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1/2)
陆敏道谢,挂掉电话,着手收拾行李。
她很少出远门,也没什么旅游经历,更因为恐飞从来没坐过飞机,准备这一趟旅程对她来说更像一项未知的挑战。
杭敬承给她订了机票,考虑到二九不能一鸟在家,叫她准备好防疫证明,他找人办了托运。
从提出叫她过去,到她踏上飞机,前后不过二十小时。
像做梦一样。
青城国际机场很大,从值机台到登机口要做摆渡车的那种大,陆敏几乎茫然,好在杭敬承提前安排了个姐姐来接她,带她取登机牌、办托运、过安检。
到了起飞这一刻,飞机颠簸,整个人好像被座椅推着,心跳鼓噪,耳朵也很疼,陆敏不敢看窗外,只紧盯着自己的裙摆,手指攥紧安全带,勒出一道白色痕迹。
然而心里的期待,大过恐惧。
两小时的行程很快结束。
下飞机时陆敏站起身在座位上等了许久,终于排队下来,身前还有同一航班的乘客,她慢慢走着,抿着嘴巴,眼睛里穿过人潮,亦步亦趋地模仿着。
中途差点跟人去了厕所,她看到头顶指示牌,脚步一顿,赶紧拐弯。
折腾了一小会儿,还算顺利地领到行李和二九,继续跟着指示找出口。
申城这个机场比青城还要大,陆敏背着琴包,一手拽行李箱,一手拎着二九,走走停停,腿一步比一步沉。
路上有人似乎好奇外带包里的二九,时不时将目光投向她,她耷拉脑袋,闷头往前走。
视线范围内出现好多双鞋,从身旁匆匆走过。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听见谁叫了自己一声。她抬头看了看,没找到人,低头继续朝前走。
杭敬承无奈,伸手将人拦腰截下,“哎哎。往哪儿走?”
“唔。”陆敏小小地惊呼一声,茫然抬头,看清身前的人后尴尬地蜷了下手指。
“我没看到你。”
杭敬承上下打量她一圈,挑眉,接过她手里二九和行李箱,又取下琴包,“闷头走当然看不到,我又不长在地里。吉他也带过来了?”
“嗯。”她点头。
杭敬承:“走吧,车在底下。”
她亦步亦趋,乖乖跟上。
到了停车场,很快找到车,苏浩在驾驶座等着,下车热情地跟陆敏打招呼,帮忙搬行李。
杭敬承拉开后排车门,叫陆敏上去,随后绕到另一边,躬身上车。
“嫂子这次来申城玩几天?”苏浩系安全带。
陆敏回答说:“两天。”
“哦,不多待几天吗?申城有很多值得去的地方,比如申城大学旁边那条街......”
“因为还有工作。”
“哦。”苏浩用手背蹭了下鼻子,瞥一眼
内视镜。
陆敏无心让他局促,只是平时跟不熟的人说话,就是这个风格。
“路上累不累?”杭敬承问。
陆敏犹豫片刻,说:“还好。”
“到酒店休息休息。”
“嗯。”
这句话出口后,是长达两分钟的沉默。
实际上陆敏在飞机上幻想过数次重逢后的画面,然而真到了这一刻,似乎是因为近一个月没见,或者是因为旁边有第三个人,她跟他像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似的。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尴尬。
苏浩似乎也觉察到这份尴尬,打开车载音响,放了首歌。
杭敬承提了提裤脚,换了个舒服的坐姿,视线从内视镜滑到身侧的女人,陆敏习惯靠在车窗上往外看,这次大概是新环境拘谨,没有靠上去,嘴巴抿起来又松开,浅绛色的唇水色润泽。
眼睫微动,眼底就多了份柔软。
汽车似乎上了高架,下午四点,路灯没有亮起,入目皆是高楼大厦。台风转向,没有过境,但带来一阵降雨,细雨迷蒙。
是适合睡懒觉的好天气。
陆敏将十指扣到一起,收回视线,偷偷看向内视镜。
杭敬承今天穿了条烟灰色衬衫,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二九抱怀里了,袖口扣着扣子,熨帖板正,腕骨清落。
好久没见的人,还是原来的模样,她却有点不知道怎么跟他交流了。
他伸手臂,拦腰将她勾到座位中间。
陆敏没防备,整个人歪过去,下意识用手臂撑住座椅,心脏剧烈跳动几下,杭敬承垂眼看她,竖起食指放到嘴边,对她摇了摇头,抬下颌指向驾驶座,示意她不要说话。
前排可能会听到。
而在第三个人听得到的情况下闲聊又会很尴尬。
陆敏垂着眼睛,睫毛颤了颤,自觉收回手臂搭到腿上,杭敬承揽着她的腰将她搂到中间偏自己这一侧。
“只请了两天假?”他抬手捺着她耳侧,将她拢到自己肩头。
离得太近,杭敬承的声音几乎响在她耳边,又很轻,不像从听筒里传出来,气声直接传到耳朵里,让陆敏心尖一颤。
她稍稍挪开一段距离,“店里离不开......”
