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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如蕴在备办年节的生意之事,也想在城西也开一家玉蕴堂的分店。
玉蕴堂没有什么价高的成药, 买的都是平民百姓能买得起的散丸膏丹, 她不必将铺子开成研春堂那等气派轩昂、贵气逼人的大药堂,但却可以再城西、城北, 再开几家驻在巷坊里的小药铺,又或者往后,把她这些小药铺开到旁的府县里面去。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眼下她只顾着把乱糟糟的一堆事,全都理顺过来。
这日她就翻看账本, 一不留神看到了午夜。
不知是不是夜熬得深了,反而有些不困了,邓如蕴吹熄了灯躺在床上, 左右翻了好几遍,脑子里想着七七八八好多事, 怎么都睡不着。
不想这时, 门边忽然有了些动静。
邓如蕴没太稀奇, 毕竟有人经常半夜在自己府邸睡不着,非要跑到她房里睡榻。
她经常晚上睡觉的时候, 房中空无一人,到了翌日早上,却见榻上有人起身穿衣... ...
这会门被人轻轻推开了,熟悉的脚步声过来出现在邓如蕴耳中,她装作在睡,没出口跟他说话,而他也一贯地先走到她床边来站一站,站一会就会自己找榻去睡觉。
邓如蕴不说话,他也不出声。
果然过了一阵,她听到他从她床边轻步走开。
她暗暗有些好笑,觉得这个人有时候,可能有点像大福。
只是她隔着帐子听着他走开,脚步却没有走去小榻的方向,反而停在了窗边。
邓如蕴在帐子里悄悄眨了眨眼,听见他在窗下的交椅上坐了下来。
他这一坐,竟然坐了一盏茶的工夫还没起身。
在想事?有心事?
邓如蕴本就睡不着,这下更睡不着了。
约莫又过了半盏茶的工夫,他还在那坐着想事,隐隐约约好像还叹了几声气,邓如蕴实在睡不下去了,装作迷迷糊糊醒来喝水,从帐子里坐了起来。
往常她若是半夜起身,他势必要跟她说几句话的。但今日她一直走到桌边,水都喝完了,他也没出声。
好似怕她发现他坐在窗下揣着心思似得,甚至气息都放轻下来。
邓如蕴:“... ...”
看来她不说话,他是不会出声了。
邓如蕴放下茶杯就往窗下走去,他起初仿佛好像隐身,但见她越走越近,不得不出了声。
“蕴娘看见我了?”
不然呢?
邓如蕴在他旁边的交椅上坐了下来。
“你怎么不睡觉?难不成,发生什么大事了?”
她朝他看去,月色将他侧脸的线条勾勒了出来,但月影却将他脸上的神色隐去大半。
她只看到他垂了垂眼眸,说没有事。
“只是睡前吃了碗酽茶,把睡意吃没了而已。”
他不说。
邓如蕴还真不太见他这般模样,歪着头看了他好几眼。
她这么看来,男人有些招架不住了。
他是想跟她说封爵之事,这至少是从他口中说出来,不是别人告诉她。
可又怕跟她说了,她那小脑袋又琢磨没道理的事。
滕越难得犹豫不决。
这会被她瞧着,他更不知怎么说了,只道,“夜里冷的紧,你这样坐着会着凉,快去睡吧。”
他不告诉她,还赶她走?
邓如蕴暗哼一声,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了一句。
“让我猜猜,不会是朝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