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050(2/2)
谈屹臣靠回床头,看她气急败坏的样,挺淡定地抬手擦了下嘴角:“你嘴里就说不出来一句好话是吧?”
想听她说一句表白比登天还难。
“……”
迟雾咬牙撑着床爬起来,接着就朝他那靠过去。
谈屹臣屈膝敞着腿,胳膊肘搭在膝盖上,垂着的眼眸神色很淡,见人过来了,直接揽住迟雾的腰把人往自己跟前带,之后两人就不说话了,憋着各自压在心头的火,把话语换成一种带着浓烈seduction意味的深吻。
压抑了几天的折磨情绪,加上距离上次做已经过了快一个月,持续到现在,两人都挺疯的,到了后面谈屹臣直接把人压在落地窗上,按着她的肩胛骨和腰,窗帘拉开,把人完完全全的摁在那。
发丝黏在出了汗的肩头,迟雾一句话说的艰难,感受着后颈上酥酥麻麻的吻,说她没被别人拍下来,当什么国产电影女主的癖好。
谈屹臣让她别怕,这是镀膜玻璃,外面看不着。
现在是夜间十点,
霓虹灯在朦胧视线中幻化出光晕,相隔不远的高层小区和写字楼亮着灯。
迟雾甚至只要一低眼就能看见脚下道路过去的车辆。
玻璃被体温蒸出一层雾气,又被迟雾尽可能借着力往上搭、扶着玻璃的手掌擦掉。
随着动作,雾腾腾的镜面被擦掉一大片,毫无规律,手臂上的汗水混在一起,随着肌肤贴在落地窗上。
总之两人在一起,不论精神上还是生理上,都有那种要命的刺激感,迟雾从浴室出来穿好衣服就走了,像把人用完就扔了。
谈屹臣想留她过夜。
迟雾没什么表情地看他,被他咬的后脖颈还在痛,让他知足吧,没把他甩了就不错了。
天气渐凉,梧桐叶泛黄落在树身周围的地面,一夜过去,迟雾照常回到学校,两点一线的上课。
南城已经完全没了夏日的暑热,在清凉的空气里过到了秋日。
城大两周后举办运动会,宋梓是团委,收到消息后拿着只填了两行的报名表在宿舍里积极动员,拉着几人参加,赚学分。
迟雾坐在书桌前,穿白色的薄绒衫,书架前头摆了一盏护眼台灯,散发着橘黄的光线,她手里握一支笔做白天上课的笔记,宋梓把报名表放到她面前,问她有没有什么感兴趣的项目。
闻言迟雾停笔,大致扫了一圈,有球类运动,篮球排球乒乓球,还有田径类,跳高跳远这些,都是些正常的体育项目。
安安静静地看了一分钟,迟雾摇了下头,声音很淡:“没。”
“一个都没?”宋梓看她:“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把握一下?”
她点头,“嗯”了一声,随后把目光转回课本上,继续划线。
“行吧。”看她不为所动,宋梓也没辙,拿上报名表挪到邱粒那边,又不肯放弃,转过头看迟雾:“要不你做咱们班啦啦队?”
“......”
