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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霍深瞳仁一颤,似乎理清了这件事的关窍。
“你把这件事告诉他爸妈了。”
他盯着沈堂才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你救不了小风,心怀愧疚,又忌惮沈堂义的势力,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小岛的父母,让他们替你去报仇,对吗?”
沈月岛怒瞪着他,刚压下的火气又上来:“是这样吗?”
沈堂才抹了把眼睛,哽咽着点头。
“呵……”沈月岛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冷笑。
他此时此刻已经不想打人了,连火都不想发了,他只觉得不甘。他爸妈那样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好人,居然为了沈堂才这样一个懦夫付出了生命。
“我没想害他们。”沈堂才说。
“拍卖会那天晚上,我回去就暴露了。”
他失魂落魄地游荡回家,进门就看到沈堂义正坐在沙发上等他,那张让他恐惧了一晚上的脸被挡在报纸后面,饶是如此沈堂才还是看见他的第一眼就被吓得双腿发软。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除非沈堂义傻了才会察觉不到异常。
他好整以暇地放下报纸,起身走向自己弟弟,走动间那条坠子就在他胸前一晃一晃的,沈堂才全程都在盯着那只玉坠哆嗦。
沈堂义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的坠子,似乎想到什么,笑了一声,俯身凑到他颈边,闻到了那股只有斯威山古堡才有的松针酒味道。
于是抬起他的脸,如往常一样的语气问:“堂才,你刚才叫的什么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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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堂才当场就被这句话吓尿了裤子,之后自然是沈堂义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泥塑的骨头,轻而易举就能被折断。
他当初怎么在沈堂义面前跪下的,就又怎么跪在了沈月岛面前,一场忏悔迟到七年,不知道是真的想悔过还是只因良心难安。
“我当时太害怕了,二哥随便乍了我一句我就露馅了,我向他保证我不会告发他,但他不信,他掰断了我一根小指,还说如果我敢说出去就让我一辈子不能画画!小岛,小岛……”
他跪着爬到沈月岛面前,抓住他的裤腿,眼泪鼻涕流了满脸,“我不能不画,那是我第一次获得参赛资格,赢了初赛进入复赛,唯一一次啊,我不能失去那次机会你明白吗?我一辈子都没画出个名堂,我还没向老爷子证明——”
“证明什么?证明你是个自私狡猾的懦夫吗?”
沈月岛踢开他的手,像看一团垃圾般看他。
“沈堂才,你真是有好多顾虑啊。怕死,怕残,怕没名气,你什么都怕,什么都排在小风面前,你真的把她当女儿吗?你根本就不爱她。”
“你什么都不敢做,又逃不过内心的谴责,就告诉我父母,让他们替你伸张正义,二叔是害死他们的主谋,那你就是帮凶。”
“不是的!不是这样!我没想牵连大哥!我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沈堂才急声为自己辩解:“那段时间太折磨了,我每天晚上都梦到小风问我为什么不救她,我只能用酒精来麻痹自己,没日没夜地买醉,大哥看不下去来找我,我醉得太厉害了,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
“也是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