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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差不多,徐篱山收回手,一屁股坐回榻上,过了两息又作势要起身下地。曲港连忙拦住他,“你要做什么?”

    “那不废话吗?”徐篱山推开他的手臂,拿起榻背上的干净外袍往身上穿,“京纾都被砍了,我当然是要去找他啊,干坐着搞毛啊!”

    京纾不宜颠簸,此时仍在西郊,曲港说:“那个莫先生早已经赶过去了……你别着急……喂!”

    徐篱山一溜烟似的冲出营帐,闷头撞上雍帝,两人各自倒退一步,分别被曲港和亭月搀扶住。雍帝闷声咳了一声,说:“才醒就这么有精神?”

    “陛下,您没事儿吧?”徐篱山伸手,讨好地替雍帝拍拍肩膀顺了下气,而后说,“我要去西郊。”

    他说的是要去而非想去,雍帝看了他一瞬,偏头道:“去吧,慢……”

    话来不及说完,徐篱山原地化作狂风,唰一声就刮飞了。

    雍帝呐呐道:“年轻人,跑得真快。”

    “陛下安好,陛下回见!”曲港挥挥手,试图跟上徐篱山却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鹊一伸手一掀、被迫原地转了三圈,堪堪重新站稳时,只听见一声“驾”,徐篱山已经冲上山道,翻身跃上柳垂牵在手中的其中一匹马绝尘而去。

    柳垂和鹊一旋即跟了上去。

    曲港:“……年轻人,跑得真快。”

    “年轻人,不要学朕说话。”雍帝不悦地看着曲港,审视一瞬,在曲港逐渐怯懦的目光中问,“你会打牌么?”

    曲港眨眼,“会……啊。”

    “进帐。”雍帝说,“陪朕闲暇一乐。”

    曲港顿时昂首挺胸,大家风范、高手气度在这一瞬间澎湃激荡而出,“是!”

    *

    京纾做了一个梦。

    朱砂笔圈点的书册,被茶水打湿的小几,重量很轻的木剑,看起来没有什么两样的各色茶叶……记忆中的琐碎片段像院中那片片被风吹落的花叶,成群落下,看得人眼花缭乱。梦境最后,一碗面相寡淡的龟寿面朝他递来,皇兄笑意温和,眼中还有几分赧然,他笑起来,此时背后却有人握着他的脖子,强迫他吞下那碗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团恶臭血肉的面,于是他不再笑了,挥手作势要打翻那碗面,手背触碰到的却是温热的肌肤。

    京纾倏地睁眼,眼前一片水绿,他打中的是徐篱山的胳膊。

    “……醒了。”徐篱山摸了摸胳膊,顺势握住那只手,抱怨道,“你是在梦里家/暴我吗!”

    京纾看了他许久,说:“嗯。”

    “你还敢嗯?”徐篱山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握住他的手摊开打了三下手心,以表愤怒,“我让你打我,让你打我,我也要打你,我打你嗷!”

    他被猛地拽了过去,抱入怀中,用了很大的力气。

    “……”

    徐篱山在这个渴求得甚至要弄疼他的拥抱中静了声,闭上眼睛沉默地聆听京纾从急促到逐渐平稳的心跳。帐外在吹风,有虫鸣,徐篱山鼻翼翕动,突然落了泪,抱着他的人仿佛生了第三双眼睛,伸手抚上他的脸,用指腹接着泪水。

    可是接不住,越掉越多。

    京纾叹了口气,说:“别哭了。”

    徐篱山揪皱了他胸口的衣服,说:“对不起,我知道你对方衡兰另有打算,可是我……”

    “我知道。”京纾不断地抚摸他的脸腮,“你想成全他,我便也成全你,但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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