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他还是愿意做的。他并未答应待张致行去御前,不过却亲自将常乐石块已送达的消息告知了皇上,还特意点出了杜宁身子不好不宜动身,是另一个副都护张致行所押送地。 杜宁这名字皇上熟悉,杜尚书亲子,从前也是扶不起?的阿斗,这两年才渐渐稳重了些。他在关键时候出岔子,皇上并不意外,这孩子一向不靠谱,不堪重用。至于另一个张致行,皇上着实反应了一会儿才记起?来这个名儿:“是从前在江南惩治了不少贪官污吏的那个吧?” “皇兄记性真好,正是此人。”淮阳王简单夸了两句,“他虽出身不及杜宁,却是个难得?心?细之人,傅都护有他辅佐,不知省了多少事?。如今两国交战,带来日平定了突厥后,皇上可召他进前问问,便知臣弟所言不虚了。” 皇上应了一声,想着日后可以?问一问傅朝瑜,若是这个张致行当真妥帖,将他调回京城也不是不可,眼下京城正缺人手。 张致行跟随士兵将石头放入仓库,方爻则被张致行找了个借口推开了,无奈去个傅朝瑜处。方爻原本是想送完东西便折返回去,如今张致行不愿意走,反而让他也耽误住了。 方爻心?中未尝不埋怨,他不痛恨投机取巧之人,但再想往上爬总得?知道好歹吧。军营重地,他们本就不该来,如今来了反而不愿意走,只一心?想要出头,着实有些可恶了。 二人坐等时,忽然有人通传,说是军营外头有人要见?傅朝瑜。傅朝瑜豁然起?身,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小外甥是不是出事?了? 他甚至没让人通传,直接带着方爻出了军营。 军营外头只五个人,楚宁神色焦急站在此处,身边则跟着四个侍卫。 傅朝瑜见?她神色如此,心?里更是慌乱,快步向前,率先问道:“可是小五出事?了?” 见?了傅朝瑜,楚宁总算松了口气,忙道:“同小殿下无关,是关于张大人的。” 楚宁让傅朝瑜借一步说话,等到四下没人,才将自己当日在寒元关见?到疑似张致行之人说了一遍。 她知道这样没有什么?说服力,这世上模样相?似的人何其?多,更何况这也是十年前的事?,当时她年纪小,记错了也是有的。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些,总是没有大错。况且杜宁这两日频频身子不适,也太巧了些。 楚宁郑重道:“虽然是十年前的事?,但是我心?里总觉得?不妥,且这位张大人最近执着于赶来军营,行为古怪,不得?不防。” 傅朝瑜又想到了张致行今日于淮阳王走得?近,他是淮阳王的人已经毫无疑问了,否则淮阳王不会帮他,可眼下楚宁又说,张致行或许跟东·突厥有瓜葛。 难道淮阳王同东·突厥有来往……? 应当不大可能,淮阳王只是野心?勃勃,不会自掘坟墓,引狼入室,他不是废太子那等蠢人,知道些分?寸。 可若是淮阳王也不知道张致行的底细呢? 还有,张致行今日来军营究竟是何目的? 傅朝瑜连忙回头,叫来侍卫:“速去淮阳王处将张大人找来,不论?用什么?法子,即刻叫来。” 他身边的侍卫都是皇上安排的,为的就是护傅朝瑜安全,在军营期间,他们对傅朝瑜的命令几?乎是言听计从。 等侍卫们赶到淮阳王营帐处时却扑了个空,门外的守卫告诉他们,那位张大人已经去了石库。 然而等到众人赶到石库,却见?附近已经烧起?了一股浓烟。 着火了! 不是石库着火,而是边上存放抛石车的地方着了火。那本就是干木料,一旦火势起?来,便会被迅速点燃,想扑救都来不及。 几?个侍卫立??x?马赶去救火。 片刻后,傅朝瑜也看?到有人穿梭在军营中,高呼“着火了”。 他错愕地抬头,西北角已经升起?阵阵黑烟,隐隐能看?到火苗,甚至还能嗅到烧焦的木香味。 “那方位,是抛石车!” 傅朝瑜一惊吓,呵斥道:“还愣着做甚,速速救火!” 一句话引得?原本慌张的士兵立马行动起?来,就近抄起?盆便准备打水灭火。这边再往南便是沙漠,水源少得?可怜。自己每日用水都紧巴巴,只能去远处的小水坑里头取水。那地儿离得?不近,便是他们都长着飞毛腿,眼下也是来不及的。 还是傅朝瑜派过去的几?个侍卫机灵,直接将膳房用水全都端过来,连皇上跟淮阳王等人的分?例用水也拿了干净。饭少吃一天,水少喝一日都不算什么?,这抛石车若是真烧起?来,那才收不了场。 到后来水不够,又近挖了不少沙子,用沙子来埋填。 傅朝瑜飞奔赶至抛石车处,皇上与淮阳王也相?继赶到了。 浓烟滚滚,已经有数架抛石车烧起?来了。一旦着了火,这抛石车也就废了。后来还是几?个侍卫士兵豁出性命钻进火海,将剩下的抛石车都给?推了出来,才有幸保存了大部分?。将损失减少到如此地步,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些人或被烧伤,或被烟气熏到,如今状态都不算好,军医正在抓紧医治。 这火一时半刻是灭不掉,众人只能将周围的东西隔开,在边缘扑救,希望火势能稍微小一些,也是亏得?他们发现的还算早,若是再晚一会儿,便会直接牵连到旁边的粮库。若是粮食被烧了,那这仗是真的打不下去了。 皇上脸色出奇得?差,自己军营里出了这样的事?,若说没有内鬼那是不可能的。出征前算的那一卦,终究还是应验了。 “可查明了是谁人纵火?” 须臾,淮阳王麾下王阳神色僵硬地跪了下来,内心?不知经过多少挣扎,但终究是在皇上与淮安王的催促之下吐露了真相?:“是镇西都护府的张致行,张大人。” 皇上迅速转向淮阳王,目光锐利。 淮阳王怔在原地,狐疑地望着王阳,怎么?可能? 张致行刚才不是还在他的营帐之中吗? 等淮阳王意识到皇兄看?他的眼神不对劲,事?情已然无从解释了,王阳不会说谎,这火真的张致行纵的,而他方才还为了张致行邀功。 皇兄会怎么?想? 皇上能怎么?想?事?情这么?巧,他便是再信任淮阳王也得?深究,他冷声问道:“那张致行如今人呢?” 王阳低下了头:“人已经自裁了。” 若不是方才那些侍卫说要找人,或许这个张致行已经逃出升天了,这人也干脆,直接挥刀抹了脖子,没有给?他们一点儿阻拦的机会。 皇上一声冷笑。 傅朝瑜见?状,只好将楚宁方才所言复述了一遍。如今看?来,这个张致行必然就是东.突厥那边的人。 想到此处,众人心?生一股寒意。这是十年前的事?,早在十年前,对方就已经在大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