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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赠与信儿的,是什么木偶?”信儿是五殿下乳名。
温妃低头,脸上略有羞涩:“臣妾幼时在民间看过,想着哄信儿高兴,便差人去做的,宫内还有个,皇上要看看么?”
“差人去拿。”
“是。”温妃转头,唤宋长瑛进来:“瑛娘,去把那人偶拿来。”
那头答话,身影就动了,寻到屋里莲纹顶箱柜前,开了柜门。
屋内忽然静谧下来,只听当啷一声脆响,掉下个铜盆。
温妃似想到什么,面色刷的一下惨白。
裴端立刻起身冷喝道:“毛手毛脚的,还不快下去领罚。”
可皇上却已经察觉出异常,拦下裴端,亲自掀了帘子出去。
“谁做的?”
几个宫人已经神色惊慌地跪下,地上倒扣着个铜盆,撒了一地的纸灰,还有未烧完的纸钱。
温妃已经脚软的站不住,勉强扶着桌子撑着,张了张嘴刚要告罪,宋长瑛忽然膝行上前重重磕了个头。
“皇上饶命!是奴婢私自烧的纸钱!”
皇上紧紧皱了眉头,宫中私自祭祀向来是忌讳,虽说他并不为此动怒,倒也应该按照规矩办事,只得冷冷挥手。
“带下慎刑司吧。”
温妃浑身冷汗地软瘫在凳子上,一抬头,却发现皇上身边的内侍面色铁青,眉宇间尽是冷凝。
第二十章 试探
夜色已深,钟粹宫四处的宫灯都暗下来,只寝殿内留有昏暗的烛火。
已到就寝的时候,一个小小的宫人私烧纸钱祭祀的事情,不值当让皇帝动怒,他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只是温妃却好像受了惊吓一般,面色发白,心不在焉。
皇帝神色不由带了些厌弃,虽说病弱西子也是美,可总在这时候瑟瑟发抖,倒显得他强人所难:“你既然身子不适,今夜就好好休息。”
言罢,他就开始穿衣。
眼看他就要离开,温妃沾着泪光的眼角微微下垂,明明心中惶恐,却还是抓住了他的袖子。
“皇上……瑛娘在臣妾宫中伺候已久,一直本本分分,很是忠心,能否请皇上从轻发落?”
皇帝蹙眉,“若真是本本分分,怎会干出如此蠢事,朕知晓你心软,只是宫中有宫中的规矩,此事莫要再提。”
温妃瘫软在榻上,十指紧扣被褥,不敢再说话。
她父亲不过一不入流的翰林院典籍,而她从小寄人篱下,更是生得软弱胆小的性子,入宫以后成了娘娘,也总被皇后、贵妃欺压。帝王天恩喜怒无常,更使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从不敢恃宠而骄,能说出这番求情的话,已经是鼓足了勇气。
……要她坦诚那宫女本是替自己揽了罪名,她更是说不出口。
承德殿。
从钟粹宫那出来时,皇帝面色就有些不虞。到了梅雨季,小指旧疾又犯,泛出酸痛,翻来覆去便睡不着。
他刚翻身坐起,已有人为他披上了衣裳。皇帝抬眼,面前便是宦官万分温顺乖巧的模样,腰还习惯性地弓着,多像是一只认主的狗。
皇帝揉了揉眉心,语气随意。
“后半夜不该是你当值吧?”
“奴才是见着皇上似乎身子有些不适,怕长安值夜疏忽,与他换了班。”
皇帝点了点头,“他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