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师姐来了【求月票!】(2/2)
吴道子自顾自讲着,越往后,元怀民越是困惑难懂。
老人也不解释,说完笑了一会儿,一手背于身后,一手执笔,安静挥墨起来梯子下面,用身子抵住梯子的元怀民,深呼吸一口气。
「有什麽想问的问吧,小怀民不用着。」
吴道子一边垂目蘸墨,一边平淡道,
元怀民鼓起勇气说:
「先生,你傍晚在院子里说,东林大佛是好东西,还说什麽可以取来,说有这大佛和新卷轴能得天命——.
他疑惑问:
「这东林大佛到底是何宝贝,怎麽听起来,是和你这副新卷轴一样?」
「是一样,但又不一样。」
「什麽意思。」
「比之你怀中的新画卷,它要差上一点,或者说,它是快了一步,走过头了。」
元怀民听的愈发迷糊。
吴道子却笑说:
「这样说吧,单论威力,对于个人而言,你怀里的新画卷更厉害一些,那大佛稍微差上一点,不过胜在可以多立几座,分布东南西北,拱卫她伪周的天下,
一座大佛可抵上千军万马,可却没你怀中画卷这麽方便,能带去天南海北,如鼎剑在世,但却无鼎剑锋利,更没有鼎剑的无坚不摧,与执剑人一样,易被摧之。
「不过,说起来,曾经这副画轴,只能在长江以南用,现在嘛,本就遗北了三百年,被老夫重新画出,已经是南北皆可用了。」
元怀民指着怀中的新卷轴,奇问:
「威力?此物能有多厉害?」
「你听说过鼎剑吗?」
「有耳闻,听秋娘讲过一点。」
吴道子平静道:「某种意义上,它其实就是鼎剑,以鼎剑视之,具备其神通,但其缺点,刚刚也说了,可优处,却是很多,设计它的两个读书人,手笔巧夺天工。」
元怀民异,忍不住问:
「那大佛呢?」
「这样吧,老夫给你讲一个故事,一个跨度有点大的故事,这是老夫行走南北多年,才偶尔拼凑出来的隐秘往事,大致就是如此了。」
「什麽故事?什麽隐秘往事?和你说的那两个读书人有关吗?」
吴道子先是竖起两根手指,随后又竖起一根手指。
他摇了摇三根手指,悠悠道:
「嗯,是和这两个读书人有关,哦,现在,得再加上一个喜欢绘佛画的老头子了,三个人。」
元怀民弱弱问道:「后面这个,该不会就是先生您吧?」
吴道子笑而未答,仰头看了眼未完工的佛本生画,继续抬笔临摹。
在他的笔下,从来就没有没画完的画。
当初龙首原上草堂寺的一千三百七十九副佛画是如此,现在元怀民怀中那副新的桃花源图也是如此。
但画着画着,这个笑眯眯老头子也没忘记讲起「两个读书人和一个老头子」的故事。
天明。
幽静小院有些热闹。
裴十三娘带着丫鬟们前来,给赵清秀梳妆打扮。
主厢房的梳妆台前,裴十三娘给赵清秀认真画眉。
赵清秀闭目浅笑。
裴十三娘夸赞一阵,她有些含羞。
少顷,闲聊时问道:
【对了,夫人有方家姐妹的消息吗,好久不见她们】
「没,她们家最近好像有事。」
美妇人不动声色的回答。
很快,见赵清秀的脸色没有生疑,裴十三娘转移了话题,聊了其它事。
可能是今日心情很好,赵清秀一直笑不离脸。
不多时,裴十三娘画完眉,先行告辞。
「绣娘先吃饭,妾身下午来接你,有什麽事,你和门口守着的人说,她们会解决。」
「嗯嗯。
裴十三娘走后,赵清秀去后厨准备了下养颜汤,又准备了面条,准备下午做好,带过去。
她回到屋子,取出了一只新绣的红色香囊。
赵清秀小心掏出一枚红签纸。
是上次谢令姜见过的。
不过此刻,红纸上还写了一句「姐姐」。
这是赵清秀从檀郎那里听来的,他套话时,谢姐姐以前曾说,要给她端茶倒水喊姐姐才行。
但是赵清秀口不能言。
只能写了。
这一枚檀郎给她读过的「签王」,她准备送给谢姐姐。
她知道谢姐姐看过后,其实很在意此签。
赵清秀低头,将红签悄悄塞进了红色小香囊中。
这是要送给那位谢姐姐的礼物。
送甄淑媛的是长寿面和三白养颜汤。
赵清秀又用红布包起一根白玉笋子。
这是准备送给叶薇睐的。
她年纪刚及笋,一直没有郑重的及笋礼,算是补赠。
赵清秀细心检查起来,用裴十三娘帮忙准备的红布与礼盒一一包好。
这些都是晚上的生辰宴要带过去的。
准备了一番,时间很快来到了下午。
赵清秀听着水滴计时的声音,也不清楚是什麽点。
好像还有太阳,应该还没到傍晚。
可是这时,外面院门处传来一道敲门声。
「啊啊!」
她立马应了一声。
心道是约好的裴十三娘提前来了,赵清秀松了口气,幸好她做事周全,事事都准备的早,不然又要让裴夫人久等了。
平日里若是让人等待,她会很内疚抱歉,所以凡是都会提前做,哪怕提前做好后,她枯坐在那里等对方。
赵清秀开心的抱着一只装礼物的小包袱和一份准备周全的食盒,笑着快步去往院门口,迎接裴十三娘。
她脚步有些急,来到外院。
等靠近了院门,却不见裴十三娘和往常一样不和她客气的推门而入。
这敲门人似是在等赵清秀开门。
她脸色愣了下,疑惑「啊」了一声。
院门终于被敲门之人推开,门口那人发出的嗓音令赵清秀娇躯下意识的颤了下。
「小七跑这麽快干嘛,急着去哪。」
一位白衣女子走入院中,轻叹了声,似是拿这位惹人怜爱的盲哑小师妹没办法,她语气温柔且无奈:
「你先放下东西,给师姐做点吃的,面食也行。这城里确实麻烦,绕了些路,得亏有吴先生的画,嗯,有些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