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剑鬼和小师妹(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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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近回忆起方修的时间越来越短了,或许再过几十年,我便不会再去寻他了。到那时,便依你和掌门长老他们而言,去追寻飞升吧。”

    宋温凉不知为何突然脱口而出:“也不一定要追寻飞升。”

    魏蝉衣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她。

    毕竟飞升是每个修仙之人的梦想,也是凡间大道的终点,宋温凉刚刚还用这飞升劝过她,此刻却说不用追寻飞升……

    但魏蝉衣也未深究,只笑了笑,道:“也好。我现下心境确实不太适合。”

    宋温凉纠结了许久,终究还是道:“魏前辈,你有没有想过,当年你失去方修前辈踪迹之时,他是否已经遭遇不测……是否同天谴兽许了愿望……比如说……活下去的愿望。”

    树洞之内骸骨赫人,但大家都是修士,见惯生死离别,只一眼又如何能动荡道心。

    为何方修要阻止她低头查看呢?

    村民没有一个人失踪受伤,那洞内骸骨又是何人的?

    树妖身上新鲜的血气又来源于谁?

    魏蝉衣顿了顿,这次她在原地一动不动站了许久,半晌,再开口声音哑了,道:“我会去原地再查一查当年的事情。”

    临了丢给宋温凉一道符咒,道:“若你有一天遇到困难,可燃烧符咒找我求助,虽我是自我境,但也是宗门内最有望飞升之人,对战一个开拓境,打不过,逃还是可以的。”

    辜无眠原本就有些不自然紧绷的脸顿时黑了黑。

    周南晃了晃团扇,丢给穆明尘一颗止血的丹药,免得原本只是小惩的事情,变成了血案。

    穆明尘二人自知这已经是最好不过的结局,若无他们在从中周旋,恐怕魏蝉衣当真要取回他这一条命,遂弯腰对几人道谢。

    宋温凉抿了抿唇,别过了脸去。

    手指紧紧攥了起来。

    辜无眠看到后,心思不定,将本命剑沉默挂回了自己腰间。

    一向要求帮忙保管他本命剑的人神情不明,没有出口阻止。

    他的心因此坠了坠,分不清那疼痛是从脊背上传来,还是从心上蔓延的。

    周南突然出声道:“她和你还有聂雍差不多,算是天赋高的那一批,如果不是这件事,说不定也早已到达开拓境了吧。”

    宋温凉道:“周前辈觉得当年方修前辈有没有可能向天谴兽许愿呢?”

    周南道:“这我们如何知道,不过,能够干涉转世禁术的,也只有天道的规则了。若他当真向天谴兽许愿,倒也说得通为何魏蝉衣的转世禁术为指向

    如此之乱。”

    “因而,那是天谴兽在收回他付出的代价罢了。”

    他们一路回了原本落脚的地方。

    周南笑着邀请宋温凉去村里闲逛,前方的辜无眠脚步一顿,手放在院落的门柄上,但未回头,也没出声。

    宋温凉摇了摇头谢绝了周南的好意。

    “我还要修炼,就不去叨扰前辈了。”

    周南道:“怎么算是叨扰。你要修炼?此处灵气少,我知道一处灵气多的山峰,不如带你去?辜道友的伤想必也需要静养吧?”

    宋温凉闻言,转头看了眼辜无眠。

    辜无眠已推门进去了。

    她便同周南再度摇了摇头,迈步进了门。

    辜无眠进门之后便静修打坐,全然不似平日里逗弄宋温凉的无赖样子了。

    宋温凉不言,上前去将他腰间的本命剑卸了下来。

    到了夜晚,辜无眠起身出了门,不知去做什么去了,亦未朝宋温凉要佩剑。

    宋温凉怀抱着剑躺在床上,体温逐渐将冰凉的剑暖热了。

    灵简上,陶星辰倒是又发来消息问候,说繁芜城的情势好了许多,抱一宗谢倦亲自前来带走了他的两个徒弟,据传言是一道去了顾家。

    宋温凉听到自己师门的消息不由得精神了些。

    想到幻境中所见到的一切,她是打算去找师父问一问的。

    最后那剑法宋温凉学过,名叫窥天。

    因剑道亦在三千大道之中,所以修习这招者可借助天道,若所行之事与天道相顺,则事半功倍,若是相驳,则事倍功半。

    师父,到底在窥天中领悟到了什么呢?

