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08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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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去蹭,把墨汁蹭到手上玩。

    寒酥再一询问,才知道元慧公主识字量也少得可怜。

    元慧公主眨巴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望着她,童音稚气认真问:“先生,这样画对吗?”

    寒酥望着她明亮的眼睛,温柔地笑着摇头。她亲自拿了湿帕子擦去元慧公主手上的墨点子,再握着她的小手,教她如何握笔、如果下笔。

    寒酥为上课精心准备的内容,最后什么也没用上。她有些惋惜,却不得不承认这两位公主确实如封岌所说性子都不错。她也清楚能哄得这两位公主欢喜,就能被留下来。

    可寒酥心里有一团说不清楚的雾气,有点堵得慌。是因为身为金枝玉叶的公主,所以她们可以什么都不学。而和她们同龄的皇子却有着十分严苛的课程。

    对皇子和公主的要求不一样。

    寒酥知道对皇子和公主的要求不一样是古而有之理所应当,可她心里有个模糊的认知。她觉得这样是不对的。

    她现在是两位公主的先生,为师者传道受业解惑,或许她可以做更多的事情,而不只是哄两位公主高兴。

    所以在第一次来给两位公主上课的时候,寒酥在自己脸上更用心地作画。她画了一枝桃,一对燕坐在枝上。

    元慧公主瞪圆了眼睛盯着寒酥脸上的画看傻了眼。她小手指着寒酥脸上的画,惊呼:“我窗前就有桃枝,坐了小燕子的桃枝!一模一样!”

    寒酥嫣然一笑,柔声问:“元慧喜欢吗?”

    “嗯嗯!”元慧公主使劲儿点头。

    “那我教你画。”

    “我也能画得像先生这么好吗?”元慧公主问。

    寒酥道:“努力去学就可以。”

    元慧公主开心地笑起来,说:“那我也要在皇姐脸上画!”

    元敏公主转过脸对她笑一笑:“可你快些学!”

    元敏公主很乐意让妹妹在她脸上绘画。可惜一堂课结束,元慧公主拼尽全力也只能在元敏公主的脸上画了个像鸭子的燕子。

    虽然画失败了,可是元慧公主对画画的兴趣也越来越浓厚。回宫之后,

    也要抓着笔乱画一气。

    时间一晃就是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寒酥全部心思都用在了给两位公主上课。虽然一个月里只上课了四次,可她不上课的时候花费了很多时间去准备。

    因她自小被父亲严苛要求,读书很早。所以在最初接触两位公主的时候,她惊讶之余有些束手无策的茫然。

    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会不会是一回事,如何教授给旁人又是另一回事。她查阅了很多书籍资料,不仅包括绘画方面,也包括为师之道。

    她还去跟自己的恩师羿弘阔虚心讨教。

    羿弘阔哈哈大笑,没想到自己的学生也已为人师。他很乐意地跟寒酥传授经验。

    寒酥整理着老师给她的几本书籍,随口说道:“等日后安定下来,我也想办个学堂。”

    不过显然眼下不行。

    寒酥今日得闲,从羿弘阔府中离开后,又亲自去了青古书斋还书、去吟艺楼给沅娘送新写的词。

    这一个月,都是翠微给她跑腿。她难得亲自去一趟。青古书斋的老板对她亲切地笑,打趣她如今是大忙人。

    沅娘也很欢喜寒酥能亲自来,她把最新的两首曲子亲自弹唱给寒酥听。

    “你不知道你写的词现在多受欢迎。客人们点曲,大多都是你写的。不仅是我这里,旁处也是的。”沅娘笑盈盈。

    寒酥眉眼间染笑,发自内心地欢喜。

    寒酥傍晚时归家,看见府门前又停着几辆马车。寒酥知道这些都是朝中的大臣,他们都是来找封岌的。

    可是这一个月里,封岌闭门不出,也不接受任何邀约,任何人登门都不见。与此同时他手下几元驻守边地的大将突然人事调动,离开了边地。

    向来主战的人撒手不管了,那些主和派反倒心慌起来。

    寒酥刚要迈过府门,迎面看见从府里出来的沈约呈。两个人目光相遇,皆疏离地颔首行礼,然后同时移开了目光。

    寒酥继续往里走,听着府门外的几位文臣围上了沈约呈。他们见不到封岌,这是要从沈约呈下手。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寒酥便听不见府门外的声音了。

    她回到朝枝阁,从书箱里取出一个纸包。这是她刚刚在外面买的一包桃花糖。她将糖递给寒笙,柔声说:“一会儿在衔山阁服药之后吃。”

    寒笙摸了摸,又闻了闻,笑着说:“又是桃花糖!”

    “又?”

    “嗯!”寒笙翘着唇角,“琏表哥和从初哥哥今天都给了我一包!这是第三包啦!”

    寒酥很高兴妹妹多一些朋友,她摸摸妹妹的头,笑着说:“那姐姐下次争取是第一个给笙笙送东西的。”

    寒酥将桃花糖抱在胸口,弯着眼睛说:“姐姐给的是最好吃的!”

    蒲英从外面进来,说:“表姑娘,四房瞧着要准备办喜事了。”

    寒酥点点头,没说什么。

    蒲英口中的喜事,是指苏文瑶要正式进门了。

    寒酥牵起妹妹的手,带着她去衔山阁施针治眼睛。

    封岌让云帆搬了一张藤椅放在庭院,他懒洋洋地躺靠着藤椅晒太阳,一晒就是一下午。

    奔波操劳十几年,他难得闲下来。对于这段时日的空闲,他确实不太适应。最近倒是好些,也能耐着性子去看天上云朵的流动。

    脚步声让封岌转头,寒酥出现在他视线里,他面无表情的面容不由柔和了一些。

    “将军。”寒酥开口。

    寒笙跟着姐姐规矩唤一声:“将军。”

    封岌躺靠在藤椅里,双手搭在身前,慢悠悠地转着指上的扳指。寒酥牵着妹妹经过时,他伸出手,握了一下寒酥的手。

    寒酥悄悄回握了一下。

    封岌唇角浮现一丝温和的浅笑。待寒酥牵着妹妹走远,他从藤椅里起身,结束了今日悠闲的晒太阳。

    是夜,寒酥沐浴过后,围着宽大的棉巾擦身时,才发现沐浴之后要换的寝衣忘了带进来。她轻蹙了下眉,用棉巾围着自己,出去拿衣裳。

    宽大的棉巾围着她的身体,她又拿了一条窄巾帕,一边擦头发一边往外走。

    她人都快要走到衣橱前才隐约觉察出不对劲,她朝书案望过去,见封岌双手交叉坐在那里,正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眸底晦暗。

    他起身,一步步朝寒酥走过来。

    封岌握住寒酥的腰俯身,迫得寒酥后背抵靠屏风,棉巾落了地,湿漉的身体染湿了屏上丝绸,水痕缓慢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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