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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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悦对烤肉那是一点没浪费,独力吃完后,打着饱嗝走出烤肉店。

    不是不知道颜聆歌目送着她的背影。

    其实猛然这么撞见颜聆歌,别说安常,连她都有点懵。颜聆歌那副淡然的姿态,总让人错觉自己对其的怪责都是谬误。

    邶城的寒风不留余地昭显着冬日的肃杀,毛悦往围巾里缩了缩脖子,想起方才安常连大衣都来不及穿就往外跑。

    内心多少有些矛盾。

    一方面,她不是看不见说起南潇雪时、安常眼底的光。

    可另一方面,那是南潇雪。

    她禁不住回头往烤肉店望了眼,玻璃上染了淡白的雾气,颜聆歌的轮廓隐约透出来,依然能瞧出那般的清丽文雅。

    安常与颜聆歌的一路尚且不好走,那南潇雪……

    她摆摆头,不再去想。

    人生哪里是想得透的呢?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另一边,安常打车到了南潇雪家的小区。

    她以前甚至无法想象邶城还有这样的地方。

    明明周边繁华又便利,小区却像用植被生生隔出的一片绿岛,别墅与别墅之间相距甚远,寸土寸金的地段,密度却低极了。

    安常一路跑到小区门口,保安尽职尽责:“请问找谁?”

    安常报出南潇雪的房号。

    保安显然知道那儿住的是谁,上下打量安常。

    安常半垂眸子,接受陌生的审视。

    “跟房主有预约么?”

    “有。”

    “可我们没收到通知。”保安又查一遍登记表:“您方便跟房主通个电话么?”

    岗亭没收到通知是正常的,倪漫一定以为她不来。

    掏出手机,给倪漫发了条微信:【我在小区门口。】

    南潇雪今天有些微感冒,没在排练室多逗留,早早的回家了。

    症状不重,倒也没有让倪漫留下的必要,于是倪漫今天难得下了个早班,正跟几个爽约了多次的朋友喝酒。

    这会儿收到安常微信,一口啤酒差点没喷出来。

    “怎么了你?”朋友搡她:“问你这个圈内人,有没有什么大瓜给我们爆呢。”

    倪漫赶忙擦擦嘴角:“没啊哪来的什么大瓜。”

    一边给安常回微信:【等等啊我马上问问她。】

    又给南潇雪发:【雪姐你睡了吗?她说在你小区门口。】

    哎哟太刺激了。

    都不用说名字,说「她」南潇雪就知道是谁耶。

    倪漫捏着手机眼睛都不敢眨,偏偏静悄悄的没动静。

    她叫朋友:“你给我发条微信试试,我手机没坏吧?”

    朋友一发,微信秒到。

    “你这是等谁消息呢?不会是偷偷谈恋爱了吧?”

    “谈恋爱干嘛?是游戏不好玩还是番剧不好看?”

    她心不在焉应着,心想她在线吃的

    这瓜,那不比自己谈恋爱带劲多了?

    南潇雪一直没回。

    倪漫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又怕南潇雪睡了。

    正捧着手机心急如焚,南潇雪终于回过来一条:【你问问她走了没?】

    倪漫颤抖着手发给安常:【你走了吗?】

    【没。】

    她立即以雀跃的心情回给南潇雪:【没!】

    南潇雪言简意赅的发:【让她进来。】

    她又以两倍雀跃的心情回给安常:【你可以进了!!!】

    她是多尽职尽责的信鸽啊,不打三个感叹号不足以表达她澎湃的心情。

    身边的朋友在问:“反正不管有什么大瓜,你老板南仙绝对是绯闻绝缘体,对吧?”

    “你不是带我们远远看过一次南仙么?先别说南仙自己愿不愿意找,就她美成这样的,谁敢下得去嘴啊!我看全世界没一个人敢。”

    倪漫在心中疯狂叫嚣:不不不!还真有人敢!

    看起来文文弱弱一脸不敢,但她是真敢啊!

    倪漫灌了一大口啤酒下去,又以胸口碎大石的力道猛捶胸口!

    什么都不能说,憋死她了!

    ******

    安常跑到南潇雪家门外,摁响门铃。

    门一直没开。

    手指本能的蜷起,好似在提示她:南潇雪态度不热情,也许你以为的关切是一种打扰。

    该掉头走掉吗?

    可她就是一直固执的站着。

    等待愈久愈紧张,在一阵怦然的心跳声间,门忽地开了。

    安常心脏凝滞一瞬,和身体每一个细胞一同震慑于那如霜如雪的美丽,尔后才继续尽责的跃动,说不上是更激越,还是更平静。

    南潇雪让她慌张,南潇雪也让她安宁。

    直到南潇雪让开门口,拿了双崭新拖鞋给她,叫她:“进来。”

    美人连生病的情态也绰约,脸色较平素略苍白几分,轻微的鼻音反成了语调里的勾子,见识过南仙,方知道那么多旧时文人作品里,为何要费尽笔墨勾勒美人的病态。

    她跟着南潇雪往里走,似跟着龙女去了那以贝为墙的龙宫度一场绮梦,又似明知不可为而为的踏入万劫不复深渊。

    心里始终抱着那个想法:南潇雪这样的人,似一场台风,等有一天过境离开,自己的世界将狼藉一片。

    可为什么每次理智这样想着,却还是不可自控的站在了这里。

    南潇雪家的客厅真大,感觉说句话都会有回音。

    南潇雪瞥她一眼:“这次倒没有逃跑。”

    安常抿了下唇角。

    “等得冷么?”