    为何她能够看到这些事情?

    宋温凉捂了捂自己的心口,隐约不安。

    她不禁想到了今日魏蝉衣所说之事。

    魏蝉衣有机会握住方修的手的,只是错过了。

    倘若只有入魔能够摆脱天道,那么未入魔之人的一言一行是否在天道的控制之中呢?

    被控制的人能察觉吗?

    宋温凉面颊抵在剑柄上,缩在被子里不动了。

    不知过去多久,门吱呀响了,宋温凉几乎立刻探出头来看,跟踮着脚悄声进门的辜无眠正巧对视上。

    辜无眠一愣,不意她还醒着。

    原本他进门时是感受到屋内人的呼吸平稳绵长的,原以为她睡着了,没曾想并没有。

    于是他对着宋温凉提了提手中的盒子。

    沉默良久道:“给你带了糕点。”

    辜无眠看着怀抱着剑半坐起身的宋温凉眼神不自觉便缓和了许多,那身上冷意也散去一半。

    宋温凉捏了糕点吃,辜无眠坐在一边看她怀中的剑。

    她像是忘记了今日的事情,又一副最依赖不过的模样。也或许只是碍于无法离开他,所以被迫伪装罢了。

    反正她最擅长骗人,不是吗?

    ——辜无眠想道。

    等到宋温凉合上糕点匣子,抱着剑漱口的时候,辜无眠垂了垂眸子,站到她身边,这样她洗漱完口就看到了他。

    宋温凉对着他眨巴眼睛,道:“我有道剑诀不明白,等明天你可以给我演示一下吗?之醒。”

    辜无眠垂眸看着她,目光深深,道:“好。”

    宋温凉于是笑了笑,抱着剑往回跑,被他拉住了。

    她茫然转头,看到辜无眠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什么?”

    他眼神黏连,宋温凉问完之后,没等到辜无眠回答,便明白了。

    下一秒,宋温凉张口便又把辜无眠的话堵了回去,道:“要亲亲吗!”

    声音雀跃而纵容。

    旋即,踮脚亲了上去。

    辜无眠低头将就着她,感受温热的气息打在自己额头,揽住她的腰,摩挲着,判断着,这其中能有几分真意。

    她实在真诚的像是不会说谎的匹诺曹,但有钟情丹在这里摆着,就叫人免不得怨恨。

    “今天喜欢多一点,还是讨厌多一点?”辜无眠低声问道。

    宋温凉顿了顿,唇离开他的额头,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喜欢!”

    她声音低了下去,有些害羞,也有些可怜,道:“最喜欢之醒了。”

    辜无眠这次没叫她‘欺骗’。

    若是当真喜欢多一点,那当时何必躲开了穆明尘二人的目光?那回程时一开始为何没要他的剑?

    若是当真喜欢多一点,难道竟忍心看他疼,看他难过?

    辜无眠愤恨地摁上了她的后脑,唇印上她的唇,二人的呼吸纠缠起来,带着她跌跌撞撞地往后走。

    手下的人有些反抗,被他镇压。

    床上本就凌乱的被子,被二人弄得更加凌乱,辜无眠的手第一次不经允许探入了她的衣襟,但最终只是解开了半边衣服,手放在那纤细的腰间不动弹了。

    半晌,他抬眸,眼角微红。

    “现在还喜欢?”

