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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和皇帝果然是不一样的。
自小当成继承人来培养,八岁就能通读四书,十三岁继位、十五岁亲政的齐让所展现出来的眼界、魄力还有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对天下的责任感是齐子元这种赶鸭子上架的现代人抄多少遍《大学》都学不来的。
“算了。”
齐子元突然合上手里的旧奏本,轻轻摇了摇头。
一直默不吭声的陈敬往书案上看了一眼:“陛下怎么了?”
“想明白一些事儿,”齐子元将桌上的旧奏本收回盒子里,“朕还是先把眼下的事儿做完吧。”
陈敬有些不太理解,还是应了声:“那奴婢再去为陛下沏壶茶。”
每日送到仁明殿的朝务都是差不多的,平日里将所有奏本从头到尾粗略地扫上几眼,再批复完总共也用不上半个时辰,齐子元这次却在书案前耗了整整两个时辰。
他仔仔细细地看了每一份奏本,连带着中书省的拟批都认真地读过,对整件事有了完整的了解和判断之后才会落下朱批。
虽然是和以往一样简略的同意,却又有些东西好像不太一样了。
等终于处理完所有的朝务,已经过了晚膳时间,中途陈敬试着提醒了几次,都被齐子元摆手打发了,现下对着满书案的奏本后知后觉地感到了饥饿。
“陈敬,”齐子元仰面倒在地上,长长地舒了口气,“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戌时了,”陈敬一边收拾书案,一边道,“陛下是不是饿了,尚食局送来的肉粥一直在炉上温着,奴婢给您盛些?”
齐子元应了声,兀自在地上躺了一会,直到陈敬端着粥碗进来,才终于决定起身。
“嘶!”
在书案前坐了太长时间,齐子元几乎都忘了脚踝的伤处,蓦地一用力,红肿的位置立时又疼了起来。
“陛下?”陈敬循着声音看了过来,目光落到齐子元只着了一层单袜的脚踝上,“您的脚踝受伤了?”
成日里被陈敬寸步不离地照顾饮食起居,齐子元也没指望能完全将他瞒住,便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已经好了。”
陈敬明显不信,凑上前来仔细看了看,神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奴婢失察,连陛下受伤都没发现,现在就去请太医过来为陛下诊治。”
说着,起身就要走。
“哎,等一下!”齐子元叹了口气,“陈敬!”
陈敬脚步微顿,回身看向齐子元:“奴婢在。”
“不是你失察,是朕刻意要瞒着你。”齐子元半坐在地上,微扬着脸看着门口的陈敬,慢吞吞地开口,“你这么兴师动众地去叫太医,是想要惊动母后吗?”
陈敬想起晨间的事,脸色微变,立刻跪倒在地:“奴婢只是担心陛下身体,并没有告知太后的打算。”
“你先起来再说话!”齐子元有些无奈,“朕知道你没打算告诉母后,但你前脚到了太医署,后脚母后就会知道消息,之后仁明殿上下怕是都难免责罚。”
陈敬怔了怔,半天慢慢起身,低声道:“奴婢等照顾不周,连陛下受伤都未发现,自然是该受责罚的。”
就知道是这样。
“没有这样的道理。脚踝是我自己的,也是自己扭伤的,为什么要怪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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