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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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怀抱负的君子,怎可别人说他投敌,我就尽信了?我要找到他,亲自问清事实,我是他的妻子,一家人,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

    听了她的话,陶慧茹微微愣住了,因为她从来就没曾想过,当初杨毅投敌的消息会不会是谬误。

    更没有想过,带着儿子千里迢迢去找寻他,问个究竟。

    不过这等说辞,实在是太荒诞了!

    杨毅投敌,是不争的事实!而她当初的做法也无可挑剔,不然她的赞儿怎能长得这般康健?

    这个楚娘子没有身处过她的境地,说的这些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大话……

    想到这,陶慧茹朝着楚琳琅冷笑:“我行事再怎么下作,也比你强!也不看看自己的年岁,专朝着年岁小的男子下手!要不要脸!?()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楚琳琅以为她是说自己在勾搭陶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想到陶慧茹接下来又道:“你这般痴情也是无用!司徒晟就算不嫌你再嫁之身,也断不会娶个年岁比自己大的女人!”

    她看楚琳琅听了这话一愣,便是了然笑道:“怎么?他没告诉你他多大了吗?我算算,是小你三岁,还是小四岁啊?女人啊,可没有男人禁老,也许再过几年,你这个当姐姐的就要呈现老态了……”

    她还没说完,却发现那楚氏已经头也不回地走出竹林。

    当陶慧茹好不容易整理好自己凌乱的鬓发,又整理了衣裙,自觉勉强能见人时,才忍着脸颊和头皮的疼,一瘸一拐地走出了竹林。

    等她上马车的时候,陶赞正懒散躺在车厢里,津津有味地看着野史话本,并没有抬头看母亲。

    陶慧茹忍着气儿问儿子:“你……给你兄长写信了?”

    陶赞正看到精彩处,连眼皮都没抬,只心不在焉道:“我又没有兄长,要给谁写信?你是说我那几个外放做官的表哥?”

    陶慧茹强忍着焦灼,又问:“那……楚琳琅的手里,怎么会有你给兄长写的信?”

    陶赞继续懒散道:“都什么跟什么啊!是今日法会休息时,她得空要给父兄写信,奈何那字太丑,她有些担心她兄长和父亲看不懂,我便好心给她誊抄了一遍。咳,没想到她身世这般可怜,她的母亲是妾,被赶出了家门,她正想法子劝她父亲,跟她娘破镜重圆呢!对了,她还夸我字写得好,说我这才华,做个寺官有些可惜呢!”

    听了傻儿子的话,陶居士都要气得吐血三升了!

    她总算闹明白了,楚琳琅手里的信是怎么来的了!

    什么给父兄写信!那楚琳琅的兄长都被她自己亲自送到县衙监狱里去了!难道是要写信问询出狱的父兄,那几日的牢饭好不好吃?

    还有她那个做小妾的娘,当初是拼命

    ()    才跟主家恩断义绝的,怎么可能盼着“破镜重圆”?

    这压根就是给儿子下的套!

    她和杨毅都是精于算计之人,怎么生出了陶赞这般缺心眼的傻儿子来!

    方才在竹林里连挨打再受骂的气,陶慧茹也是顶不住了,一把扯过儿子手中闲书,用书脊拍着陶赞的脑袋:“你怎么这么蠢,既然是家书,写什么‘弃暗投明’?你难道就不生疑?这话,谁能信!”

    陶赞从小就是被陶慧茹娇宠长大,哪里被母亲如此劈头盖脸地骂过?

    被骂得委屈了,他忍不住一推母亲,然后冲着车夫大喊:“停车!”

    然后他气哼哼地跳下马车,扬长而去。

    陶慧茹在后面大喊,也不见儿子回头。

    她也是不明白了,一向乖巧的儿子怎么最近越发叛逆,总是不叫她省心?

    一定是楚琳琅这个女人又给儿子灌入了什么要命的话!

    陶慧茹的心里真是气急了,可她又没法跟儿子说这内里的曲折弯绕,不然依着他的天真不设防,只怕不经意间就能将这泼天秘密说出去,给自己找来杀身之祸!

    想到这,她拿起佛珠,努力平复心情。可到了最后,却是一把将佛珠扯断,噼里啪啦掉满整个车厢!

    楚琳琅!你千万别落在我的手中,我绝对要让你不得好死!

    再说楚琳琅,这趟法事算没白辛苦,竟然从尼姑养的傻儿子那骗来“家书”一封。

    有了这等说不清的把柄,本可以让人略略高枕无忧,不必担心这个陶慧茹拿着司徒晟的身世大做文章。

    可是楚琳琅这一路却是心头火起。

    陶慧茹说司徒晟今年应该是二十有二,生肖说得也是言词凿凿。

    在这类事情上,司徒晟的继母应该不会撒谎或者记错,毕竟她之前找温氏的儿子找得十分辛苦。

    而且再想想司徒晟以前瘦小的样子,的确是比自己小个二三岁的样子。

    只是成年以后,他高大的个子,还有沉稳的性格太麻痹人。他说自己比琳琅大,琳琅还就傻乎乎地相信了!

