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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房门被敲响。
鹤云栎下床开门。
是师父。
第一眼,应岁与的目光便落在了弟子的领口。
原来方才隽明袖赖在鹤云栎怀里撒娇,不自觉将他中衣的领口拱开了一条缝。隐约的锁骨与素白的皮肤若隐若现,教人遐想。
在鹤云栎反应过来之前,他便抬手将弟子的衣襟拉拢,又召来衣衫,塞进弟子的怀里:“穿好。”
穿衣服的同时鹤云栎不忘提及隽明袖的异常:“师父,你来看看小师弟怎么了?”
应岁与正是听到了动静,为此来的。
转进内室,便瞧见了赖在鹤云栎床上不肯走的少年。
瞧见他,隽明袖一脸“上位的外室面对正宫”的得意,还把被子往胸前一拉:“看什么看!你来迟了,我已经和鹤师兄生米煮成熟饭了。”他摸着肚子,“不待一年,我就能诞——”
话还没说完,便被应岁与抓住领子提起,朝外走去。
鹤云栎也拿上外袍,追了上去。
“魔头!你想做什么?你放开我!”隽明袖拼命挣扎,但后领上的手就像一只铁钳,难以撼动分毫。
应岁与弯眼回道:“我有一炉丹缺味原料,借师侄一用。”
隽明袖真以为他要拿自己炼丹,大骂:“因嫉妒而扭曲的男人!你残害同门!不会有好下场——”
越说越无礼。
应岁与缓缓收敛了笑,眼尾一挑,冷厉的目光垂落。
感应到“杀气”的隽明袖哑了声。
——可恶的魔头!竟然对他使用禁言术!害他不能(敢)再说话。
不是害怕!
绝对不是害怕!
前厅里,应岁与给老实下来的隽明袖做了检查。
身体没有大碍,只是天机道设下的封印松动了。突然的成长应该与这个有关。
他掏出一颗丹药,无视隽明袖的抵抗,强行给他塞了下去。
隽明袖紧张追问:“这是什么?”
好像还挺好吃的。
应岁与:“说到第一百句话会死的丹药。”
隽明袖瞪大了双眼,想骂又怕骂起来没完,以至突然暴毙,所以不敢骂,最后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我刚才说了多少句了?”
“忘了。”
隽明袖彻底不敢说话了。
可怕的不是下一句就会暴毙,而是不确定自己下一句会不会暴毙。
鹤云栎跟了过来,神色匆匆:“小师弟怎么了?”
他脚步慢,进来时应岁与已经给隽明袖喂了药。此时丹药里的安眠成分生效,隽明袖趴在桌上昏昏沉沉,倒也闹腾不起来了。
应岁与得空将他从头到脚扫视一遍:衣服穿得潦草,头发完全没束,还光着脚。
“天塌下来也不必这么着急。”
前厅只是木地板,并没有像书阁铺了筵与席,来这里还是需要穿鞋的。
鹤云栎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两只脚试图往衣服下面藏:“弟子这就回去穿鞋。”
又光着脚回去吗?
应岁与叫住他:“坐着罢,为师去拿。”
说着,抽了一张椅子给他。
鹤云栎听话坐下,将脚悬起。
“对了,师父,袜子在——”
他想起要提醒师父,但抬眼时人已经走远了。
鹤云栎的房间收拾得很整齐,脱下的靴子工工整整放在床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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