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片忠心?” 淮阳王似笑非笑:“自然?。” 傅朝瑜也终于确定,这人比太子能装,同自己迟早有一场恶斗。 唇枪舌剑,暗流汹涌,两边气氛都不对付。 皇上却压根不在意他们说什么,只担心傅朝瑜刚才在后?面没看到,等?他们友好交谈过后?才问:“别只顾着讨论婚事了,你可瞧见了他们方才点兵了?” 傅朝瑜收回了针锋相对的姿态,徐徐回道:“瞧见了,军姿飒爽、仪容整肃,真不愧是西北的边防将士。” 皇上眉宇之间多了几分得意,又问:“若是叫他们去?军演,可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王阳诧异地偏了偏头,这种事不应该问他们王爷吗,怎么会?问起傅朝瑜。让他更没想到的是,傅朝瑜竟然?真敢班门?弄斧起来:“阳关士兵虽好,但是武器稍显不足,我们所有的刀剑棍抢,胡人那?边也不差,且由微臣回去?琢磨一番,看看能否改良兵器。” 皇上知道他点子一向?都多,顺嘴答应:“也好,待你有了成果速速回禀宫中。” 他们一问一答,全然?不将身边人放在眼?里。这之后?,皇上不管巡视何处,都将傅朝瑜带在身旁,在接见西北诸位将领之时,还郑重其事地向?他们介绍了一番傅朝瑜。 淮阳王竟有些?看不懂了。他本以为皇上带傅朝瑜来不过是顺手?的事。可如今见皇兄的态度,似乎又不尽如此。从前他在西北立足时皇兄便是如此带着他,又亲自在西北所有的将军门?面前引荐介绍。如今旧事重演,却是为了一个傅朝瑜? 等?巡完军营之后?,皇上便要离开?。 他此行?既是为了看淮阳王,也是为了确定西北兵力不输从前,顺便安排淮阳王配合傅朝瑜行?事,共同将明年的燕支山封禅大典料理好。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妥当了,他也该离开?了。 临行?前,淮阳王忽然?之间又提起了三位皇子,推心置腹地道:“皇兄,臣弟听闻如今宫中有三位小皇子都留在凉州。凉州虽好,但是父子久别终究不是长远之计,也不利于父子亲情,传出去?更叫外域人非议。依臣弟看,还是将三位小皇子都接回皇宫为好。” 皇上没多??x?想:“这回是要将三皇子与?四皇子接回去?。” 淮阳王:“那?五皇子?那?位殿下可是年纪最小的,一直留在西北岂不与?宫中生分了?” 皇上想到了傅朝瑜,他这个能臣之所以战战兢兢地料理西北这摊子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自己曾经开?口将五皇子留在他身边,若是出尔反尔,傅朝瑜必定不愿。皇子有好几个,但是像傅朝瑜这般为他分忧臣子,有仅只有一个,皇上叹息道:“小五就算了吧,过两年回宫也是一样的。” 左右明年还能再见,皇上也没让淮阳王多送,等?出了军营之后?便让他们都回去?了。 他们走得干脆,却搅得王阳心里七上八下的,回头一看他们家王爷,发现王爷脸色也不甚佳。王阳猜测是皇上今儿带了傅朝瑜过来,惹了王爷不快,遂上前安抚了两句。 淮阳王却摇摇头:“我岂会?妒忌这个?” 王阳不解。 淮阳王也不知如何解释他的忌惮,他不担心皇兄亲近傅朝瑜,他担心的是皇兄抬举傅朝瑜。皇兄曾同他透露过在西北设都护府一事,从前他曾想过是否会?让他担任都护,可以今日皇兄为傅朝瑜铺路的架势来看,皇兄只怕从未想过他。 也对,一个手?握兵权的王爷,若是再有染指政务,那?西北便是他一家独大了。军政一体,皇兄便是再信任他只怕也会?夜不能寐吧。说什么兄弟情深,什么骨肉血缘,他的妻儿如今都还留在京城,是照顾也好,监·禁也罢,只有他那?位皇兄心里明白了。 可真到了那?一日,傅朝瑜任了西北都护,与?他平起平坐,淮阳王不确定自己还能忍得下去?。 淮阳王坐在营帐之中,对着西北的沙盘出神良久。 傅朝瑜等?一路疾行?,皇上原本还担心傅朝瑜身子骨承受不住,但这一来一回,竟也没见他喊累。 皇上对他再次刮目相看,傅朝瑜真能随时随地让人惊叹,皇上原以为他只在文章治事上有水平,不曾想骑术也精湛。等?快到了凉州,皇上还打趣一般同傅朝瑜道:“胡人擅骑射,也喜欢挑事,明年封禅大典,兴许还有使臣要下场与?你们比试骑射。你作?为凉州知州,可不能被他们比下去?了。” 细数凉州这些?知州,个个都是文人,且除了傅朝瑜跟章鹤轩,其余三个年事已高,能上马便已经够呛,哪里还能下场比划骑射?重担还得交到年轻人手?上。 傅朝瑜哭笑不得:“微臣不过这点微末本事,跟胡人比划还是让淮阳王来吧,他的马上功夫应当是极好的。” 但皇上执意让他多练练,大有想让他明年在众人面前露脸的意思。 傅朝瑜感觉皇上最近似乎有点太抬举他了,甚至都有些?心急。他一向?喜欢多思多想,心下便开?始揣度皇上究竟是什么意思了。难不成,是想给他升官?傅朝瑜勒紧手?中的缰绳,若真如此,他还真得好好练一练了。 他在西北如此经营,说不想往上升,连自己都骗不过。他不往上爬,来日如何扶持他外甥上位?真等?太子登基,傅朝瑜能被活活气死。 待他们回了凉州,已经是第二日了。 傅朝瑜他们来去?匆匆,可是留在凉州的官员却渡过了漫长的一天。王谢玄嘴皮子功夫一流,又领会?了傅朝瑜的意思,专门?领着这些?官员们去?花钱的地方。 来都来了,凉州的美食总不可能错过,凉州的羊总得牵一头回去?,凉州的酒水、瓜果总得带一些?回去?吧,瓜果不能长久存放,那?带些?果干总是好的。博物馆的青铜仿件自然?不能少,纺织厂出产新出的昂贵的棉布,自然?也不能少了,这可是凉州这边独有的,京城都没得卖,买回去?总归不会?吃亏…… 马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做得太过就不管,于是王谢玄便可这劲儿鼓动官员们花钱,企图掏空他们的钱袋子。 等?到皇上回程之后?,包括韩相公?在内的所有官员,兜里的钱都花得精光,一文不剩。 众人望着自己置办的行?礼,有些?担心车架能否顺利带回京城,以及,圣上看到他们如此放纵又是否会?龙颜大怒。 好在皇上一时半会?儿也顾不上他们,更不知道他这些?“睿智”的朝臣们买回来了多少行?礼。回凉州之后?,皇上只歇息了片刻便准备动身回京。他不像周景成二人,来了西北可不止是贪图享受的,如今事已办妥,自然?该回去?处理政务去?了。政事交给太子他总归不放心,纵然?有两位丞相相助,可这两个丞相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