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晋.江.首.发.正.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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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知有诈, 霜绛年打算再挣扎一下。

    “我没饮过酒,恐酒后失德,惊扰了陛下。”

    晏画阑笑眯眯道:“没饮过?像你这般年纪的少年郎, 哪个不会饮酒?那本尊就带你尝试第一次。”

    霜绛年心道, 你也是十九岁才初次饮酒,一杯就倒还睡了一整宿, 现在来和我装成熟?

    他见晏画阑那副不依不饶的态度, 思忖自己定是躲不过这一遭,于是接过了酒杯。

    “那我敬陛下一杯。”

    霜绛年双手举杯, 要与他相碰。

    ……只要骗晏画阑先醉倒,自己不就能化险为夷了么?

    晏画阑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警惕地眯起眼。

    他仗着对方看不到,悄悄取过茶壶,往自己的酒杯里倒满了茶水,就要以茶代酒糊弄过去。

    殊不知霜绛年全都看在了眼里。

    霜绛年故意耸了耸鼻尖, 疑惑道:“陛下杯中怎么没有酒气,倒有股茶香?莫不是看不起我是只小妖, 不屑与我对饮?”

    “哪里哪里。”晏画阑被戳破了谎言也不发臊, 接着和他对演:“庆功宴上本尊喝了太多酒, 已有些不胜酒力。”

    “更可况, 别人敬我,我饮酒;唯独你敬我,我饮茶。这岂不意味着你在我心中独一无二、比他人更胜一筹?”

    霜绛年心说骗子,你身上一丝酒气都无, 庆功宴上定是滴酒未沾。

    他面上轻叹:“陛下这番讨人喜欢的话, 也不知和多少妖说过了。”

    “当然只有你一个!”被哥哥质疑真心, 晏画阑有些急了, “这酒是用尾巴毛和大椿那老头换来的,我特地早早备好,就是为了给你尝……”

    他委屈地垮下了脸。

    霜绛年心中一动。

    古籍有云:“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以八千岁为秋”,妖族的大椿已经活了不知几百万年。

    大椿酿酒从不用术法催熟,只埋在自己的根须之间,汲取天地灵气,蕴养几千几万年,是传说中最美味的佳酿。

    而且大椿只会等价交换。

    晏画阑自恋得紧,一身皮毛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竟然拔了自己的尾翎,为他换了一壶酒?

    顿时手中的酒便弥足珍贵起来。

    ……而且大椿酿的酒,他一直都心怀向往。

    “如此,不负陛下盛情。”

    在晏画阑亮闪闪的期待目光中,霜绛年轻抿一口酒酿。

    酒是烈酒,初尝却不辣,清冽甘醇乃他前所未尝,饮之只觉齿颊生香。

    入喉之后,烈酒中的暖意才徐徐升腾起来,化作温润的灵气流向四肢百骸。

    霜绛年惊讶地发现,自己生了裂隙的金丹,竟然在缓缓复原。

    琼浆中蕴含的灵气如黏合剂般注入裂隙,一点点修补碎裂的金丹。

    跟在最后的,才是醉意。

    辣意直冲颅顶,他苍白的脸颊微微泛粉,神魂如同游荡于九重天,飘然欲仙。

    他从未在其它仙酿中体会到这种感觉。

    “……好酒。”霜绛年半晌才道。

    晏画阑揪住了他的小辫子,笑嘻嘻道:“你‘初次’饮酒,怎知它好还是不好?”

    “好就是好。”

    “比我还好?”

    “嗯。”

    ...

    晏画阑莫名吃味:“可这酒是我带给你的。我怎么能比不上酒呢?”

    霜绛年有点想笑,固执道:“就是比不上。”

    晏画阑不开心了。

    他耍赖道:“反正这酒是用我尾巴毛换来的,你喜欢酒,就等于喜欢我尾巴毛。喜欢我尾巴毛,就等于喜欢我!”

    霜绛年终于忍不住笑了。

    若是旁人,这一口应当已经醉晕过去了。他理智尚在,心中却已醺然。

    他一边笑,一边坐在榻边,双手珍惜地捧着酒杯,小口小口啜饮。

    少年淡粉的嘴唇被酒液烫得明艳动人,染上了潋滟水色。

    晏画阑望着那唇,不由便嫉妒起来,为何给那唇着色的不是自己。

    为何惹哥哥生笑的不是自己。

    为何赢得哥哥毫无保留的喜爱的,不是自己。

    但是,若他将这嫉妒诉诸于口,夺走哥哥的酒,哥哥定会着恼罢?

