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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
齐子元轻轻挑了挑眉,一副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去,没几步又开了口:“陈敬,你跟在母后身边多久了?”
“回陛下,”陈敬老实回答,“奴婢自入宫以来便一直在太后跟前伺候,那时陛下已经去了乾州。”
“那算起来也有八九年了。”
明明是齐子元挑起的问题,他看起来又没多在意,随口应了一句,目光已经飘向不远处一座宫殿,“那是哪儿?”
陈敬顺着他的目光瞧过去,立刻解释道:“陛下久未回宫,怕是已经忘了,那里就是永安殿。”
几个月无人居住,永安殿却没疏于打理,院外寒梅绽放,一片幽静雅致,殿内窗明几净,暖阁内还烧了上好的兽金炭,散发出淡淡的草木香。
大梁立国以来,历代君主都住在不远处的仁明殿,唯独齐让登基后又住回了自小长大的永安殿——这里曾是他母后的寝殿。
江维桢四下里转过一圈,没见有什么异样,便自顾歪倒在软榻旁的圈椅上,长长叹了口气。
齐让脱去厚重的裘衣,靠在软榻上:“怎么了?”
“这里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憋屈,”江维桢撇了撇嘴,“真不知道你怎么能住这么多年。”
“宫里当然比不了北关辽阔自在,”齐让微阖眼帘,思绪不自觉飘散,“但好歹算我的家。”
江维桢一滞,偏过头看了他一眼。
齐让抬眸,正好迎上他复杂的目光:“不用安慰我。”
“没想安慰你,”江维桢晃了晃脑袋,若无其事转了话题,“本来以为还要在行宫再住一阵。”
“早晚都要回来,”齐让道,“主动点才能占得先机。”
江维桢挑眉:“刚在奉天殿那一段,也是为了占先机?”
“算是,”齐让似笑非笑,“送佛送到西,皇位都让了,再帮他坐稳一点,对大家都好。”
话落,掩着唇咳了两声。
“怎么还真咳了?”江维桢凑过去摸了摸他的前额,“发烧了。”
齐让的身体没表现的那么差,却也算不上好,还未清除的残毒就像是引子,随便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勾起点病症。
“好歹比前段时间好点了……待会我去煎药,”江维桢拉过齐让手腕,一边诊脉一边道,“之前为了救命没办法,现在这点残毒,可以换个温和的方子慢慢调养。就是见效会慢点,你这身体可能需要养上很长一段时间。”
“没关系,”齐让微闭着眼,“能活着就好。”
江维桢皱起眉:“你……”
殿门被人轻轻叩了两下,韩应刻意压低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太上皇,太后来了。”
“知道了,”齐让没有丝毫意外,轻轻拍了拍江维桢还搭在自己腕上的手指,应了声,“请进来吧。”
殿门半开,周太后跟在韩应身后徐徐而入,视线在殿内转过,看见软榻上的齐让:“怎么瘦成这样?”
“躺的久了自然瘦了,”齐让敛着眉眼,声音里带着未经掩饰的倦意,“该是儿臣去给母后请安。”
周太后在软榻前坐下,目光落在齐让脸上:“你尚在病中,自然该是哀家过来。”
“天寒地冻的还专程跑一趟,”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