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0 章 结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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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你,你,你……”

    因为太过生气,你了半天。一句完整话都没说出来,当然也有可能是怕自己说不过姜珂。

    姜珂都替他着急,看向淳于越,指向殿内,表情云淡风轻,满不在乎道:“这么恨我,有本事你去向陛下参我一本啊!”

    说完她便离开了,走到一半,又回头叮嘱道:“诶,不要乱说些不应该说的话哦,否则我最多只是解释两句,你却要被夷三族。”

    诸如难道咸阳要被你这姓姜的一手遮天了吗之类的糊涂话。

    夜晚的风很凉爽,一缕微风吹来,一下子就把姜珂吹得醒酒了,清醒不少,她用视线四处扫射,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叫住李斯:“李廷尉。”

    李斯心情不太好,站在法家角度上这就是姜珂突然背刺他们一下。

    但还是努力挤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姜丞相。”

    她着说道:“三日后,丞相府,珂将备下丰富筵席待您光临,您可莫要拂了我的好意啊……”

    她尾音拉的很长,也可能是今晚的风很凉,李斯打了个冷颤,无端感到一丝寒意。

    他虽知道此次前去肯定没好事,但也只能答应:“多谢姜丞相款待。”

    心中暗骂,姜珂!你这个竖子,丞相很了不起嘛!?

    姜珂:官大一级压死人我就是很了不起。

    但是让了不起的姜珂没想到的是,淳于越还真把姜珂给参了,而且这次参她的角度还很刁钻,说姜珂收了那么多门客,是居心叵测,用心不良。

    这次他学聪明了,知道举例子,举的还是孟尝君,春申君,信陵君这三个结交众多宾客的公子的例子。

    是的,战国四公子只少了平原君赵胜,因为平原君是赵王的叔父,一人之间还算没有嫌隙,其他三人晚年之际大都和大王相互猜忌。

    对此,姜珂毫不在乎,该干啥干啥,一点影响都没受。

    参姜珂的第一天,她没事。

    参姜珂的第一天,她还是没事。

    陛下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阴沉了,直接强行把淳于越送回老家养老去了。

    大家不知道的是,因为姜珂没钱,所以嬴政登基后,丞相府门客的工资很大一部分都是由姜珂最最最最敬重的陛下发的,走的是陛下的宝库。

    当然也是因为姜珂早就想到有人会因为参她,为表忠心,故意这样做的,但无论具体原因如何,反正

    现在陛下的心情可都不怎么好。

    姜珂再次庆幸,感叹自己中学时博览群书,虽然览的是穿越小说,但也都充分发挥了作用,就比如现在,让陛下自己养门客,不仅对陛下表现了自己的耿耿忠心,还能省下一大笔钱。

    至于这些农墨医家学者们到底是忠心我还是更忠心于陛下的问题……

    姜珂她又不想造反,纠结这些问题做什么?

    姜珂不担心这些问题,倒是有人替她担心,而且还特别担心。

    事情是这样的,某天韩信过完了平凡的一天,先是早起进行体能训练,然后学习了几篇《春秋》,虽然没太学明白,但至少都背下来,然后又去王翦宅中和他学习兵法并进行沙盘演练,晚上还要练枪,一整天下来累得要死,晚上躺在塌上眼睛一闭刚要睡觉,待看到木施上挂着的衣裳后又猛地将眼睛给睁开了。

    准确地说是看到衣裳上挂着的姜珂送给他的水晶佩。

    月光舒朗,透过户牖照进室内,韩信能清晰地看到佩饰中间那枚主水晶是多么的透明澄澈,他身上的困意完全消散,陡然之间打起了精神。

    韩信感觉自己好像发现某种别人好多年都没有发现的bug。

    那就是……

    丞相她现在很危险!

    那晚宴会上姜珂和儒法两家的对峙如今朝堂内基本已经算是众人皆知了,就连韩信也不例外,在他看来这场事端完全就是因为淳于越和李斯这两个癫公莫名其妙地开始发癫,姜珂处在中间受到无妄之灾,还得为他们俩收拾烂摊子,让他们没贬官没挨罚完好无损地顺利结束这场宴会。

    但很显然有些人不这么想,那晚之后定会有人认为姜珂此举是在挡他们的路,指不定在背后怎么寻思害姜珂呢,什么阴谋阳谋找刺客找杀手之类的,或者万一想到更狠毒的办法陷害丞相那可如何是好?

    而这些琉璃水晶夜光石就是陷害姜珂最好的证物。

    水晶琉璃本就是世间罕有的宝物,而这等完全透明品质的琉璃,全天下也只有姜珂手中才有了,这是世人众所周知的事情,倒不是担心姜珂眼光有问题,识人不清,只是万一有人想要用她门客手中的琉璃闹事,想尽办法或偷或抢,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总会有人一时不慎中了计谋,失了琉璃。

    万一这些坏人届时用这些信物来做坏事陷害姜珂可如何是好?

