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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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道友,恐怕头筹那敛境砂可要归我了。”

    乐桃情异常配合地过来扒拉他袖口:“稳拔头筹的方子?藏哪了?快让我看看。”

    霜绛年忙捞起袖口:“不可说。”

    晏画阑抱着酒盏正襟危坐,实则眼神呆滞,迷迷糊糊觉得哥哥又在忽悠人了。

    霜绛年一副自知失言的模样,不再提丹方,有意把话题引到其它地方。

    易雪却记在了心里。

    临走时,霜绛年袖中故意飘落了一张方子,卡在桌脚底下。

    一走出房间,他混沌的眼神立刻清明起来,哪有半分酒意?

    珈曳的方子是他故意遗落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方子极好。

    若易雪悔改,真能忍住便罢了,若是趁机剽窃丹方……

    霜绛年眼神冷淡。

    那就付出敢碰他的代价吧。

    他正想着,醉醺醺的乐桃情搂住他的脖子,像树懒一样挂了上来;然后晏画阑“吧唧”一巴掌推开乐桃情,换了自己挂上来。

    霜绛年:“……”

    他心里酝酿着重重阴谋,身体却在小朋友的阳光动物园。

    哎,还能怎么办呢,凑合过吧。

    他一手牵一个,往武陵阁走。

    为了防止乐桃情醉后乱跑,霜绛年把少年绑到了床上。

    安置好少年,他一回头,却不防撞到了晏画阑的鼻子。

    果酒甜香扑面而来,晏画阑缓缓眨眼,睫毛扫到了他的脸。

    霜绛年猛地拉开距离。

    好险。

    怎么靠这样近?

    “你醉了?”他问。

    “不可能。”晏画阑一脸不屑。

    如果不是他反应速度比平时...

    慢了八拍的话,倒是很有说服力。

    霜绛年仔细回忆,晏画阑都只喝过一盏果酒,怎么可能醉呢?

    他得出一个答案:“你不会是第一次饮酒吧?”

    晏画阑迟缓地用食指压住他的嘴唇,煞有介事道:“嘘,不能被哥哥发现。”

    霜绛年:“……”

    看这孩子,都醉傻了。

    霜绛年只得又调了一碗醒酒药。

    醒酒药味道不算好,晏画阑却很乖,抱着碗,一边咕嘟咕嘟喝药,一边不眨眼地望着霜绛年。

    醉酒后,他眼角绯红,更显妖冶。尤其是直勾勾盯着人看的时候,艳得夺人心魄。

    霜绛年别开了视线。

    晏画阑望着他:“好甜。”

    霜绛年不解,尝了一点醒酒药。

    又寡又涩,哪里甜?

    晏画阑本就脑回路清奇,醉了就更怪了。

    “走,我带你回玉凰阁。”霜绛年扛起他的胳膊。

    玉凰阁是药宗专给他准备的住处,其外有妖族把守,总比别处安全。

    年轻的白鹤妖渔回正在玉凰阁外巡逻,看到这一人一妖,惊道:“陛下这是怎么了?”

    “酒席上喝醉了。”霜绛年早就戴好了幕篱,“我喂了些醒酒汤,或许要等一会儿才能醒。”

    渔回就要来伸手接人。

    晏画阑打开渔回的手,紧紧环住霜绛年的腰,死不放手。

    霜绛年低声哄他:“乖,睡一觉我再来看你。”

    这句话不知触了他什么神经,晏画阑突然大吼:“我不睡!我一睡着,哥哥又要离开我……呜……”

    霜绛年一愣。

    渔回大惊看向他:“阁下莫非就是……”

    霜绛年低咳一阵,才道:“我不是。”

    他怕晏画阑在族人面前丢了脸面,指尖弹出一根银针,直接把他扎晕了过去。

    渔回扛着自家陛下,望着那一抹幕篱白纱飘远。

    陛下看似不着调,实则心防极重,手段狠辣。

    他在旁服侍,从未见陛下对人露出过那般柔软有如孩童的姿态——只除了刚才那个人。

    最近,陛下真心笑起来的次数翻了好几倍呢。

    渔回心中懊悔。

    ……他好像错过了行走的十万上品灵石。

    *

    离开玉凰阁后,霜绛年去易雪那里,装作酒后遗落物件,取回了丹方。

    丹方上的隐蔽记号变了颜色,说明它已经被易雪碰过了——或许还被复制过了。

    明日便是最后一场丹会,鱼饵放好,就差等鱼上钩。

    霜绛年安然入睡。

    夜半,朦胧中他感到有人坐在他枕边。

    是晏画阑找来了吗?

