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晋.江.首.发.正.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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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味着受骗、掏金丹挖灵根,甚至杀人夺宝。

    “……我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晏青敛眸,“请过来罢,仙子。”

    霜绛年和晏画阑互看一眼,一同走上前来。

    “小心,王弟,”晏青向后退了一些,“你非医者,极易感染魔毒。”

    晏画阑盘膝在他身边坐下:“无碍。我前日适才破掉心魔幻境,没有心魔,就无惧于魔毒。”

    晏青眉头微动:“心魔幻境……王弟拿到了轩辕真火?”

    轩辕真火只有一朵,晏画阑炼化之后,晏青就失去了取得它的机会。

    兄弟之间静默了一瞬。

    霜绛年打破了安静:“作为医师,我必须知道尊上为何会染上魔毒,才能对症下药。”

    他想知道晏青染病与魔主是否有关。

    晏青目光飘远,似是在回忆往事。

    “我去了一个地方,在那里遭遇了一名劲敌。”

    “什么样的劲敌?”

    “不清楚。他很强大,少说是化神后期大能,全身黑衣……身边有长着蛇面的仆从。”

    霜绛年心脏漏跳了一拍。

    这个描述和魔主完美符合。

    “与他斗法时,我眼前幻景纷繁,心魔作祟之下,渐渐落了下风。”晏青接着道,“魔毒利用我的心魔滋生,心魔越强,魔毒越盛……再后来我神志模糊,只得用符法逃回妖族,将自己封印于此地,沉睡百年。”

    霜绛年问:“尊上在何处遇到了那名劲敌?”

    晏青沉道:“红枫岭。”

    晏画阑瞳...

    孔骤缩。

    “晏青。”他嗓音轻得像在做一个噩梦,“你可知,凤凰就死在红枫岭。”

    地牢中死一样寂静。

    晏青没有流泪,但霜绛年看到,他的喉咙在微不可觉地颤抖。

    “知道了,又能如何。如今我已是失去腿脚的废人,即便有幸从心魔中清醒,也无法为母上报仇,甚至无法做出任何改变。”

    “我去。”晏画阑咬牙道,“我会再去一次红枫岭,为你和凤凰讨回公道,让魔主血债血偿。”

    霜绛年拂了一下长袖,在长袖的遮掩下,安抚地轻拍晏画阑的手背。

    “如果做好了准备,现在就可以开始驱毒了。”霜绛年对晏青说,“尊上中毒太深,这会是很漫长的过程,持续几个月,甚至几年都有可能。”

    晏青微笑着向他颔首:“多谢仙子。”

    霜绛年将浸泡过物麻散的巾帕系在他面上,在确认晏青完全失去意识之后,才召出九刺,开始歼灭魔毒。

    “你要去红枫岭?”他问晏画阑,语气很笃定。

    晏画阑:“没错。”

    霜绛年:“我和你同去。”

    晏画阑望向他:“那里太危险了,我曾去过,幸有凤凰血脉的庇佑,才能化险为夷。为了安全考量,哥哥还是……”

    霜绛年淡淡道:“你觉得我不够强大,会拖你的后腿?还是说你认为自己不惧魔毒,完全不需要我的帮助?”

    “不是的哥哥。”晏画阑嘴角撇下去,“我只是太珍惜你,即便是最微小的可能让你受伤,我都不愿意。”

    “嗯,我懂。”霜绛年抬眼与他对视,“我也是一样,不想看到你受伤。所以,也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意愿。”

    晏画阑眼眶一红,扑过去搂住了他。

    霜绛年没有回搂,只是向他的方向微微倾身。

    温情脉脉间,晏画阑的眼神逐渐变得奇怪,眉毛狂抖,面有菜色。

    “哥哥,你胸前那坨软软的,感觉好诡异……哎呦。”

    指节清脆地敲了一下脑壳,晏画阑的痛呼声响彻地牢。

    接下来的行程就这么决定下来。

    一个时辰之后,霜绛年收回了九刺。

    九刺的杀伐之气不但能杀死魔毒,还会杀死晏青的血肉,不能一蹴而就,只能慢慢来。

    晏青仍在昏迷,满面皆是冷汗,肤色苍白得可怕。

    二人重新封印了臧青山,将族中事务交给白鹤父子之后,次日便带上鹈鹕妖,前往红枫岭。

    红枫岭距离妖族地界足有万里之遥,需有十日行程方可抵达。

    为了避人耳目,他们没用妖族的飞舟,而是乔装打扮后去人族选买了一只低调的小舟。

    小舟里空间狭小却布置得温馨,晏画阑推门进去,走过一间厅堂,进入唯一的一间卧室之后,他举目四望,脸上不受控制地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这里只有一张床。

    一张小小的、睡两个男人肯定会挤在一起的床!

