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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有勇无谋的任桓征措手不及,哪里晓得这些手下败将竟能在他眼皮子底下造反。
他忘了一件事,当初蜀州降的是何呈奕的朝廷,而非是他任桓征。
人一旦没了退路便会萌生无限大的勇气和力量,正是这股力量,很容易便能化为无尽的杀意。
这些当初被任桓征瞧不起的降将以空前的决心和战力一举夺下蜀州境内几城,将狂妄无比的任桓征打的节节败退。
何呈奕正是借此机会发兵南下,一路顺而入驻蜀州,伙同当初那些降将一起攻打任桓征。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任桓征从将起事到被活捉,仅用了三个月的时间。
就如同何呈奕所言,他离赵镜之那只老狐狸要差的远。
当任桓征被人押到华宵殿中之时,已经过了春二月。
天气一点一点暖和起来,雪水顺着檐角滴落,似缠绵的雨水一般。
若非外头艳阳高照,这声响当真可以以假乱真。
任桓之相较何呈奕初次见他时,可谓是狼狈至极,发有乱草,衣衫破败,唯一不变的就是那道犀利的眼神,似刀一般毫无惧色的望着何呈奕。
何呈奕高坐金椅,眼睑垂下,万分蔑视的盯望着跪在殿下之人。
“朕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不过如此。”何呈奕喜欢嘲讽旁人的语气从来没变过。
“胜者为王,随你怎么说,”任桓征头高高仰起,半分不惧,“老子不怕,你若有本事,就给老子一个痛快!”
“你和任妙彤两个虽不是亲兄妹,可脾气还真像。”何呈奕再来一招杀人诛心。
果真,不提任妙彤还好,一提起她,任桓征就似疯了一般,身上拧巴挣扎起来,奈何粗绳将他捆得牢牢的,他所作皆是徒劳。
“何呈奕,别喊我妹妹的名字,你不配!”先前还可称为淡定的人一听到任妙彤的名字就跟疯了一般。
果真,任妙彤在他心里非同一般。
何呈奕眼底浮起一阵笑,那笑却不达眼底。
这笑再一次刺痛了任桓征的心,他就是想不通,他自小爱到大的妹妹,为何偏生就喜欢上这样一个人,只听任桓征咬牙切齿地说道:“何呈奕,你杀了她,是你杀了她!”
“你可知妙彤有多爱你,她爱你爱的癫狂,不惜一切代价入宫!”
“为了她,我愿意满足她的一切要求,我甚至可以放任她去爱你,我宁可退出只做她的兄长,可你却将她杀了!”
何呈奕从这简单几句话隐隐察觉出他对任妙彤不同寻常的爱意,不由身子朝后靠去。
“妙彤非我父母亲生,她自小便来我家,是我看着她长大。若不是因为你,她一定会爱我的!”任桓征恶狠狠的盯着何呈奕,咬牙切齿,“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你不爱她,你为什么不爱她!”
“你为什么不肯多看她一眼!你为什么要杀了她!”
几乎癫狂般的嘶吼,那模样倒是有几分任妙彤的影子。
这兄妹俩虽无血亲,但性子倒是一样的偏执,让何呈奕有似曾相识之感。
当初自己对秦葶何尝不是如此。
爱一个人,对方就非要回应吗?
心,是世上唯一不可控的东西。
可惜,何呈奕直到今日才明白这个道理。
何呈奕挺直身子,没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