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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想过去让白渔再叫一声,或者干脆把白渔叫醒,让白渔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什么妈妈,而是梁洄,是白渔的老公,让白渔知道自己这一晚有多么辛苦,还要被当成妈妈,最后再要白渔为这一晚的所有而给出补偿,要补偿他。
梁洄知道白渔一定会很快认错,会道歉,会照自己说的做。
然而这样的想法仅仅只在他脑子里停留了三十秒,就已经被否决掉。
梁洄又回过头,继续往浴室走,没关系,他想,他知道他真的有听到过,白渔也许有认出他一次,这就够了。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白渔的手在旁边摸了摸,摸空了,嘴唇就无声动了两下。梁洄洗完了澡又躺回床上,把白渔抱进怀里,疲惫地闭上双眼。
——
梁洄没睡几个小时就醒来了,他醒来时白渔还在睡,倒是不打呼噜了,抱着梁洄的腰睡得很香,估计是这会已经不难受了。
梁洄垂眼看着怀里的人,脸埋在他胸口只露出一双雪白的耳朵,呼吸很热,贴着嘴唇的那一团布料都是烫的。他戳戳白渔的脸颊,没反应,盯了会,又叫了声小鱼。
白渔动了动,含糊着叫:“妈妈……”
梁洄笑着捏捏他耳朵和脸颊,没说话,过了一会,又听见那软绵绵的一声:“老公……”
梁洄的手指僵在白渔脸颊上,好半天没有动,呼吸声都听不见了,只有心跳声在胸口快要击出回响。
而白渔就和不久前一样,撩拨完了又不负责,叫完了就立马睡过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他什么都没做,不需要负责。
只留梁洄自己去挣扎,去沉沦。
“……嗯。”
许久后,梁洄收回了手指,很轻地嗯了声,给出迟来的回应,无所谓白渔已经睡熟。
“是我。”
梁洄翻身躺平了,白渔抱着他蹭过来,埋不了胸口就往上爬了爬,缩着脖子埋进他颈窝,他又闻到了柚子花香,伸手搂住了白渔的腰。
“是梁洄。”他又讲。
如果白渔要认出他,那就要完全认出他,是老公,是梁洄,不是别人,白渔不可以喊别人老公,不可以谁给自己买吐司就和谁说话,不可以跟谁结婚就和谁睡一个房间给谁做饭。
白渔不可以和别人结婚。
“是梁洄。”
但白渔不再有反应了。梁洄也不那么大方了,好像开解不了自己,当成谁都可以吗?好像也是有点不可以的,他还是想要白渔能看重自己一点点的。
“你怎么能这样。”
梁洄说,他眼睛盯着天花板,听耳边白渔的呼噜声,小猪又开始打呼噜了,又难受了么。
“白渔,不能这样。”
我会有一点难过,梁洄在心里这样说。
可最后还是开解好了,白渔在梁洄怀里睡了很久,梁洄抱着他热乎乎的身子,那种拥有是具有实感的,白渔就是躺在了他怀里,不管假定的结果是什么样的,现在依然是只属于他的。
然后白渔终于醒了,他懵懵地睁开眼,抱着梁洄的手臂紧了紧,抬头茫然地盯了梁洄一会,语气那么自然:“老公,我头好晕。”
“睡太久了。”
梁洄抱着他坐起身,拿过床头柜上的杯子喂他喝水,他仰着下巴咕嘟咕嘟喝完一整杯,听见梁洄问:“知道自己昨晚发过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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