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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昱瞪大了眼睛:“要怎么净?去医院吗?”
袁珩直觉他想岔了:“你想什么呢?”
萧子昱咂摸出不对来:“净身……”
“就是夫妻离婚后不能获得两人的共同财产。”袁珩说着,又狎昵地问了一次,“想哪儿去了你。”
萧子昱心中羞耻,面上却不肯露怯,不然袁珩肯定会得寸进尺。他面无表情道:“想以后要是我们离婚,是不是也要你净身出户。”
“领证了么,就想离婚?”袁珩冷笑一声,“这么想离婚,就跟我去欧洲把证先领了,别到时候又说我强迫你。”
原来在欧洲男子是可以结婚的。萧子昱从善如流闭了嘴,他忘记了袁珩现在是一个嚣张的现代人,总是有他意想不到的新知识,他决定养精蓄锐,不然总吃闷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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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树木遮挡,不到五点就落下了黑影。驻扎的地方在一片山腰空地处,前来取景的剧组不算少,村民们帐篷搭得很熟练,总算在天黑前安顿下来。
时近四月半,天气已经彻底回暖,山顶的风却依旧带着丝丝凉意。不少人都是第一次拍这种原生态的外景,都觉得稀奇,吵着要搞篝火晚会。
萧子昱游离在人群外,在这里看不到城市的景色,夕阳余晖,天边再次出现一抹锈色的残红,山间好像起了雾,给周遭视野蒙上一层蓝影。
他沿着小路往里走了一段,脚下传来沙沙的脆响,萧子昱蓦地一顿,发现是落叶堆积,竟然铺了厚厚一层。
他抬头,不出所料看到一株枯萎的香樟树,主干粗壮,虬结着碗口大的疤瘤,光秃秃的枝桠上还留着几片残叶,在雾蓝的天幕里显得格外悲凉。
四月春回,在周围生机勃勃的绿色里,只有这棵香樟树独自枯萎了。
萧子昱沿着四周检查了一圈,没有虫蛀,也没有外部的破坏,就好像香樟树突然放弃了春天,离开得悄无声息。他莫名感到难过,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枯死的树干,感受到粗糙的纹理,继而掌下用力,猫儿一样轻巧地窜了上去。
天边的星子慢慢变得清晰,萧子昱倚着根枯萎的树枝,逐渐出了神。
这夜空没有变,还是大梁的夜空。只是他在大梁也没有家了,不知道在怀念什么。
“萧哥!吃饭了!”罗力捧着两盒自热火锅,突然发现萧子昱不见了。
“明明刚才还在这里。”他掏出手机,拨通萧子昱的电话,铃声在附近响起来。那是萧子昱的背包,他没有把手机拿在身上。
“难道是去上厕所了?”罗力小声嘀咕着,刚要再喊两嗓子,迎面看见袁珩走过来,硬生生憋了回去:“袁总。”
袁珩撇了眼他手里的自热锅,一碗麻辣小龙虾口味,一碗清汤菌底,“还不去吃饭?”
实习生和总裁之间的代沟太大,罗力浑身拘谨,实话实说道:“不知道萧哥去哪儿了,没看到他。”
袁珩环顾四周,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五米开外就看不分明了。篝火旁边陆彦正抱着吉他弹唱,女主和几个配角拍手应和,导演组则在讨论明天的戏份,大家热闹得井井有条,确实没有萧子昱的影子。
刚才还劲儿劲地过来气他,这会儿就没人了。
“去找找。”袁珩说罢就迈步走进了林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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