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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要么跟着商暮秋嗔怪几句江慎不听话,要么唉声叹气,叮嘱江慎好好修养,不要胡闹,要听哥哥的话。
商暮秋听着这些一边倒的苦口良言摇头叹气,江慎哑口无言,郁闷至极——他又不能在外人面前反驳是商暮秋控制欲发作把他关在石膏壳子里。
商暮秋乐在其中,把江慎当牙牙学语的婴儿照顾,喂水喂食,但是江慎是个有羞耻心的成年人,除了被剥夺的自由和无法实行的计划,更痛苦的是有手有脚却被迫行动不便,想看看窗外的风景都要求人帮忙推轮椅,更遑论必须解决的三急。
上厕所被哥哥亲自扶着老二,解完手还帮忙抖两下。
江慎白皙的面皮红得好似八月底的石榴,从此下定决心下次就是憋死、从楼上跳下去,也绝不会再对商暮秋面前说一次尿急!
可是商暮秋会开到一半都还记得给他喂水,他不喝,商暮秋就说:“我喂你。”
说着仰头喝了一口杯子里温热的茶水,喉结跟着仰头的动作滑动,江慎差点就鬼迷心窍地拿嘴去接了。
好在他还有那么点理智,记得这是在公司,百叶窗开着,随便一个人路过都能看见他们嘴对嘴喂水。
江慎破罐子破摔:“你真是疯了。”
商暮秋挑眉,吞了嘴里的水:“怎么了?”
坦然的表情,很难令人相信半分钟前他还想在人来人往的公司给对外宣称是弟弟的江慎嘴对嘴喂水。
江慎甚至想象了一下被人撞破之后,自己跟人解释商暮秋只是好心,怕自己渴死,在给自己喂水。
他想:那样的话,所有人都要知道衣冠楚楚的商总其实是个跟名义上是弟弟的男人乱搞的神经病了。
他只好配合地喝了两大杯水,然后在半小时后憋得坐立难安的时候,不得不再一次求助商暮秋。
忙的时候还好,商暮秋扶着他进出洗手间,脱·裤子放水洗手一套流程很快就结束了,要是不忙,甚至会把玩一会儿,在江慎起反应的时候又开始道貌岸然,点评自己缝合技术:“就说,缝的不错。”
江慎不堪受辱,趁着没人的时候翻到地上,试图摔裂石膏,但是只摔了一道小裂,并且,巨大的动静吸引来商暮秋请来的保镖,当天晚上,石膏又被加固了一层。
认错伏小和痛斥商暮秋神经病都试过了,商暮秋听了前者,笑一笑,很温和地说:“知道错了就好。”听了后者,则江慎屁股遭殃,吃一顿竹板——商暮秋从不知道哪儿捡回来一条竹板,跟以前收拾江慎那条一样。
以上这些其实都还好,如果风平浪静,江慎可以忍耐,商暮秋总有对他放心、彻底解气的一天。只是,傍晚回家的时候,司机从停车场开出来,商暮秋推着江慎下楼,大晴天,写字楼大门前的地面湿漉漉,还有一些残留的红色油漆没有冲干净。
玻璃旋转门前也有两个保洁,拿着清洗剂和铲子清理干在玻璃上的鲜红大字。
车子驶过旧城区边缘,江慎看到几波人站在“拆”字跟前神情激动,应该是在骂人。
江慎心急火燎地想知道外面怎么了,可是商暮秋软硬不吃,也不告诉他外面到了什么地步。
回到家,年糕依然守在门口等晚饭——他们从黎城回来的时候年糕已经找到了,商暮秋的助理说年糕没有跑远,就在楼下,楼下还有好心人放的狗粮。
冰箱里有备好的半成品菜蔬和面条,商暮秋挽起袖子洗手准备做晚饭,年糕吃饱了,攀着江慎的石膏腿站起来摇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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