    “嗯。”

    宋温凉挣扎着喘息,眼睛里雾蒙蒙的,有些找不到天地,从嗓子眼里低声应了一声。

    辜无眠顿了顿,再度亲了上去。

    这次唇往下移,与身上皮肤相碰,带起了阵阵战栗,宋温凉有些想抬手推拒,后来不知怎么地停到了辜无眠的肩膀上也不动弹了。

    与之相对的,是她闭紧了的唇,和咬住牙冠也抑制不住的颤抖。

    辜无眠察觉的到,但报复一般停在了最后一刻。

    ——尽管宋温凉的裙角还没被撩起。

    辜无眠自觉这次做的格外过分,虽然自己被吊的难受极了,但他确信宋温凉这个小骗子这次之后该长记性了。

    ……或许再也不敢随意说喜欢他了。

    辜无眠抬眸盯着紧闭双眼的人许久,吻去了她眼角的一滴渗出的泪。

    没尝出什么味道,但大抵是苦的。

    他心里明明有了答案

    ,但仍旧再度开口相问,仿佛不挨一刀就不好受似的。

    “这样还喜欢我吗?()”

    宋温凉睁眼,眼里雾气越浓,眼底皮肤红彤彤几乎蔓延到脖颈,喘了口气,细声细语地道:“喜……喜欢。?()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一副极难为情的样子。

    她对人对事坦然,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什么好隐藏,也没什么好假装的。

    辜无眠这次亲不下去了,他知道,再亲下去非得擦枪走火不成。

    然而一时又觉得不甘。

    她说喜欢了,那他为什么不可以继续下去?

    辜无眠卑劣地想着,嘴里却问道:“既然喜欢,那为什么在村庄的时候不要我的本命剑了?”

    宋温凉怔了怔,哑然道:“可……”

    辜无眠的目光深深,带着隐藏的尖锐的怒,只是没有从语气中带出来。

    宋温凉见状,换了个说法,道:“那我以后不管是两步路还是三步路,都帮你拿剑。”

    这实在是误会。

    从小院到出门不过几息,宋温凉觉得太过夸张,怕他不喜她黏人,所以才没问他要。

    辜无眠咬牙道:“你知道本命剑跟我离得近了,我有多疼吗?”

    从前他是从不管这些的,但不知不觉好像有些东西改变了,连疼痛也可以不管不顾地去质问。

    大抵是他信了她的承诺,放到了心底,见她隐有毁约之态便惴惴不安,提前难受起来。

    宋温凉听他说疼,不知为何自己竟也感觉疼了起来,一时懊恼,一时却又觉得开心,最后全数化作担忧。

    伸出手捋了捋他那额头那缕总不听话、垂下来的发。

    心里想:如果我可以替前辈分担一些疼痛就好了。

    这话被她封在口中,没有吐露。

    但她拥抱上去的姿态让人觉得爱惜和依恋。

    “对不起。”

    她道着歉,仿佛这疼痛是她的错一样。

    辜无眠便知道,他是无法与她和平分离的了。

    不管她的未来要奔向何处,都必须要有他的影子。

    他为此感到了害怕和绝望。

    觉得她是这样的的可怜,自己亦是这般可怜,不由得深深拥抱了回去。

    这是她活该。

    ——辜无眠愤恨地想。

    他给过她机会的,她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逃离,虽然他不一定真的会放手。

    但他总是给过她机会的。

    是她。

    是她始终不肯后退,是她要抱他,要吻他。

    她一步步试探着他的底线,以为这样他便会无条件地服从、屈服……

    辜无眠不禁想到:是谁教她这么做的?她有对其他人使用过这些招数吗?

    那些人一定是屈服了吧,不然她不可能这样胆大。

    辜无眠愤恨地把宋温凉散落的衣襟小心合上,张口在她的脖颈间咬了一口。

    不轻不重,宋温凉吸了一口气。

    “之醒。”

    “疼?”

    “……不,不疼……有一点点。”

    “那我轻点咬。”

    “……”宋温凉其实不想让他咬,但闻言也只好委委屈屈应了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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