    眼神顺着安常的面庞往下滑,一路滑到微红的手指。

    安常藏到背后:“不冷。”

    南潇雪顿了顿才道:“不是故意叫你等。”

    “倪漫给我发微信的时候,我在洗澡。你敲门的时候,我在楼

    上换衣服。”

    安常的眸子像在雪夜里冻过的星,很亮,说话很小声:“是故意的,也没事。”

    南潇雪又瞥她一眼。

    她总像不敢直视南潇雪似的,垂眸盯着南潇雪的睡袍。南仙连睡袍也是充满古韵的,淡淡的蝠纹,像从需要修复的残卷中走出。

    往墙边踱去,叫她:“过来。”

    敲了敲手边的暖气片:“暖会儿手。”

    安常走过去,把手半悬在暖气片上。

    不一会儿,翻个面,露出莹白的掌心。

    南潇雪又对着那掌心望了眼:“不是说不来么?”

    稍微往安常这边凑了凑,秀挺的鼻尖轻嗅。

    方才的冷风该是吹散了她一身的烤肉味,却还是被南潇雪捕捉到些许端倪:“你刚才在外面吃饭?”

    “嗯,跟朋友。”

    “叫你宝贝宝贝的那个?”

    “对。”

    南潇雪挑了下眉尾:“安小姐社交生活丰富,难怪没空来。”

    安常低垂眼睫,不敢看南潇雪,就用眼神描摹自己的掌纹:“不是。”

    “是因为我怕你。”

    南潇雪问:“我有什么可怕的?”

    安常不讲话。

    南潇雪又换了个问题:“那怎么还是来了?”

    安常还是不讲话。

    南潇雪却听懂了她这沉默似的,轻笑了声,听上去心情不错。

    安常问:“你吃药了吧?”

    “没有。”

    “还没?”安常抬眸:“倪漫没给你准备药么?”

    “准备了。”南潇雪悠悠的道:“按安小姐百度的那几款,但我还没来得及吃。”

    “药呢?”

    南潇雪指一下茶几。

    安常走过去,从袋子里掏出药盒仔细看说明。

    “有热水么?”

    “直饮机在厨房。”

    “厨房在哪?”

    南潇雪指明方向。

    安常走两步又回头:“你吃晚饭了吧?”

    得到否定答案。

    “为什么不吃晚饭?”

    南潇雪难得露出恹懒的一面:“没什么胃口。”

    安常:“倪漫也由着你不吃。”

    南潇雪牵了下唇角:“我自己做的决定,谁敢管我?”

    安常深深望她一眼。

    往厨房走去,又转回来:“你家只有一袋没拆封的大米,而且。”

    “怎么?”

    “保质期到今天为止。”她瞥了眼墙上的时钟:“马上十一点半了,等粥煮好,就已经是明天了。”

    她一直等着毛悦工作完才去吃饭,从「朴妈家」赶过来又费了些时间,已是不早。

    问:“要不点外卖?”

    “我家不方便点外卖。”南潇雪道:“粥煮好是明天,但被煮是今天的事,还在保质期内吧。”

    安

    常思忖了下:“也有道理。”

    转回厨房洗了米,把粥煮上,再次回到客厅:“等四十五分钟。”

    “好。”

    南潇雪踱到沙发边坐下:“歇会儿。”

    安常坐过去。

    南潇雪懒倚着沙发背,安常则端端正正坐着像在等老师训话。

    两人视线不在一条水平线,她感到南潇雪目光从背后射来,烫着她耳廓。

    她目视着前方的空气说:“把你的睡衣拉好。”

    南潇雪笑出了声。

    安常后知后觉:“不是那意思……”转回头,郑重的神情:“你白日里穿得就薄,这会儿睡衣又漏风,感冒不会好。”

    南潇雪纤指懒懒的,把睡袍往上拎了拎。

    安常左右看看,瞥见沙发上有条折起的薄毯。

    拿起直接绕到南潇雪身后,展开搭在她肩上。

    又才回沙发边坐下。

    南潇雪披着毯子问:“你总这么会关心人么?”

    “没有。”安常说:“我很高冷的。”

    南潇雪一笑,毛茸茸的毯子就轻蹭着她从睡袍露出的后颈。

    像她在宁乡摸过的那只猫,对人露出肚皮上最柔软的那一块。

    房里静下来,就连两人的呼吸声都听得到。

    安常有些不自在:“你难受么?要不要睡会儿?”

    南潇雪:“不必,很轻的感冒。”

    “那,你平时在家都做什么?”

    “我一般回来得都晚。”南潇雪反问:“你呢,在家都做什么?”

    安常据实以告:“发呆,看一些乱七八糟的旧话本子。”

    “我这儿没有旧话本子。”南潇雪提议:“要不要看电影?”

    “看什么?”

    “《她比烟花寂寞》。”

    这是南潇雪从宁乡离开前夜,两人一起看过的电影。

    安常忆起,那时她俩一起依偎在工作室的小茶桌上,铜炉里焚香缭绕,窗外飘着迷蒙的梅雨。

    她只堪堪看了个开头,就迷糊的睡了过去。

    她本以为,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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