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庙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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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四角在随身居里四下看了看,看到了一个绝世美人。

    他什麽都没想,手中甩出一把银粉,化作一把短刀,直接横在了赵骁婉的脖子上。「李七,我不管这人是谁,就算死,我也得带走一个。」

    嗤嗤~

    唱机笑道:「那是个傀儡,你想动手就动手吧,明天我再让姐妹给我做一个。」洪莹正梳着头,荣四角只看到有一绺头发在面前闪了一下,随即消失不见

    这头发是谁的?

    正在梳头的那个女人的麽?那女人好像没动呀! 荣四角低头再看。

    银粉化成的刀没了,自己仅剩的一只左手也没了。

    荣四角倒地哀嗦,李伴峰收回了两个影子,坐在了荣四角近前。

    娘子刚才一直盯着这两个影子看:「相公,刚才是什麽手段,为什麽多出来一个影子?」李伴峰一笑:「我也是新学,从根上讲,这还是形影相吊之技。」

    洪莹在旁道:「也不全是,这是七郎学会的天合之技,你当时不在家里,所以没看见。」唱机有些惊讶:「这技法却了得。」

    一家人聊了起来,荣四角跌跌撞撞起身,想要往门外跑,又看一绺头发闪过,荣四角的一双小腿从膝盖往下被齐刷刷斩断了

    那一绺头发乌黑笔直,一看就是洪莹的。

    可荣四角始终看不到洪莹的脸,只看到她背对着自己,坐在梳妆台前梳头。

    对着梳妆台上的镜子扫了一眼,都因为角度的关系,荣四角依旧看不到洪莹的容貌。

    能不能看到洪莹已经不重要了,荣四角失去了四肢,也丧失了逃跑的能力,疼的生不如死,李伴峰问他话,他也不想说了。李伴峰有办法,他让酒葫芦给配了些药酒,抹在了荣四角的伤口上,止血止疼。

    荣四角不疼了,求生的念头也回来了,只要李伴峰放他一条生路,断掉的手脚还能想办法接回来。「七爷,落在您手里我心服口服,您有什麽要问的,我知无不言。」

    李伴峰要问的还真不多,第一件事:「内州给了你什麽好处,值得你这麽卖力为内州办事?」荣四角回答道:「为了一份差事。」

    「告发孟玉春,就能换来一份差事?」

    荣四角摇头道:「光是告发孟玉春,还换不来一份差事,新地的地头神,想去内州当差的多的是,内州一年也就能收下三五个,

    这时候就得看谁立功多,一笔一笔功勋攒起来,排在前几名的才能换来这份差事,单论告发孟玉春这一件事,只能算多攒了一笔功勋,能让内州人多看我两眼。」

    李伴峰冷笑一声:「你说你多贱?」

    荣四角不觉得贱:「七爷,这可不是我一个人这麽做,你去看看新地的地头神,无论老的少的,十个有八个削尖了脑袋往上冲!」

    「每次有这样的事情,你都是报告给楚少强麽?」

    「那倒不是,以前内州会派来信使,每一两个月就会来一趟,到新地搜罗消息。」

    「一两个月来一趟?不能吧?」李伴峰在正经村待过很长时间,可从来没听秋落叶和水涌泉说过信使的事情。

    他占了拔山主的地界,也从没听说那有信使来过。

    普罗州的新地多了去了,内州的信使难不成一两个月就要走一圈?

    荣四角显然没把话说全。

    「都到这份上了,说话就别藏一半了。」

    荣四角倒也明白李伴峰的意思: 「我平时立功多,和别人不太一样,我算排在前边的,信使也是看得起我的.....」简而言之,就是他受了内州的重点关注,成了固定联络人,信使会主动来找他。

    「那你这次为什麽没把消息报给信使?」

    「内州出了事情,信使没来,原本我也不想把东西交给楚少强,因为我知道楚怀媛和你关系不一般,我也担心走漏了风声,

    可后来我看到各家都蠢蠢欲动,我要是再不上报,就落在别人后边了。」

    李伴峰笑道:「说你贱,还真是没冤枉你,你契书藏在什麽地方?

    荣四角低着头道:「七爷,你要我契书做什麽?」

    「不说?」

    「我说! 」荣四角咬了咬牙,「我在山顶有座宅院,宅院后院里有口井,井里埋着我契书。」

    「娘子,先替我招待一下客人,我去去就回。」

    李伴峰离开了随身居,不多时,荣四角一阵颤抖,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他的位格掉了。

    李伴峰回来了,手里拿着荣四角的契书。

    荣四角喊道:「李七,你拿了我契书也没用,我地界上的人绝不会听你话,他们只信荣枯神!

    你要是想在我这当地头神,我可以帮你,我当个伤魔煞,我辅佐你!」

    「你辅佐我?」李伴峰笑了, 「等内州信使来了,你再把我告发了,估计你又要立功了。」

    「我和内州断了,这辈子再也不和他们联系!」

    「别这辈子了,等下辈子吧。」李伴峰出了随身居。

    荣四角身子彻底瘫软,魂魄钻出躯壳,想要跟着李伴峰,冲出这屋子。

    这是新地地头神独有的手段,他们死过一回,虽说位格掉了,但荣四角身上还留有一部分战力,他就能让魂魄脱离身躯,像亡魂一样行动。

    可这能力没什麽大用,身子逃不出去,魂魄也一样逃不出去。

    唯一的好处就是,大家不用等着唱机先吃,魂魄和身躯已经分开了。

    洪莹起身,一脚踩在了荣四角的身子。

    唱机伸出探针,抓住了荣四角的魂魄。

    「这位客人,我家相公就这个脾气,言语多有冒犯,你千万不要介意。

    他刚才说让你等下辈子,那都是气话,这事你不用担心,你肯定没有下辈子了,

    兄弟姐妹,上次相公弄回来粉团子,大夥都没吃上,这次趁着新鲜,都动筷子吧。

    咔吧!

