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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木鱼见到凌砚行激动的有点想哭,这些日子受得委屈一下子就涌了出来,眼眶逐渐红了。
是以,在凌之恒看到靖王后亲切的扑过去时,沈木鱼跟着皇帝一起挥动手臂扑了过去。
凌之恒还记得上次抱他皇叔的腿差点挨打,因此这回只敢攥住凌砚行的衣角,包子脸严肃的板着,糯糯的唤了一声:“皇叔!”
沈木鱼便死死的揪住了靖王的另一侧袖子,眼巴巴的看着他,少年声音清脆又克制:“王爷!”
凌砚行看了眼一大一小的两只,一个故作老成,一个强忍激动,因为西北忽起的战事而沉下的脸逐渐有了松动的痕迹,眉心舒缓,示意他们进屋。
沈木鱼亦步亦趋的跟在靖王身后,几次想开口说话,却总能看到低着头阴暗的立在门口的严盛,想起沈老头的警告,只好又把话咽了下去,默默拉开了距离,假装和靖王不熟。
进了御书房,凌之恒便被抽查功课。
凌砚行才缓和下来的脸色又被凌之恒磕磕绊绊的声音重新冰了回去。
不过回想起下朝后起居郎呈上来的记载,显然皇帝自从多了个伴读之后,和那群阉人的接触便减少了许多,今日的背诵和文章虽依旧生疏,但比起先前几次抽查,可谓是流利了太多。
男人捏了捏眉心,抬手叫凌之恒停下,破天荒的没有训斥再训斥嘲讽他。
凌之恒松了口气,乖乖的坐在椅子上,沈木鱼便也老实巴交的像个小学生般双手交叠跟着坐的笔直。
凌砚行缓缓将目光落在少年俊秀的脸上,对这样格外安静的沈木鱼感到有些意外。
沈木鱼顶着男人不加掩饰的视线,四肢紧绷,直觉有股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刻便看到男人提笔在纸上画了一下,沉沉开口:“沈木鱼,这几个字念什么。”
果然抽完皇帝就开始抽他了。
沈木鱼为难的抠手指,心说王爷他就一陪读小书童,您倒也不必一碗水端平,可以忽略他的。
凌砚行催促的抬了抬下巴。
沈木鱼不情不愿的把粘在椅子面上的屁股挪起来,慢吞吞的走到靖王边上,和那白纸黑字大眼瞪小眼。
不知道啊,太傅没教。
沈木鱼只勉强认识第一个字是“身”,繁体字和汉语一致,后面的他至多只能根据字体的胖瘦匀称,勉强判断还剩三个字。
“身——”沈木鱼搜肠刮肚,本着不会也不能交白卷万一蒙对了呢的规矩:“身首异处?”
凌之恒惋惜的握了握拳:皇叔要是考他这个就好了!
凌砚行冷笑了一声。
沈木鱼赶紧道:“那就怪了!应该是身无长物!”
凌砚行嘴角的弧度又凉薄了几分,沈木鱼紧张的直搓手指:“身不由己!”
凌砚行静静的看着他。
沈木鱼声音逐渐小了下去:“身……身心交瘁,身娇体弱,身败名裂,身在曹营心在汉……”
除了最后一个,竟全是不好的成语,凌砚行太阳穴克制不住的跳了两下,气笑了,抬眸看着少年那张英俊秀气的脸,想撬开沈木鱼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沈木鱼见他冷笑连连,就知道自己一个都没猜中,站在原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