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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你不要再说了……你能不能别控制我了,哪怕一分钟也好?”
“只是单纯辩驳你。啐啄同时,你却说过我没有教过。”
侍者端上来一些冰鲜食物,两人之间被袅袅白烟淡淡阻隔。何意羡紧皱一下眉心:“你突然笑什么?”
何峙说:“想到你人生第一次打金融战,你竟然跟庄家说,‘计划书我看过了,何峙没办法耍我们,你给我研究一下我们怎么耍他’。你祖父倘若在世,也会同我一样会心一笑。”
“我爷爷?”
“记得你爷爷同我说过一句话,‘一个人的气质就是他干掉的人’。小羡,你还这么年轻,手未沾血已经有模有样。”
何意羡胸口一闷,喉咙一苦:“我爷爷最大的错事就是选了你当继承人。”
“并非他选。一个家族做决定的人只能有一个,当时几个兄弟分头招拢人马,揽兵自重,更常因小事借故摩擦较量。他独中意你爸爸,赞他为人似他生母纯坚,丹心未泯,狐狸多知,而刺猬有一大知。讲别的儿子无胆匪类,无捻资格做大佬,憎我好勇斗狠,只怕斗到最后斗出了个大头佛。我道你先担心担心自己一日身故,无仔女送终。你爸爸呢,厌倦尔虞我诈,一心至多只想和牌,没有心思做大番,更想搞纯粹的人道社福机构。又自知香港本来就是浑水一滩,谁清,谁饿死,要生存得比别人都凶狠。世上的屠夫多的是,你不杀彼,彼必杀你,若无血性和杀戮也就没有下一代领袖。身为领袖以后,又意味着要说谎,要在自己高兴时号召大家理性,自己绝望却带给别人希望,犯一次错误就会覆灭。他讲自己不匹配,在黑吃黑的世界里他的结局早已注定,没有家族力量的托举,谁都是普通人,还不如去外面走走看看。跑到德国,其实逃避。”
“你也应该跑的。你那么有主见和魄力的人,怎么也会被这些家族的事所纠绊?”
“想跑冇资格。我是五房最小的一支,香港没有时间让我做梦。我母亲蒲柳似的弃妇有多少资产续航?历史至今唯一连中六元的港姐,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还是被补了几十枪毁容,一张脸打成一片被深耕耙过的泥泞田。那天她也一直叫我跑,难道一个当儿子的八岁目睹这些还会再跑?”
“………那你就专心做你所谓的生意。说实话,你干黑社会,你身上没有纹身,你也没有坐过牢,你就是个外行。为什么还去当律师,样样不精,搞得到头来法律到底帮助了谁?”
何峙说:“因为以前英国往香港派法官,港英不允本土人学法律。被外国人裹挟的香港司法,许多买卖难做。而且我那时也发觉,做事只认自己的规矩不太好,想去看看别人制定的规则,秩序之外是否也有秩序?可时至今日,我仍不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