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2章(1/2)
清风候在门口石阶上,看到赵京玉的马车过来,走上前微躬着腰相迎,“见过赵大人。”
赵京玉踩着马扎走下马车,示意清风带路,“带我去看看步俨。”
“是。”清风做了个请的手势,“赵大人请随小人来。”
清风一路带着赵京玉来到书房,“大人,赵大人人来了。”
陆步俨面色苍白靠坐在床榻上,看见赵京玉过来,撑着身想要下床相迎,赵京玉制止他,“你好好躺着。”
“赵大人怎么过来了。”陆步俨问。
“来看看你。”赵京玉关切看着他,“伤势如何了?”
陆步俨叹息着苦笑,声音虚弱,“一点皮肉伤,好在没有伤到筋骨,修养一段时日,也就不妨事了。”
“西厂的手段,就是审讯一顿也够你受了。”清风搬来椅子,赵京玉落座后又问:“究竟怎么一回事。”
陆步俨抿着苍白的唇,那夜谢鹜行将公主带走后,官兵就包围了花瑶楼,宣称楼中窝藏有刺客,他也被押进了西厂。
想到公主那夜被强行带走,陆步俨心口发沉。
不知道她现在情况如何,有没有被欺凌,陆步俨握紧双拳,眸中闪过冷芒。
谢鹜行目无王法横行肆虐,但公主是无辜的,在回赵京玉的话时,也略去了有关雾玥的那部分。
赵京玉听后颔首:“你被羁押还不知道,谢鹜行逼疯了太后,将其软禁在宫中,如今皇上等同于到了他手上。”
挟天子以令诸侯,谢鹜行竟然猖狂到了如此地步。
陆步俨脸色一变,不顾伤势坐起身,粗喘着说:“若是让这样的人把持朝政,大胤的朝堂岂不毁在他手上。”
“楚太后与他乃是同盟,他都不放过,可见此人有多阴毒。”赵京玉看着陆步俨,“此等奸臣乱贼人人得以诛之,你我身为朝廷命官,又岂能看着他祸乱朝纲。”
陆步俨略微蹙起眉锋,也不藏掖,“谢鹜行大权独揽,手底下又高手如云,想除了他,绝非易事。”
赵京玉颔首说:“他在京中固然难办,若是能引他离京,得手的机率便能大上许多。”
陆步俨觉得赵京玉这话里有问题,什么事能引得谢鹜行离京,即便可以,他们提前设下埋伏,也不能保证一定就能杀了谢鹜行,若是不成,后果不堪设想。
冒着大风险且不能十拿九稳的事,他不认为是赵京玉这样心思缜密之人会做得。
陆步俨谨慎问:“不知大人准备如何引谢鹜行离京。”
“步俨,你是我看重信任的人,所以我不打算瞒你。”赵京玉将目光落到他脸上,口吻肃凝,“三殿下还活着。”
陆步俨呼吸变慢,三皇子自西山那场惊变之后就销声匿迹,死生不明,原来是赵京玉藏下了他。
*
养心殿内,除去偶尔翻动纸张的声响,悄寂安静。
仲九随侍在一旁
,视线望向桌案后,掌印已经将手里那薄薄的几l页纸翻了不下数遍,上边记得是能查到得,关于宁贵妃生产时的一切事情。
至于当初经手此事的人,除了兰嬷嬷以外,都已经不在世上。
谢鹜行将纸叠起,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在上面,眸中若有所思。
宁贵妃是突然发作,等皇上赶到时,孩子已经生出,换而言之,除了照月楼的宫人,和那个已经被处死的太医,谁也没有看到孩子娩出的过程,而同日母亲进过宫,是离宫的时候发作,从而躲过的过一劫。
如今看来,两件事情必然有关联。
一个是母亲神智不清时口中念叨的小妹,一个是与他有着一模一样胎记的小公主。
谢鹜行抵了抵齿根,无论哪种结果他都接受,但前提是他得把真相弄清楚。
被深藏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
夏夜凉爽,兰嬷嬷陪着雾玥坐在窗边吹风闲话,一时忘了时辰,眼见已经不早了,兰嬷嬷忙让雾玥上床休息,自己则吹了灯推门离开。
走在廊下,隐约到有人从庭中进来,兰嬷嬷困惑这么晚了会是谁,定睛看去认出是谢鹜行。
她走出回廊,“掌印怎么这时候来了。”
说着,兰嬷嬷回身看了看屋子,“公主已经睡下了。”
再有什么事,也不用大晚上来,兰嬷嬷正想说送他出去,就听谢鹜行微笑道:“我是来找嬷嬷的。”
兰嬷嬷目光微怔。
……
寝殿内,雾玥躺在床上并没有睡着,手里拿着那张在灵鸣寺求来的命书,迎着自窗边洒进的月光来来回回地看。
方才跟嬷嬷说着话,她好几l次都想把事情说出来,反正她与谢鹜行的事已经不会变,复阳药有了效,还有这命书,嬷嬷应当也不会反对。
雾玥捏着纸张的细指反复揉搓,眸光轻轻晃动,与其藏着掖着,倒不如说了。
雾玥越想越是那么回事,嬷嬷刚走不久,应当还没睡下。
犹豫片刻,雾玥坐起身,趿上鞋推门走出寝殿,往殿后的罩房走去。
而另一头,兰嬷嬷请了谢鹜行进屋坐下,又倒了杯茶水给他,“不知掌印找我是有何事?”
谢鹜行端着茶轻呷了口,笑说:“嬷嬷坐,只是有些问题想问嬷嬷。”
兰嬷嬷点点头坐下。
谢鹜行似是不经意的问:“嬷嬷可记得当年的谢家?”
兰嬷嬷眸光一动,干笑着摇头,“不记得了。”
谢鹜行看着她,勾唇说:“我还没说是哪个谢家。”
兰嬷嬷心里咯噔了一下。
谢鹜行嘴边挂着薄薄的笑,笑意里透着若有若无的压迫,“是谢崇谢将军一家。”
兰嬷嬷听他说出谢崇的名字,呼吸顿时摒紧在喉间,手心发凉生汗,片刻才说:“谢大将军,我自然知道。”
谢鹜行只是看着她也没有说话。
兰嬷嬷
心头千丝万绪,迟疑道:“不知道,掌印问这做什么?”
“不是嬷嬷一直在查我的过往和家事。”谢鹜行笑着反问。
兰嬷嬷放在膝上的手骤然握紧,双眼紧紧看着谢鹜行,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同时百种思绪涌上心头,她吸了吸气,“掌印说谢家,你是,谢家,谢将军是你什么人?”
谢鹜行道:“谢夫人在谢家灭门一案中逃出生天,当时已经怀胎十月。”
“你是那个孩子。”兰嬷嬷一下站起身,眼里充斥着激动和悲戚的复杂情绪,连说话的声音变得哽咽发涩。
谢鹜行瞥了眼她握得极紧的双手,既而缓慢抬起视线,“该嬷嬷说了,为什么查。”
兰嬷嬷缓不下心里的震荡,虽然她之前就已经有猜测,可当真相摆到眼前,她又不敢相信,谢鹜行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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