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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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施大夫。”陆璘说着,引她进去。

    才要开验尸房的门,陆璘道:“等一等。”

    说着拿出一块布巾来:“将这个戴上。”一边递,一边自己也从衙差手中拿过一块布巾。

    施菀想起来,这么多天过去,尸体再怎么样也有气味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到这种场合,心里犯着忐忑,便乖乖将布巾接了过来,蒙在鼻前。

    两人进验尸房,有淡淡的异样气味透过面巾袭过来。

    施菀的脚步不由就些迟疑,陆璘在一旁道:“你说过,你是来听她说最后的话的,不必怕。”

    施菀点点头,这才与他一起往里面走。

    仵作在里面,问候过,便说道:“大夫写的笔记我之前看过了,上面说死者面色有些泛紫红,可有肿胀之态?”

    施菀不是仵作,不知道一个尸体特征可能要对照其他特征来看,看了看尸体,回想一会儿,说道:“似乎有一些,我当时以为是躺着的缘故,不确定就没写。”

    仵作又问:“可有嘴角流涎?”

    施菀摇头:“没有。”

    “那颈上的紫红色具体是怎样的?大小,形状,位置?”

    施菀又靠近尸体一些,凭着记忆和他指认位置细节。

    说到最后,迟疑道:“还有一个,我当时脱了她衣服,查看隐秘之处时……总觉得有些溺尿之后的气息,而且……贴身亵裤非常干净。”

    这是她之前没有写在记录上的,也是极为隐私的东西。

    女子的亵裤,总会有一些痕迹,但死者的亵裤却非常干净,她当时便觉得有些奇怪。

    在场有仵作,有黄县尉,又有陆璘,还有另一名小吏,全是男人,她是唯一的女子,说这话时有些犹豫,但犹豫之后还是说了出来。

    也许只是无用信息,但万一有用呢?

    没想到这一说,仵作很快道:“这样就对了,她的衣服被人换过!”

    “因为衣服上有被杀的证据?”陆璘问。

    仵作回答:“我猜,是死者在被杀过程中失禁了,弄脏了衣裤,所以他们给换了。死者面色发红发紫,又有失禁,这是窒息而死的特征,但她颈上没有勒痕掐痕之类,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是用东西捂死的。”

    死因确定之后,陆璘问施菀:“施大夫觉得死者大概怀孕多久?”

    施菀上次是没说这些的,因为觉得肯定不准确,怕误导人,此时听他问起,才回道:“大概,两个月到三个半月之间。”

    “仵作的判断也是不到四个月。”陆璘说。

    仵作去写验尸单,陆璘送施菀出去。

    到验尸房外,见陆璘解了脸上布巾,施菀也才想起来,将布巾解下,陆璘伸出手来替她接过。

    “多谢施大夫能说出那些细节,其实仵作之前也有怀疑是被闷死,但仅凭面色紫红这一项,又不敢贸然断定,尸体过了这几日,其他气息也被掩盖了。”陆璘

    说。

    施菀如今也庆幸自己说了,能依此断定那女子的死亡原因,也算向前迈了一大步。

    她问:“若查出是被捂死的,是不是很快能找到凶手了?”

    陆璘回道:“之前知道死者怀孕,我就审问过他们,如今已将死者腹中胎儿生父确定在二人之间,但不管怎样,可让死者亲人先将死者安葬了。”

    施菀点点头,朝他道:“大人留步,我自己回去就好。”

    陆璘停下步来,客气道:“那施大夫慢走。”

    施菀转身往外而去,陆璘看着她的背影,脸上缓缓浮出一丝微笑。

    从现在起,他已会克制,只要他克制,她就能正常与他往来交谈,他不会再给机会她厌烦他、和他划清界线。

    ……

    乞巧节来时,天气晴好,荷风送香。

    到傍晚时分,施菀与两个徒弟一起去了丰氏绸缎前。

    别家店铺也有搭仙楼,卖小货,比如灯笼铺的灯谜,糕点铺的蒸糕比赛,但他们与丰子奕相熟,自然要去给他捧场。

    绸缎铺的刺绣比赛已经开始,数十名绣工好的女子依次上台去按规定表演穿针走线,丰子奕在边上看着,保证秩序。

    看见他们,丰子奕过来,一人递了一幅手帕给他们。

    手帕是细布,上面简单绣了朵小花,倒算简洁也好看。施菀问:“这是什么?”

    丰子奕回道:“参加了比赛,又排不上名次的能领块手帕,这有多的,就送你们了。”

    严峻猜测这一定是他的诡计,分明不是多的,而是他特地留下来要给师父的,为了怕师父不要,才连他们一起给,他将手帕递出去道:“我不要,这是女人的手帕,我用不着。”

    丰子奕回道:“你这年纪,也要说亲了,等你订亲了送你未过门的妻子也是一样的。”

    “我没有要说亲。”严峻满脸拒绝。

    施菀笑道:“行了,你接着吧,给你妹妹给你娘也可以。”

    严峻只好不情不愿地收下。

    几人在仙楼下看了一会儿比赛,天色渐渐暗下来,丰子奕和施菀道:“没意思,要不然我带你去街上逛逛?”

    “去后面的街吧,我想看看彩灯。”施菀说。

    丰子奕便带着她往后面的街道走,严峻要跟着,被枇杷拉住了:“你去做什么?杵在那儿不碍事么?”

    严峻停下了,却还是不屑道:“师父又不喜欢他。”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不喜欢丰公子?”枇杷疑惑地问。

    严峻一阵轻哼:“他哪里讨人喜欢吗?我为什么要喜欢他?”说着将手上的手帕扔给枇杷:“这东西我不要,给你了。”说完便自个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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