    她本以为司徒晟对自己也算是知无不言了,却没想到,他居然还留了这一手!

    等回到别院时,冬雪正和观棋有说有笑,一起拿肉骨头逗弄观棋送给她的土狗。

    一看大姑娘回来了,冬雪便兴冲冲地指给大姑娘看:“大姑娘,观棋送来的,说是正好满一岁,可以看家护院了呢!”

    没想到大姑娘慢慢蹲下,伸手掰开狗嘴,很是仔细看着那狗的牙口,那狗儿被楚琳琅的气场震慑住,不敢挣脱,只能拼命后仰,小声呜咽。

    而楚琳琅则是越看脸色越发黑沉。

    观棋突然有些忐忑,也跟着蹲下,小心问:“楚娘子……这狗不对吗?”

    楚娘子冷飕飕地看着他:“狗牙都没长整齐,也叫有一岁了?”

    啊?观棋压根没想到楚娘子会这么仔细数狗牙,他连忙也看看,果然还差些。

    他立刻尴尬笑道:“许是养狗的人家记错月份了,不过这狗不错,体格壮实,叫声大,就算差些月份,看家护院没问题的……”

    观棋越说,声音越小,因为楚娘子的眼神太他娘的吓人了!

    看那架势,他再多言,楚娘子就要掰开他的嘴数牙了。所以观棋干脆闭口捂嘴,然后讪讪表示,回去再换个足月份的回来。

    冬雪也看出自家大姑娘的心情不好,连忙冲观棋使眼色,让他赶紧将狗抱走,别惹大姑娘不痛快。

    楚琳琅冷笑看了看观棋抱狗的背影,依然哼着气道:“小东西也敢装大!”

    等狗被抱走了,楚琳琅也净了手,换了衣服,淡淡问:“司徒大人也来了?”

    冬雪一边递帕子一边道:“您不是嫌练字坐的椅子有些矮,腰背也不甚舒服吗?大人方才拿了椅子去后院的工棚改一改,奴婢一会去告诉大人,说您回来了。”

    楚琳琅没有吭声,只是闷声不响地拿起绣了一半的衣服,盘腿坐在床上绣。

    可惜方才她打了人,累得自己胳膊发酸,绣了两下也绣得心浮气躁。

    今天司徒晟来她的京郊别院也来得甚早,他在后院做了半天木工,可平日总是如翻飞的蝶儿,一脸欣喜迎着他的女人今日回府却不去看他,却只安稳呆在她的房里绣着花样子。

    司徒晟进屋的时候,楚琳琅倒是慢慢抬起了头,上上下下地看着他。

    司徒晟直觉她的眼神不善,便低头检视自己,因为做了木工,所以换了一身方便的短衣长裤,虽然沾了些木屑,可身上的穿戴并无不妥啊!

    不过还没等他问,楚琳琅便简单说了她今日跟陶慧茹热络打了一架的过程原委,又将那封书信交给司徒晟。

    司徒晟听得都微微一愣,大概是没料到跟自己有一脉之缘的弟弟会这么蠢。

    不过这也让他明白了楚琳琅今日反常的原因,定然是跟陶慧茹争执,心里不痛快,才没来找自己!

    想到这,他又仔细看了一遍蠢弟弟的“投诚信”,心里一时百感交集。

    他想起跟楚琳琅重逢时,她便大着胆子做假账拿捏人。

    没想到这两年的功夫,她在“作假”路上更是精益求精,已经能做到找人代笔了!

    楚琳琅坐在床榻,手里虽捏着绣花针,却也不绣,趁着他看信的功夫,又像数着狗牙一般,上下打量司徒晟后,漫不经心道:“我也没想到陶赞这般单纯,不过只要他母亲不过分,我们也不必用这书信。”

    司徒晟将信收好,想了想,猜着自己那个弟弟无故献殷勤的缘由,忍不住试探问道:“他是不是对你……有什么不敬之心?”

    楚琳琅微微一笑,媚眼如波:“我长得这般好看,又没有改嫁,有男人冲我献殷勤不是很正常的吗?”

    话虽然在理,可这话是能当她男人面儿说的吗?

    司徒晟目光一沉,正要开口,楚琳琅却语气轻快地接道:“……可他那么年轻稚嫩的男子,我怎能入得口?你知道的,我……可不喜欢比自己小的!小个两三岁都不行!”

    司徒晟紧抿了一下嘴巴,掸了掸衣襟上的木屑,淡淡道:“话不能这般说,你无非是不喜欢年少轻浮的男人,若是行事沉稳可靠的,年龄小些,也值得女子托付终身的。”

    楚琳琅挑着眉,拉着长音道:“怎么可能?就算装着沉稳,那瓤子里也是稚嫩臭小子,就跟那狗牙没长齐一样,装是装不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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