    晏画阑心里仰天狂笑,开心到打滚。

    面上他做出为难之色,耷拉着狗狗眼说:“糟了哥哥,这里怎么只有一张小床?晚上只能委屈哥哥和我挤一挤了。”

    其实霜绛年原本选了两间卧室的飞舟...

    ,大概是中途出货的时候,被某只色鸟动了手脚。

    霜绛年淡淡瞥了他一眼,完全看破了对方的心思,直接和系统兑换了一件低阶空间法器,在厅堂的空白墙壁上一按。

    法器起效,墙壁渐渐浮起了一扇门。

    霜绛年推门而入,走进一间崭新的卧室,然后关好门,上拴,将幻想破灭的晏画阑堵在了门外。

    夜晚,他的门栓发出了“搁楞搁楞”的晃动声响,霜绛年屏蔽了五感,一觉睡到大天亮。

    他不担心晏画阑能开锁。天道出品必属精品,对方想进来,还得多费些精力。

    清晨他去厅堂里烹茶,看到了晏画阑摇摇晃晃地飘过来,挂着两个黑眼圈,嘴唇红肿破皮。

    “昨夜没休息好?”霜绛年垂着眼睫淡淡问。

    晏画阑一屁股坐在他茶桌对面:“嗯。”

    “为什么?”

    因为忙着撬了一整夜的门锁。

    晏画阑舔了舔酸疼的牙,灵机一动,眯起眼,煞有介事地说:“因为这飞舟里闹鬼。”

    霜绛年掀起眼皮,瞟了他一眼。

    离开妖王宫之后他就拆了眼上的白纱,用上了最初在秘境里遇见晏画阑时的那张冰山脸。

    霜绛年满意于这张脸清冷绝情,看着就不好亲近,这在凡间百试不爽。

    但他不知道,这张脸长在自己身上,即便是一个抬眸,都冷艳不可方物。

    这一眼,看得晏画阑心脏都停跳了。

    他好一会儿才从痴迷中找回自己的思路,开始胡诌:“是的,有鬼。昨夜我房门的门锁一直在响,鬼在外面叫着要进来吃我。哥哥那里没有吗?”

    霜绛年就陪着他演。

    “有。”他边倒茶边说,“大概是个饿死鬼。”

    晏画阑疑惑歪头:“?”

    “饿死鬼,饿到连门锁都不放过。嗯,今早我还看见他了,啃锁啃到嘴唇红肿,不知道牙掉没掉。”

    霜绛年将浅碧色的茶水推给他,双手交叠,好整以暇地撑着下巴。

    “多喝点。能提神,还能治愈口腔内部红肿。”

    晏画阑哽住。

    热茶蒸得他眼泪汪汪:哥哥怎么知道是他在啃锁啊?太丢鸟了!

    “呵呵。”他尬笑道,“饿死鬼可爱,但也挺可怕的呢。需不需要我晚上陪哥哥?”

    “不需要。”斩钉截铁。

    晏画阑小鸟落泪。

    霜绛年不欲与他多作相处,关上房间门,自去准备红枫岭所需的丹药。

    不过第二晚,门锁还是败在了“饿死鬼”的铁齿铜牙之下。

    “饿死鬼”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趴在床边,含|吮住霜绛年的手指。

    “鬼来吃你了,这就是拒绝贴身保镖的代价……”

    霜绛年在睡梦中抽回手指,反掐他脸蛋。

    晏画阑人长得俊美,脸蛋却是软乎乎水嫩嫩的,掐起来手感特别好。

    “哥哥不想知道鹈鹕的来历吗?”他任由对方捏脸蛋,含含混混地说,“问渔回哪有问我本人好?”