    于是只能自己闷着,气鼓鼓地发酸。

    他正低着头,忽然听到了哥哥的笑声。

    “好像鸡毛掸子啊。”霜绛年笑盈盈道。

    晏画阑歪头:“我么?”

    “嗯。”霜绛年道,“炸起毛来,蓬蓬松松圆嘟嘟的。”

    晏画阑:“鸡毛掸子是什么东西?”

    霜绛年停了半晌,才又似叹气又似笑言地道:“是可爱的东西。”

    晏画阑的眼睛慢慢点亮,好像夜空里挂起了小星星。

    ……哥哥,夸他了!

    酒没白换,尾巴毛没白拔!

    “我要睡了。”霜绛年歪歪斜斜放了酒盏,就要和衣躺下。

    “这就睡了。果然是醉了么?”晏画阑兴奋搓手手。

    “醉了。”霜绛年敷衍。

    其实没醉。只是理智越来越薄弱,心脏越来越痛。

    他怕再和晏画阑聊下去,用珍贵孔雀翎治好的金丹,又会裂出细缝。

    少年软软躺在床榻最里面,活色生香,好像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反抗,只会轻声叫着,推人的力道比猫儿挠还轻。

    晏画阑拨开他的前襟,也只得了几声带着酒气的轻哼。

    他本意只是想确认孔雀翎,可哥哥这一声轻哼勾得他心中微痒,似乎这个动作也变得不纯洁了起来。

    晏画阑鼻尖一热,恍然想起,等冬天过了,就是万物繁衍的春天了。

    他和哥哥在一起的第一个春天……

    晏画阑想入非非,正身心飘飘然,身边人忽然翻了个身。

    霜绛年轻声梦呓:“骗子,明明身上没有酒气。一滴酒都不敢沾,胆小鬼……”

    显然在说某只孔雀。

    刹那间,晏画阑脑海里那些春|色的想象碎了一地。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哥哥心里果然看不起他酒量浅!

    他向那剩了一半的大椿酒抛出了一个不屑的眼神。

    他堂堂妖尊所向披靡,区区一杯酒,怎么能打倒他?

    晏画阑拿起酒壶,喉结滚了滚。

    能放倒哥哥的琼浆必不是什么善茬,那他就喝一小口好了……

    这么想着,他对着壶嘴,小心地隔空滴了两滴酒液入口。

    就这两滴。

    晏画阑眼神一直,面颊倏然绯红。他晃晃悠悠就地睡倒...

    ,酒壶叮当摔在身边。

    沉缓的呼吸声传来,竟是就这么直接睡了。

    榻上,本该“醉倒”的霜绛年睁开了眼睛,惊讶中带着一丝好笑。

    虽然晏画阑醉倒是他一手引导出来的,但是酒量这么拉胯,也是很少见了。

    原书里那些人知道吗?阻止晏辰灭世的方法,就是把他灌醉。一醉能睡好几天呢。

    霜绛年悄然下榻,先捡起大椿酒壶,安安稳稳地放好,然后才苦恼地看向晏画阑。

    不该任由他躺在地上睡。

    但这只肥美的大孔雀,在元婴期的时候就能凭体重压塌药宗的房梁,现在到了化神期,岂不更重?

    霜绛年先尝试着从背后腋底抱他,抱不起来;捉住两条小腿拖,拖不动;实在没办法开始拽头发,扛没扛起来,倒是揪掉两根鸟毛。

    晏画阑仍在呼呼酣睡,不知梦到了什么美食,还吧唧了一下嘴。

    霜绛年沉默了。

    罢了,随他吧,又不会着凉。

    虽是这么想着,霜绛年还是抱来了薄被,盖在晏画阑身上。

    然后,他看向柜子上装有孟客枝残魂的净水瓶,以及净水瓶四周肉眼不可见的重重陷阱,眉目冷淡下来。

    “系统,破解阵法,不惜一切代价。”

    [破解难度测算中——滴,高难。破解需要八千成就点,是否确认破解?]

    “这么多?”霜绛年皱眉。

    [净水瓶是神器,其余的阵法之强,就算是困住辛夷这种妖尊都绰绰有余。宿主,晏画阑对您的能力评价很高。]

    霜绛年:“……”

    晏画阑若是把捉他的这份心思花在正事上,早就能制住辛夷了,哪还轮得到折金枝为战?

    “确认破解。”

    [是。破解所需时间:三个时辰。在此期间我需要全力投入破解,无法分心支援宿主。请宿主全力保护自己。]

    莫名地,霜绛年竟从系统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告诫,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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