    虽然姜珂偶尔欺负他、凶他,但也是平对他和母亲最好的人了,自己可万万不能让她被那些下作奸人陷害了去。

    韩信想了一个晚上,第一天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就去找姜珂说明此事了。

    姜珂看到韩信一副求夸奖的表情,想到《儿童心理学》里说了家长要对孩子实行鼓励式教育,于是很提供情绪价值地把他给夸了一顿,夸得韩信面露笑容,看起来心情很不错,最后这场谈话以一句“时间也不早了,快去学习吧。”结尾,韩信快乐地背起他的小书箧继续去找王翦学习兵法去了。

    许存路过,见此情形,问道:“主君为何不

    告诉他具体原因?”

    姜珂:“年龄太小,矜才自傲,需要沉淀,及冠再说。”

    但不得不说,韩信的担心其实很有道理,朝堂之上,波谲云诡,阴招不断,就比如现在,有人悄悄打晕了数位要从咸阳离开去三川郡出公差的墨家弟子,将他们暂时关押起来,随后又兵分几路,快马加鞭朝着不同方向跑去。

    “郡守,这是丞相给您送来的信。”邮人弯腰,态度恭敬,甚至不敢抬眼直视陈平。

    收到姜珂的信,陈平自然欢喜,接过后却感受到这信笺和从前有些不同,用手一捏,里面似乎被塞进了什么东西。

    陈平屏退旁人,拆开信笺,从里面掉出一串琉璃珠佩,冰清玉润,放在日光下可以看到光亮通明,很独特,一眼就能看清是谁的东西。

    这次的信上没有任何长篇大论,只短短一句

    昏君无道,当扶持扶苏公子上位,以此为凭,五月十八,反。姜手。

    历史上的造反大才陷入沉思。

    与此同时,姜珂在其它郡县的几位心腹也都收到了类似的信。

    ……

    时间线拉回宴会后第三天,也是姜珂宴请李斯的当天。

    虽是在正堂宴请李斯,但是没有乐曲没有舞蹈,没有美食更没有美酒,看起来颇为简陋,很明显姜珂醉翁之意不在酒,实际上是别有用心。

    李斯已经老了,年近六十,虽然每天高强度工作的锻炼,使他的脑袋和思维没有退化,可身体上的老化却是无可避免。

    自从泰山封禅归来后,李斯有预感自己的牙齿已经开始退化,不再能啃得动骨头,果子之类的食物,最近用餐也只是吃一些软乱的羹汤而已。

    再瞧瞧姜珂为他准备的菜,一整只的白水煮羊,只加了一点盐巴,除此之外连些葱薤都没有,看起来白花花的一片,很没食欲,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没有隶妾上前伺候也就罢了,居然连自己动手割肉的刀匕都没有。

    那当然是有意的了。

    “手撕羊肉,很鲜的。”姜珂重点强调道,“自己撕。”

    李斯看着眼前这一整只羊,有些无从下手,它似乎死之前心情不太好,眼睛瞪得滚圆,看起来有些吓人,勉强将手虚放在羊的一只后腿上,纠结片刻,依旧下不去手,他深知姜珂的行事风格,不喜弯弯绕绕,便干脆直收手,不再同她虚与委蛇,直接问道:“姜珂,你这是何意?”

    “什么师兄?你要找哪个师兄?”姜珂故作惊讶,“韩非师兄如今不在咸阳,他去蜀郡游学去了。”

    对症下药,有的放矢,历史上除了嬴政外,李斯忌惮的人不多,一为蒙家一为韩非,偏偏这些人还都被姜珂给一个一个搜罗起来了,所以现在李斯忌惮的人又多了个姜珂。

    果然,听到韩非一字后,李斯心里的火气立刻消散不少,冷静下来后就连语言都平和许多。

    “姜丞相,咱们师出同门,从你日常行事作风来看,亦颇有法家风范,为何非要反驳斯之所言?”

    这也是李斯所好奇的,姜珂是整个朝廷里为数不多和他一样坚决支持郡县制的人,之前李斯的好几个提议她也都推崇,为何那日反驳的如此激烈?

    不过实际上姜珂也挺给儒法两家面子了,谁也没贬低,说的话可以称得上体面一字。

    姜珂没有回答李斯的话,而是带上手套,也不顾是否雅观,直接硬生生从煮羊上拽下来一只后腿,递到李斯面前:“答案就在这只羊腿里,李廷尉,请。”

    李斯迟疑片刻,最终还是接过羊腿,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这肉煮的时间短,内部夹生,肉在李斯口中咬不动也嚼不烂,真是苦了他的牙。

    他是聪明人,一下子就明白姜珂究竟是何用意。

    她这是在告诉李斯:如今法家势头已经在朝堂中很猛烈了。

    小心贪多嚼不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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