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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如此,可算得上是大大的失礼。
自搬来这里,她还不曾登门拜访过祁家,只头一日命管家送去些许薄礼,算是问候。
只因自家是商户,而祁家老爷确实在朝为官的。
若叫人知道,难免会说他们有意攀附。
更何况,听闻他家夫人出门去了,这几日都不在府中,她此时上门,多有不便。
可这丫头怎么却不经她知道便同他家扯上了关系……
小姑娘闻言,暗道不好,忙低下头,绞着手指,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可怜极了。
容夫人却见惯她这一套,丝毫不为所动。
于是,小姑娘便只能老老实实交代:“我想看看隔壁院子里是否真像阿娘你说的一样住着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小女娘,就……让杜鹃姐姐帮我架了梯子。”
容夫人一怔,险些气个仰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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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如此,容夫人对着这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仍旧拿她没有办法。
不仅如此,还被这小丫头痴缠着,不得不允诺她隔日带她去祁府登门拜会。
去祁府那日,容因难得无需嬷嬷来叫,便自己起了个大早。
她穿了自己最好看的一身衣裙,湖绿色的春衫配上同色罗裙,就连头上用来束发的绸带都是这样生机盎然的颜色,越发衬得她肤白如雪,水眸灵动。
裙裾摇曳间,宛如一只轻灵的蝶,瞧着就让人心生欢喜。
祁昼明被听母亲身边的侍女说有客到访,请他出来一见时,还纳罕。
他身子弱,父母从来只让他待在院子里,不曾结识过什么玩伴,像这样被人来寻,还是头一次。
一刻钟后,看着发尖堪堪才到他胸口的小丫头,一脸羞赧地扯着衣角怯生生唤他“漂亮哥哥”的,他心头倏然划过一丝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
彼时他不知道,她此后还会如此唤他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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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容因笄年已过,可被容夫人娇宠得无拘无束,半点儿不像淮阳城里那些整日闷在绣楼里,规行矩步的大家闺秀,成天到处跑跑跳跳,轻快得像只燕子。
可架不住她人模样生得好看,又不蛮横娇气,做起事来也进退合宜。
若真到了必要的时候,亦能拿出一副大大方方、妥帖知礼的做派,丝毫不露怯,故而及笄礼一过,便有不少人家上门提亲。
容夫人听听那些媒人的说辞,再瞧瞧自家尚且懵懂无知如孩童,整日只知围在祁家那位小公子身边“哥哥”叫着的小丫头,不由发愁——
怪她将这丫头的性子养得太肆意了些,将来嫁了人,夫家多半便不肯再如此纵着她了,到时她该多难受?
越想便越发不肯将女儿许人家,只恨不得将她一直留在自己身边才好,议亲的事遂也耽搁下来。
这一耽搁便近两年。
直至眼看身边适龄的女孩儿都一个接一个商定了亲事,容夫人这才重又将此事记挂起来。
某日,容因兴高采烈地从外头回来,迎面便撞上阿娘,被她手中那一叠男子的画册打了个猝不及防。
“阿娘,我不想嫁人,我想一直陪你。”少女上前,扯着容夫人的衣袖嗓音软软地撒娇,一如幼时。
这招她从小到大,屡试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