    崔提克走到山脚下,踩到了一片落叶。

    他把落叶捡了起来,这片落叶非常厚实,颜色鲜绿。

    看着叶柄非常齐整,不是被折断的,是自然脱落的,可这麽新鲜的叶子为什麽会从树上脱落?这难道是色修用技法制造出来的叶子?

    崔提克赞叹道:「居然如此的逼真!色修在绘画方面的造诣似乎并不比画修逊色。

    兔子站在旁边,不是太懂崔提克的意思: 「你是说,这都是荣枯神画出来的?」

    「是的,都是画出来的,单纯从艺术的角度来说,这算是伟大的画作!」崔提克正当感叹,突然发现手里的落叶在慢慢褪色,鲜绿变成了浅绿,浅绿变成了灰白,灰白变成了黄褐,原本厚实新鲜的绿色,最后变成了一片黄褐相间的枯叶。

    「原本就有叶子,色修只是上色。」崔提克有些失望,也改变了之前的想法,「色修的画技没有那麽精湛,虽然在色彩的运用上依然非常出众,但因为有现成的构图基底,艺术上就打了不小的折扣。」

    兔子不敢相信:「这山上的叶子都是染色染出来的?」

    说话间,周围不少叶子都在褪色,兔子的嘴唇不住的颤抖,大门牙时隐时现。

    「不止这些叶子,包括这一整座山。」崔提克跳到了树上,抬头远眺。

    原本一片葱翠的大山,露出了点点灰白。

    兔子在树上看了片刻,腿都软了。

    怎麽可能!

    荣枯山上自带四季,荣枯全在神明一念!

    「一定是荣枯神动怒了,这是要惩戒苍生了。」兔子趴在了地上,不停的跪拜,嘴里默默祷告,祈求荣枯神的宽恕,

    崔提克四下环顾,原本处处苍翠的荣枯山,而今一片萧索,草木大多枯萎,只剩松树还绿着,但因为长期被颜料覆盖,看着也没什麽生气。

    「别念了,荣枯神不会回应你了。」崔提克拍了拍兔子。

    兔子不敢动:「荣枯神降下责罚,所有对神灵不敬之人,都要受到严惩!

    「怎麽严惩?」崔提克认真求教。

    兔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麽解释,崔提克把兔子拎了起来,指着一头牛的尸骨问道:「你说的是他麽?」

    他……

    兔子盯着野牛看了看:「没错,就是他!这野牛昨天还活着,今天就变成这模样了,荣枯一念呐,荣枯神一动念头,就让

    崔提克检查了一下牛的尸体,对兔子道:「这头牛之所以死在了这里,是因为他吃了有毒的颜料,中毒毙命之后,身体也受到了颜料的严重腐蚀,

    这座山上还有很多残留的颤料,这些颜料对这块地界上的大部分生物都是致命的,所以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你们依然不能来这座山上觅食。

    但有个好消息是,你们不用再担心来自荣四角的惩罚,他是纯粹的色修,你在山上看到的一切,都是他用额料修饰出来的场景,而今这些颤料失控了,证明他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兔子抬头看着崔提克:「你是说,荣枯神,没了?」

    「是的,他没了。」崔提克不知该怎麽劝服一只兔子,也不知道今后该怎麽劝服这块地界上的生灵。

    他回到原地,和李伴峰会合,李伴峰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建议:「你不要劝服他们,让荣枯神劝服他们。

    李伴峰把两块契书一并交给了崔提克:「以后你就是荣枯神,多相处一段时间,你们肯定能适应彼此。

    内州,无边城

    罗丽君进了悬海药方,药师郎刀手,医师谢八横一并上前施礼。

    「见过罗大人。」

    罗丽君一挥手:「免了,药剂研究的怎麽样了?」

    药师郎刀手是个虾姑,他刚要开口,医师谢八横抢先一句说道:「我们还没看出药性,还请罗大人再给我们些时日。」「还给你们多少时日?」罗丽君生气了,「现成的药摆在面前,依葫芦画瓢你们都不会麽?」

    谢八横是只螃蟹,他赶紧赔罪:「属下无能,罗大人息怒。」「单玉珠哪去了?」

    谢八横道:「玉珠置备药材去了,一会就来。」

    一直都是谢八横回话,罗丽君有些不满,她看了看郎刀手:「你哑巴了?」郎刀手晃了晃眼睛,挤出来一句话:「是,一会她就来。」

    罗丽君怒道:「大把俸禄,养着你们这群废物有什麽用?三天之内,再看不到解药,找个铁链把自己锁了,等着下大牢!」罗丽君走了,谢八横往椅子上一坐:「这可怎麽办!」

    郎刀手用一双刀手擦了擦眼泪:「还特麽不怨你?」

    谢八横怒道:「老郎,你把话说清楚,凭什麽就怨我?」

    郎刀手吼道:「我把药方都解出来了,你自己医术不够,看不出其中医理,还特麽往我身上赖!」谢八横拿出了一张纸:「你自己看看你写这药方,酱油丶白糖丶醋!这特麽是药方麽?

    你这东西拿来做个糖醋蟹倒合适!你这麽糊弄着交差,还不如把我炖成药汤算了!」郎刀手哭的泣不成声:「说话凭良心,我本本分分做事,我糊弄谁了?」

    两人越吵越凶,一枚扇贝扑打着贝壳,进了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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