“什么?”杭敬承似乎听不清,疑惑。
“店里......”
“嗯?”
好吧。
她手指揪着自己的裙摆,靠到他肩头,小小声:“店里离不开人,我走了跟我同一个位置的女生就要加班,请太久不好。”
“好吧,能来就很好了。”杭敬承说,“原以为你不会轻易答应呢。”
陆敏扭头看他,眨巴眼睛,“可是你说食宿全免,还包路费。”
她没扎头发,转头时发丝摩挲他的衬衫,发出细微的窸窣声,白皙的耳朵尖露出来。
杭敬承笑,“你也太现实。说点好听的行不行?”
陆敏
抿唇,不看他了,脑袋依旧靠在他肩侧,唇线微勾。
他身上有种很好闻的味道,雪松檀香,像冷色灯光下的木质调酒台,微辛苦调带着一丝烟草味。
让人安心。
杭敬承只是习惯性得寸进尺,进不了也无所谓,好歹人在自己身边。
“坐飞机感觉怎么样?”他压低声音问。
陆敏往前瞄一眼,车载音响在放席琳迪翁的我心永恒,苏浩动情地跟唱,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
“有点害怕,耳朵痛。你把二九的拉链拉开吧,透透气。”
杭敬承低头扯拉链,顺便问:“起飞和降落的时候是不是,严重么?”
“还好。”
“那会儿气压变化,可以试试咽口水,或者嚼口香糖,等你回去时捎一盒。”
“好。”陆敏应着,“今天剧组不拍摄吗?”
“拍着呢。偷溜出来的,等会儿还得回去。”
“喔。”
果然很忙。
杭敬承:“其实飞机上景色挺不错,回去的时候可以往窗外看看......你戴耳钉了?”
注意到她耳侧一个亮晶晶的小东西。
“戴了。”陆敏抬手摸耳垂。
杭敬承偏头,垂下眼睫,用指腹拨开她耳侧的碎发。
半个指甲盖大小,镂刻玫瑰样式的金属,夕阳的光柱映进来,随着车辆晃动泠泠折着光,若隐若现。
他认出是自己送的那副,心情愉悦,掌心覆过她的手背,指腹轻擦耳钉。
陆敏抬眸,眼睫微颤。
杭敬承只是垂眸看着她,手指捺着她的耳垂。
极轻的温热触感,从敏感耳侧游移到下颌,慢慢移到下颌,她的心口被攥紧一样颤栗,连带着绷紧脚背。
“伤口怎么样,拆线了么?”
说着,手指就捺在她唇下,轻轻下扯。
她点头,带着他的手指一起晃动。
发动机的细微轰鸣与车载音响的律动忽然变得非常远,相隔了一层玻璃罩子。
杭敬承笑着,她在他黑色的像镜湖的眼眸中看到自己微亮的眼睛。
他低头,她下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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