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惊鹊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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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她是姚家女,生来就要为家族披荣光的,从生下来开始,就容不得她反抗。

    姚玉雪带着小厮来到院前,与太子人马当场撞上。

    姚玉雪压住身体的轻颤,撑着语调道:“不知几位在这里候着,是有何事?”

    太子身边的人得了指示,也不太惧姚玉雪:“太子酒醉难受,问过雍王殿下的意思,在里面小憩,还望夫人理解。”

    姚玉雪:“殿下的意思……怎的我都不知道?”

    “许是雍王殿下也醉了,又和兄长许久未见,便忘了知会夫人——”

    他一转折,似乎想起什么:“二位主子都是酒醉的人,想来已经脱衣睡了,夫人进去怕是于礼不合。”

    一番话说的不卑不亢,浑然不惧。

    反正说的也是真的,只要太子在里面没出来,随便扯个慌,姚玉雪作为弟媳的,便进不去。

    一句轻飘飘的“脱衣睡了”,姚玉雪听见自己的心咯噔下,直接被巨大的冲击碎成一片又一片,再化为齑粉,飘着散了,不知落在何处,只觉心脏处空荡荡的,风一吹,就是彻骨的凉。

    脱衣睡了……

    脱衣睡了?

    脱衣睡了!

    两个人一起和乔昭懿??!

    姚玉雪手攥着帕子,全身都开始轻颤。

    最开始在宽大褙子的掩盖下,还能遮掩,后面幅度却是越来越大,她拼尽全力地想压,却是怎么都不得章法,连身后跟来的侍从都瞧了出来。

    一位嬷嬷忙上前搀扶,却被姚玉雪一把推开。

    姚玉雪控制不住地捂住胸口,片刻后,干呕出声,脸白如鬼。

    疯子!

    高叙就是个疯子!

    太子也是!!!

    她长这么大,听过那么多荒唐事,却从没有一件,能让她恶心至此!

    兄弟阋墙争夺帝位本已是错,她万万没想到,还能荒

    ()    唐到这般地步。

    她不敢置信,又失魂落魄地看着院前所有人,只觉天旋地转。

    太子派这些人围住院子,原来只为满足自己和高叙一样的变态心理,一样不能表露在人前的张狂□□。

    “你们……”姚玉雪颤抖着去指眼前的人,唇抖了又抖,难堪的神色浮现在眼前,嘴中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你——”

    说着,竟是气急攻心,直接向后倒去。

    “夫人!!”

    瞬间,院前大乱。

    ……

    乔昭懿此时还没睡醒,只略微有点意识,感觉身上仿佛压了一座不可翻越的高山……还是雪山。

    不冻人,却凉爽,很解暑热。

    正好自己难受着,也就没多推。

    时间推移,药效逐渐衰减,另一重感受便上来,全身被山压着的地方都是止不住的酥/麻。

    滋味太难忍,乔昭懿又开始觉得身上的山烦,忍不住去推人。

    她意识朦胧,也使不出多少力,推来推去,没将身上的山推走。

    反倒离山越来越近,山体也越来越明显,纤瘦薄韧,触感温凉,好似软玉,但又有些棱角。

    乔昭懿说不清是什么,困意再度卷来,人迷迷糊糊地接着去睡。

    岑聿在此时睁眼,屋内的香慢慢散透,乔昭懿外面的衣裳也被他意识不清醒时褪去,岑聿残缺的心跳,一点点找回节奏,让人清醒过来。

    睁眼刹那,入目的便是一幅活色生香的场景。

    乔昭懿睡在他身下,外衣褪去,酥肩半露,唇色殷红,一只白臂绕过肩,轻轻缠着他的颈,而另一只,搭在他的脊骨处,指尖灼热。

    岑聿难得纳罕地说不出话。

    他的衣裳早被褪去,里衣散开,上半身缠在乔昭懿身上,与她发肤相贴,呼吸相/交。

    岑聿蹙眉闭眼,旋即又睁开,慢慢将乔昭懿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放下,再看她半晌,撑身而起,坐在床边,捏了捏眉心。