    霜绛年倦倦翻了个身,习惯性地给他留出一片空位。

    “要睡就睡,别坐着碍事。”

    空气霎时间就冰冷下来。

    系统惊恐道:[宿主,不是小画阑,是……]

    霜绛年回眸,只见孟客枝坐在床头,眼神冰冷地盯着他。

    “师弟在邀请谁?”

    霜绛年脑子一清,起身披衣束发,嘴上不忘嘲讽:“师兄昨晚还和乐道友说在闭关养伤,怎么,不到一日便好全了?”

    孟客枝冷笑一声:“我知道,你随便将自己的身体交出去,是在报复我。”

    霜绛年:“?”

    你在说什么鬼话?

    ...

    “你打听得没错,等丹会结束,我就要和乐不为的孙子举行合籍大典了。”孟客枝道,“你心里不舒服,我理解,但一个有身份地位、能站在光明处的道侣是必须的。”

    霜绛年皱眉:“我不关心你合籍与否。”

    不舒服?他只为乐桃情感到不舒服。

    “放心,我只是想利用乐桃情。”孟客枝来摸他的手,“小霜,虽然我不能给你名分,但你是我心中的唯一。”

    霜绛年如避虫蝎般躲开他的触碰。

    他终于明白了。

    孟客枝竟是以为,他会因为对方合籍而吃醋,上演两男争一男的戏码!

    而孟客枝,已经把他们的正室、外室、情分、名分都安排好了,就等着坐拥白月光和朱砂痣。

    这么自信怎么不上天??

    霜绛年按住喉咙,一阵想吐:“你修无情道走火入魔了?”

    孟客枝却以为他仍在介怀被扔进“囚笼”当饲饵的事。

    “我原以为你能想明白‘囚笼’里的事,能理解我、原谅我。这么想,是师兄错了。”他宽容大度道,“但上次我已经在你面前死过一次,也算给你出气了。现在我们扯平了,嗯?”

    “你真是……”霜绛年怒极反笑,“除了野心以外,你没学到师尊一丝一毫的优点。他老人家见了你这样犯蠢,棺材板都要掀起来了吧?”

    孟客枝微笑:“我明白,这都是气话。我不介意。”

    霜绛年真心体会到了什么叫“不与傻逼论短长”。

    “还剩二十日,把鱼交给我。”孟客枝道,“我不知道你和乐桃情说了什么,但永远不要想用无情道揭发我。”

    “若我暴露,你定逃不过。”他盯着霜绛年的双眼,一字一句道:“记住,我们是系在一根线上的蚂蚱。”

    孟客枝走后,霜绛年坐在榻上按眉心。

    他现在修炼得还不够,若有一天,能不因为孟客枝的傻逼言行动怒、甚至连恨意都抹消,才是真正自由了。

    这时,他感觉床尾的被窝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霜绛年一下子僵住。

    那里什么时候藏了人?

    这人在他睡觉的时候藏进来,悄无声息地潜伏,瞒过了孟客枝,等他们说完那些话……

    刚才的对话,暴露了他们是无情道修士。

    霜绛年瞳孔骤缩。

    无情道,是他此生最大的秘密。

    一旦暴露,受万人唾骂便罢了,怕的是押上斩仙台、抽灵根、断仙骨,直到魂飞魄散,警示三界!

    …听到了他的秘密,无论是谁,都不能活!

    霜绛年眼中划过一抹决绝。

    九刺飞出,针尖齐齐对准被褥下的活物。

    他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时,一颗靛蓝鸟头从被窝底下探了出来。

    孔雀妖迷糊糊望着他,黑豆眼里映照出九刺的寒芒。

    “嘤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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