    霜绛年睁开了眼。

    在他枕边,栖息着缩小后的鹈鹕妖。

    这几日他一直将鹈鹕妖留在身边,想治愈鹈鹕妖混乱的神志。

    但是病因不明,根...

    本不知从何治起。

    或许晏画阑知道些什么。

    “你说。”霜绛年松开手指。

    晏画阑笑眯眯:“地上凉,我要上来才肯说。”

    见霜绛年默许,他便爬上榻来,得偿所愿和哥哥挤在一起。

    “我就是在红枫岭捡到他的。”晏画阑开口,“哥哥知道吗?那里的枫树本来都只是普通的树,直到凤凰在那里陨落,血液燃烧整座枫林,那些枫树才一年四季都染着血红。”

    一鲸落,万物生。凤凰之死亦犹如此。

    凤凰死后,遗体下落不明,但她的灵气乃至神魂落在红枫岭中,渐渐形成了一处天然的秘境。

    但那秘境凶险万分,至今都没有修士敢于进入探索,除了晏画阑。

    “本来我也是要死在里面的。”晏画阑道,“红枫岭终日笼罩着迷雾,陷入迷雾中,时时刻刻都会产生幻觉,还有受凤凰影响变异的灵兽,在迷雾中暗中窥伺。”

    “那你如何化险为夷?”霜绛年问。

    “我不知道。我被一只看不清身形的植物灵兽攻击,重伤昏迷。本以为必死无疑,却莫名在红枫岭的迷雾之外苏醒。”晏画阑敛眸,“……我时常想,大概是母亲认出了我,才放我一条生路罢。”

    这是霜绛年第一次听晏画阑把凤凰叫做“母亲。”

    他心中微软,轻柔地揽住晏画阑的头,按在自己颈窝间。

    晏画阑蹭了蹭他。

    “醒来之后,我旁边还晕着一只傻掉的鹈鹕妖——就是他。”他用手指戳了一下鹈鹕妖,“我觉得他有缘,或许还知道些什么,就留在了身边。”

    “嗯。”霜绛年摸摸他的头,“这次我们或许能弄明白鹈鹕神志异常的原因,弄明白红枫岭和魔主的联系,还有……”取得凤凰最后的遗物。

    “——还有凤凰的死因。”晏画阑沉声道。

    霜绛年沉默。

    他知道,原书中凤凰死于她师兄麒麟之手,至少书中的晏辰获取到的情报是如此。

    但他不能说,也不想说。

    即便仅仅是提起凤凰之死,晏画阑的黑化值都会向上波动,如果得知凤凰是遭亲近信任之人背叛而亡,情况恐怕会更糟。

    夜色渐沉,小小飞舟驶过长夜,从窗口望去,银河仿佛近在眼前。

    出于某种怜惜,霜绛年没有将晏画阑赶出他的卧室,两人就这么挤在一张小床上,静静歇下。

    直到晨光落在枕间,霜绛年眼皮动了动,醒了过来。

    清晨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自己好像落进了岩浆里,岩浆滚烫,还生着一根怪石,怎么躲都躲不开,硌得人难受。

    醒来后,他被人紧紧搂着,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身后那人呼吸绵长,微烫的气息扫在他颈间,带起些许战栗。

    “别装睡。”霜绛年毫不留情地拧了一把搂在自己腰间的手。

    晏画阑疼得龇牙咧嘴,不忘绽放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哥哥早啊。”

    “放开我。”霜绛年挣不脱他的手臂。

    他是在挣扎,可在晏画阑的感受里,却像是怀中多了一条扭动弹跳的美男鱼。

    晏画阑脸色更红。

    奇怪,怎么回事,明明不是春天...

    ,难道是因为人形不分季节?

    他为自己的异样感到羞耻,但冲动淹没了理智,让他将怀中的哥哥环得更紧。

    “我……我好像有点问题。”他无措地喃喃。

    霜绛年的挣扎忽然便停了下来。

    他转过身,与面颊绯红的晏画阑面对面。

    霜绛年眸光清冷,薄唇微微翘起一个弧度。

    “不舒服?那要哥哥帮你治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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