    良久无言。

    他不知道是怎么发展到这步的,但意识消散后,他记得梦境中的暖源。

    极暖,极软,好似一汪化了的温热春水……

    岑聿回想半路,忽地闭眼,原本冷着的身体,骤然僵硬。

    他到底对乔昭懿做了什么——

    陷入昏迷前的记忆尚存,乔昭懿那般姿态,他不相信,对方能将他搬到床上。

    记忆里,他又分明是主动的……他环住对方,不让她走。

    乔昭懿似乎在推他,他却没松手,他那时太冷了,冷到每寸肌肤都微微刺痛,而乔昭懿又太暖,暖到他舍不得放手。

    岑聿默不作声,仿佛还是以往京里那尊可望不可触的白玉像,但内里又有什么在轰然倒塌。

    岑聿半依床柱而坐,直到乔昭懿又缠上来。

    离了解暑热的冰山,乔昭懿热得难受,摸索半晌,靠过去,缠着对方的身子不让他走。

    岑聿想扶她,却被拉住胳膊,某一瞬,对方的脸贴过来,唇瓣不经意间擦过他的手腕,岑聿动作瞬间停住,怔然无声。

    良久,他轻轻闭眼,后又睁开,抽出手,起身离开。

    待回来时,手中拿着乔昭懿脱在外面的衣裳,帮她穿上,遮掩一二。

    乔昭懿使不上力,动作中难免和岑聿肌肤相碰,对方比自己凉太多,碰上便舍不得离开,又是一番纠缠。

    岑聿偶尔也会停一停,等乔昭懿缓一缓再动作。

    散落一地的衣裳重新穿回至二人身上,岑聿看着乔昭懿状态,没把她单独留在这,反用被子一卷,将人脸蒙住,打算抱去外间,等下让太子寻个由头,将马车弄进来,直接送乔昭懿回府,免得被人瞧见。

    想到太子,岑聿又是一阵沉默。

    他真是谢谢对方,本来好好的,非弄出这些事来。

    当时但凡不是他进来,乔姑娘也不至于清白尽毁。

    谁能想到这催情的香如此厉……岑聿想起香,步子一停。

    万物相生相克,香既然对他的心疾有如此强的催发作用,是不是也能通过此香找到医治心疾的良药?

    岑聿将乔昭懿抱起。

    乔昭懿毫无察觉,随对方怎么摆弄。

    正欲将其放在椅子上,岑聿忽瞧见眼前场景。

    只见被烧得乱七八糟的桌子前,不知何时倒了两个人,一个是太子,一个当朝的六皇子,雍王高叙。

    高叙表情阴狠地睡在八角桌前。

    是的,阴狠。

    也不知道倒下前,到底看到什么,能让他激起如此大的怒火,昏了还如此表情。

    他顺着对方的视线方向看去,发现尽头是同样不省人事的太子,只太子脸上带着一抹看起来很是满足的猥琐笑容。

    岑聿沉默着去看二人中间的地面,那里倒着个香炉,地面满是烧到漆黑的木屑,还有无数细小的棕白色香粉。

    催情香本色便是棕的,烧后才成白,乔昭懿没等燃完,当头一泼,二色相混,撒在地面,异常明显。

    问题就出现在催情香上——

    这香异常厉害,他不过是闻了乔昭懿身上沾染的一点,就不省人事。

    想也知道,寻常人用了不会好到哪去,少不得要有个心热情动的反应。

    岑聿看着地面的催情香,再看太子和高叙脸上的表情,二次沉默。

    一个恨意滔天,一个满足异常。

    他:“…………?”

    所以他和乔昭懿没有意识的这段时间,你们两个,到底在这做了什么???

    ……然后还做到双双晕过去?

    岑聿盯着太子的脸看,盯了多久,太子的眼睫就颤了多久。

    直到最后,太子再也装不下去,缓缓睁眼,朝岑聿露出个非常不好意思的笑,“我保证,什么也不说,我也什么都没听见。”

    高叙帕子上的蒙汗药没剩多少,他不是完全失去

    意识,岑聿抱着乔昭懿从里间走出,他就被吵醒,但没敢动弹。

    想也知道,那事后,定然羞赧。

    岑聿性子又一贯简淡,被他听见墙角,日后若是羞恼该怎么办,所以思来想去,还是装晕最好,没想到被人识破。

    太子装作刚醒的样子,从地面上爬起,都没敢向乔昭懿的方向瞧,生怕看见不该看的。

    他好歹也是太子,懂得礼义廉耻。

    他还拍拍岑聿肩膀,压低声音说:“这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其实说到底,这事还是因他而起的,上次和丰楼一别,他很是钻研了下高叙对乔昭懿的执念到底何来。

    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他在春晖殿为求娶乔氏女的一跪。

    高叙因为没能坐上储君之位,对他心有怨恨,他没要来的东西,对方若是要来了,岂不是对他的狠狠打脸。

    当然这话他不敢对岑聿说。

    岑聿沉默半晌:“……你觉得我还能怎么解决?”

    他和乔昭懿都温存过了,该怎么做不是很显然吗?

    他必须娶。

    岑家不愿意也要娶。

    乔家同样,不愿意也要愿意。

    就是强娶,他也要把乔昭懿娶过来。

    不然高叙把消息放出,乔昭懿连能不能活下去都难说。

    更不用提岑乔两家的官声会毁到何种地步。

    太子听出他话语里的意思,揽住岑聿肩膀,喟叹:“你放心,出去后,我定然守口如瓶。”

    岑聿:“……”

    太子又拍拍他肩膀,表情真挚:“成亲时候记得找人知会我一声,我送你们份大礼。”

    岑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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