么事儿,偏华弟你还惦记他……”
徐韶华轻咳一声,确定再无旁人后,随即拱了拱手:
“见过侯爷。”
卫知徵差点儿没从地上跳起来,车夫摘下斗笠,笑着道:
“徐郎君好眼力,明乐见爹不识,还不如脸上挂俩蛋!”
卫知徵直接炸了,可还不待他开口,徐韶华安抚的看了一眼卫知徵,温声道:
“不知侯爷为何此时上门,可是有事寻我?”
乐阳侯闻言,正了面色,他看了一眼卫知徵等人,只道:
“徐郎君,借一步说话。”
徐韶华点了点头,引乐阳侯进了书房,乐阳侯谁也没让跟,连卫知徵都拒之门外。
而等进了门后,乐阳侯却是冲着徐韶华深深一揖,随后拾起衣摆便要跪下:
“还请徐郎君救我卫家!”
徐韶华忙扶住乐阳侯,皱眉道:
“侯爷快快免礼,有什么话您直说就是,您是明乐兄的父亲,您这般待我,是折煞我了。”
乐阳侯听了这话,声音已有些哽咽,他简单说了下那日安王上门的事,这才小心道:
“路大夫那话,我仔细思量了一番,将右相府中的事尽数告知安王爷,不知我做的可对?”
徐韶华请乐阳侯坐下来,今日时间紧,徐韶华并未烹茶,这会儿只笑着道:
“侯爷聪慧过人,看来侯爷
() 今日登门,乃是与安王爷有关了?他用明乐兄的前途威胁侯爷了?”
徐韶华三言两语,乐阳侯直接拱手称是:
“徐郎君神机妙算,我此生只有明乐一子,他这是要我的命!还请徐郎君助我!”
乐阳侯说着,抖着手从怀里取出一沓契书:
“这是我卫家这些年积攒的家底,京铺三十七座,京郊良田五千余亩,还有,还有庄子,祖地的铺子……”
乐阳侯几乎将整个乐阳侯府都要掏空,他这才神色凄楚的看着徐韶华:
“安王爷想要见徐郎君一面,此宴必是鸿门宴,我不敢请徐郎君赴险,只求徐郎君能为明乐指一条明路。”
徐韶华听了乐阳侯这话,默了默,他动作虽轻,可却坚定的将那沓厚厚的契书退了过去:
“侯爷,明乐兄于我来说,乃异姓兄弟,此事您不必求来我也有应对之法,这些东西您收好,至于安王爷所言之事,您可以应下,时间……就定在本月十六吧,否则想来安王爷也没有那么大的耐性。”
“可是,安王已经知道徐郎君你借刀杀人之事,他若是发难……”
“安王爷若是想要发难,我便不会在这里了。侯爷宽心即是,此事我自有办法。”
乐阳侯听了徐韶华这话,犹豫了一下,从契书中抽了十张出来:
“无论如何,让徐郎君涉险,是我乐阳侯府对徐郎君不住,这几个铺子还请徐郎君收下。
徐郎君莫要推辞,京城居,大不易,徐郎君府上都没有几个伺候的人,徐郎君是做大事的,如何能让这等起居饮食的小事耽误了?”
乐阳侯说的很是诚恳,徐韶华犹豫了一下,看着乐阳侯还有些紧张的模样,他点了点头:
“多谢侯爷。”
乐阳侯见徐韶华收了,终于松了口气,他见多了安王的盛气凌人,自然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今日他将这般难题丢给徐郎君,如何能安然受之?
这厢,两人谈妥,乐阳侯这才离去,父子二人在徐宅外,一时相顾无言:
“爹,您老真会赶车?不能把我带沟里去吧?”
“叫什么爹?叫老头!”
卫知徵:“……”
“还不上车?怕别人看不到本侯是吗?”
乐阳侯斥了一声,卫知徵只得爬上了马车,待卫知徵坐稳后,乐阳侯这才扯了扯嘴角:
“臭小子,忘了你的御术还是本侯教的吗?当初,本侯和你爷爷学架战车的时候,还没有你呢!”
余晖散去,唯有马车徐徐前行的影子,渐行渐远。
徐宅之中,徐韶华将父子二人送出府后,遂与安望飞和凌秋余同座在书房,因是要入夜的时候,众人并未喝茶,只是厨娘临走前煮了一锅酒酿圆子,三人坐在桌前,吃了半碗,暖了肠胃,安望飞这才开口道:
“乐阳侯怎么会突然上门寻上华弟,还是做那副打扮,像是怕被人发现了身份似的。”
徐韶华垂眸盛
起一颗圆滚滚的雪白圆子送入口中,细细嚼了咽了,这才漫不经心的将那日右相府上的试探一一道来。
随后,徐韶华看向凌秋余,凌秋余这时从怀里将一块被帕子包着的帕子取了出来,淡声道:
“徐郎君那日让我查验这帕子上的茶水可有异物,而今也有些眉目了。”
随后,凌秋余指着帕子一角上的白色印子,声音发寒:
“这是江湖密药迷心散,若连服三次,便会此生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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