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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倒是不假,中书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若是动了这些歪念头搜刮民脂民膏,不知有多少百姓要遭罪,诛九族还算是轻的。
沈大人一生克己复礼,教出来儿子真是……孝死爹了,怎么整日想着让他父亲掉脑袋的事情。
沈木鱼吓得头发都竖了起来,眼珠子瞪得猫儿般圆,瞳孔地震,眼眶顿时委屈的红了。
他辛辛苦苦当了这些日子的舔狗,吹了那么多彩虹屁,说了那么多土味情话逗他开心,怎么还从满门抄斩加重到诛九族了!
小气鬼!再也不和靖王玩了!
显然将人欺负的可怜兮兮,再欺负下去只怕再难哄好了,靖王见好就收,伸手将人揽进怀中:“整日胡思乱想,中书令爱民如子,不会有那一日。”
“我就是假设一下嘛。”
“假设不成立。”
凌砚行不容置喙,驳回了沈木鱼的设想,沈木鱼不高兴的把嘴噘了起来,翘的能把整个江州都挂上。
沈老头会不会犯错他还能不知道吗!
靖王我劝你话别说太满,说不定我爹的杀手已经在路上了!
靖王喜欢的紧沈木鱼这副委屈又傲娇的模样,搓了搓他翘起来的唇瓣,用指腹压平,哑声开口:“真有那一日,哥哥保你。”
沈木鱼耳根一热,下意识想伸舌舔唇,却忘了靖王的手还捏着自己的嘴皮子,舌尖碰到一块粗粝的不属于自己皮肤,他嗖的又把舌尖缩了回去,闹了个大红脸。
唇瓣不好意思的抿起,像被人碰了敏感的缩回贝肉的扇贝,靖王指间一空,只留下了一点湿热的触感。
沈木鱼缩着嘴哼哼唧唧的含糊道:“那我爹呢?”
靖王:“……”
眼看着少年不依不饶,听不到满意的答案不肯罢休,凌砚行无奈,回想起沈木鱼醉酒那日的话,顺着他的话道,“那便流放?”
流放和问斩,结局都是死,只是一个死的痛苦些,一个死的利索些罢了。
他这位岳丈能将沈木鱼拉扯大,当真是十分的不容易。
沈木鱼却高兴了,流放总比砍头强!他可爱死靖王了!
沈木鱼又高高兴兴的贴了过去,哥俩好的将胳膊搭到了靖王的肩上,和他排排坐着,任由对方捏扁搓圆。
两人和好如初,出门前,靖王将能调集州县兵马的王爷腰牌给了沈木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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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牢房,暗沉的牢狱内散发着一股常年散不去的霉味和腐臭,叫人闻了几欲作呕。
靖王一出门便被两个衙役绑到了这里,粗糙的麻绳从胸前交叉穿过,双手绑在身后,脊背却依然挺拔,即便是站在稻草堆的牢房里,却依然好似等待臣服负手而立的君主。
靖王嫌恶的扫了一眼地上潮湿的稻草,环顾四周,一目了然——这是关押死囚的死牢。
“我,我是冤枉的,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愿意捐出一半的家产,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略有些熟悉的声音从边上那间牢房响起,那人已经被打的不成人形,裤管子空了一只,从那张沾满泥血的脸上依稀可以辨认出,正是两日前扬言要告冯平江最后失踪的刘老板。
“兄弟,别嚎了,我们这里哪个不是冤枉的。”
“就是,进了这里啊,就别想着出去了,原先住你那间的还是个秀才嘞,说是什么冯平江那个孬孙看上了他的砚台,他只是不愿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