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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铁柱:“知道回家的路怎么走吗?”
他不耐烦地道:“当然知道!”
“那一会儿散场了,你能带着大家回去吗?”
“怎么不能,回家的路,我就是闭着眼也能走!”
“好。”
我往台上扫了眼,正是花前月下,浓情蜜意,仿佛世间的离愁别绪尽与爱侣无关。
“好。”我又说,“你们都是好孩子,都是乖孩子……父母在不远游,以后黑风岭,就交给你们了。”
好歹也是在这地界混过几年,我可比铁柱那小鬼头更清楚路该怎么走,转过长街,锣鼓不可闻,再出了村口,顺着山坡往上爬,天地便只剩我一人了。
草叶在春日里抽条,柔韧犹如少女的腰肢,顺着窸窣夜风倒下,一浪接着一浪拂过我的脚踝,我避开其间生长的几朵小花,在山里行走,身后那点闹热的余韵也消失殆尽了。
在月亮升到最高处前,我赶到了目的地,闻人钟和他父母的墓一如既往冷清,这倒不是说他们被人遗忘,但无论生者如何怀念,如何哀悼,都改变不了他们长眠于此的事实,即便我每日都会来这里坐一会儿,那新埋的土壤下,也不会再有聒噪的鹦鹉学舌。
我站定,看着远处那三个立在墓碑边的人影。
……负剑持箫的我就不说什么了,可专程抱把琴算怎么一回事,平日没见他有这兴趣,这是要来一出正统的坟头蹦迪吗?
我还没发问,负剑的那个已敏锐地回首,他一只眼珠里浸透了今夜的月光,既凌厉,又温柔皎白,他的动作立刻引起另两人的注意,于是持箫的和抱琴的也都侧过目来,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打量我。
万籁俱寂,是那持箫的率先开口:“你把闻人钟安葬了?”
“是啊。”
“就埋在这儿?”
“挨着他爹娘呢。”
持箫的便不再说话,可话匣子也已被打开,那抱琴的冷笑道:“有空做这些有的没的,却不晓得给我们留封信说明去向,真是好深情的做派!”
“我写了很多信啊。”
他眸光微闪,我又诚实道,“但都不是写给你们的。”
“……”
估计是把他气狠了,只见他一言不发席地而坐,把琴往身前一搁,自顾自带着怨气拨了两下弦,不理睬我了,我还是头回看见他抚琴的姿态,深觉有趣的同时不免生出了遗憾。
我笑道:“因为你们还要替我送行,会自己来找我……我是给再也见不到的人写信。”
“谁要替你送行,我是来庆祝的,庆祝你这个祸害……终于能死得彻彻底底了!好啊!老天爷早该收了你!”
换成大家刚认识那会儿,这些气话我说不准就要听进心里去了,想来我跟他们其实都没多大变化,兜兜转转,总是口不对心,言不由衷。
瞧着他那勾得琴弦也打颤的手指,揶揄之语到底被我吞了回去,我挠了挠脸,叹道:“庆祝也好,不管你怎么想,我都当这是在为我送行,谢谢你来这里,阿药。”
夜风环绕,如泣如诉。
我说:“能不能提个要求……”
负剑的打断我:“你放心,我承诺过,毒医由我负责,我会盯着他,不让他做错事,还有其他人也一样,我照顾得过来,毕竟,我是天下第一。”
一字一句皆是铿锵有力,不容置疑,这份气吞山河的自信确实天下第一独有,但我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