迟雾:“不做。”
宋梓破罐子破摔地重重叹一声气:“行吧,那你就去看就行,等我上场的时候帮我加加油。”
“嗯。”她点头。
南城在这两周淅淅沥沥下了两场小雨,除了睡了一次,迟雾依旧保持冷战的状态,享受这种状态下的短暂清净。
爆料风波已经完全过去了,但没想到,迟雾会在周五晚上的公寓楼下遇见盛薏。
昏暗的空气里浸着小雨过后的寒意,在南城大学出现过一次的敞篷车停在她的楼下,银灰色车身,很复古的一种车型,像是老片子里的老爷车。
盛薏坐在里面,手肘搭在车门上,指尖扶着额头阖上眼,身上只穿了件露背黑裙子,wind新一期杂志拍摄的服装裙子。
迟雾停在那犹豫两秒,过去敲了下她的车门。
“你回来了?”盛薏睁开眼,眼睛红红的,很明显的哭过的痕迹,身上有很浓重的酒气,人比上次生日聚会时消瘦不少。
迟雾问她找她什么事。
“上来说吧
。”盛薏坐起来,朝她笑了下,抬手把另一侧车门打开,让她上来。
车座下面倒了好几个酒瓶子,迟雾小心避开,避免踩到崴脚,坐在副驾驶上看盛薏从身侧拿出几张照片。
“这是那晚后面拍的另外几张图,随手拍的,见他喝多,觉得好玩就拍了,那个小号也只有几个朋友知道,几乎也都在那天聚会上,不会因为这个照片多想。”
照片好几张,有谭奇四仰八叉在床上的丑照,有谈屹臣面无表情地把人从床上拽起来,盛薏看热闹站在卧室门口,比耶自拍,把三人都收进镜头内的合照。
要是说口说无凭,那这几张照片就是最好的证据。
盛薏又恢复了之前靠在车门上的姿势,说话没有了平时的一些显得她人畜无害的语气词,整个人嗓音平缓,像涓涓水流:“这原本就是我和杨西语的事,牵扯到你们,不是不想帮你们澄清,是就算我把这照片发出去,他们也只会觉得我疯到玩3p。”
迟雾的视线从照片上挪开,看她一眼。
“不用我仔细说,这种事,你应该也懂的,我干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网友希望我干过什么。”盛薏笑了笑,声音很轻,眼圈微红:“之前见过你一面后,我就去打听你了,看了一遍你高中的学校论坛,里面有些关于你的内容。”
她顿了下才继续:“一张出入高档小区的背影照也能造出包养这种谣,这么一比,我这三年混得倒也还行。”
迟雾没搭她这腔。
“哎,我真挺喜欢你的,可惜了,你男朋友是谈屹臣,我估计是撬不过,总觉得他这人跟邹风差不多,手挺黑的,有点不敢,毕竟混这行不容易。”
她伸脚,踢了下脚边的酒瓶子,仿佛是在确认,是不是真被她喝光了后才抬起头,微微有些鼻音:“看我这样你可能想不到,我刚入行的时候,我经纪人说我保准能大红大紫。”
她就这么看了迟雾一会儿,接着身体往前,不带任何狎昵想法的把额头抵在迟雾的肩头,靠在柔软的衣料上。
迟雾没避开她,只是垂眼,看她已经有些乱掉的发型和裸露大半的白皙后背。
“我以前,也真的觉得自己能成个大明星。”她有些语无伦次,声音微微发抖,倾诉,哽咽:“迟雾,我感觉,我们有些地方是一样的。”
“但我好像走错路了。”她哭着说。
迟雾没出声,只静静地坐在原位。
“我只是喜欢女孩子。”
一滴眼泪滑入迟雾的脖颈,在秋天的夜晚激起些又酸又涩的凉意。
“他们说我恶心。”
“说了很多遍。”
......
夜风被阻隔在外,室内温暖,盛薏捧着温热的水杯坐在沙发上,哭过的眼睛依旧酸涩,肿得像金鱼,脑子里半晌还没缓过来。
迟雾把她带上来了,出于某种人道主义或者纯粹没法撂一个女孩在楼下受冻的想法,总之就是把人带上来了。
盛薏靠在沙发里,身上有迟雾扔过来的薄毛毯,在柔和的光线下捧着水杯小口地喝着温水,觉得身上快被夜风吹透了的那股寒意正渐渐下去,体温开始回升。
公寓内静悄悄的,只有两人,室内漂浮一种淡淡的馨香,和迟雾身上的一样。
投影仪下方落了一叠的杂志,迟雾从卧室里给她拿了身没穿过的衣服,给她指旁边的侧卧,说没人睡过,缓过来了就去休息。
给她安排完,迟雾便不管她了,屈膝坐在她的不远处,指尖敲打着键盘,领口下落露出一截锁骨,看上去漂亮又柔软。
因为撬夏思树而被邹风搞黄了上季度的一个出镜机会,那种威胁感横在前头还没下去,但酒精正上头着,都这会了,盛薏还能挪个空想到那档子事,试探而晦涩地问了一句:“你知道我喜欢女孩吧?”
迟雾没什么表情地回头看她一眼,给了她一个“关我屁事”的眼神:“爱睡睡,不睡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