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08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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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安和接了任务就出发,紧赶慢赶,一路疾驰,直奔西北,但因为冬季恶劣的气候,行程实在是快不起来,这导致他还是晚了一步。

    等他们好不容易抵达安州,互市已经热热闹闹的开始了。

    这种情况下,李安和也没法悄无声息地找到池正业,通知池正业这事。他只能碰运气,打着要看看互市盛况的名头,领着高锡去了互市门口。

    一到李安和就看到了一件令他痛快不已的事。

    当初那个趾高气扬,以势压人的虞泰像条落水狗一样狼狈地被人拖了下去,衣服在地面上拖拽出一条明显的痕迹。

    这一次虞泰恐怕逃不了了。

    不止是他,还有晋王也要受牵连。

    太子和燕王真是好手段,这拔出萝卜带着泥,都不露面,就将晋王拉下了水。

    只是李安和的痛快只维持了几息,因为他目光往后一瞥,不经意间瞥到了一个令他牵肠挂肚的人。他寄予厚望的长子竟然也在这里,正在跟池正业讲话。

    平王果然守信,确实在大力培养他的儿子,这样的场合都让他儿子跟着池正业。

    但也正是这样,李安和原本五分的担心,一下子提到了八分。稍有不慎,他的长子就要折在这里。

    但偏偏身后跟着个寸步不离的高锡,他也没办法上前向他们透露些许信息。好在池正业交代完李洪深后,忽地抬头,正好与他四目相对。

    对视那一瞬,李安和克制住焦急的情绪,装作不经意地摇了摇头,遂即将目光看向了旁边,一副在看街边的小贩的模样,实则眼角的余光一直留意着对面的动静。

    这一看就遭了,他的长子恐怕发现了他,怔怔地望着他,好在池正业反应及时,拉了那小子一把。

    眼看儿子扭过了头,李安和当即向人群中走去,边走边低声对高锡说:“没想到咱们还是来迟了一步,好戏已经开始了,好在没错过最精彩的一幕。”

    他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活像是捡了个天大的功劳一样。

    高锡点头,没有说话。

    李安和已经习惯了他的沉默寡言,翘起唇,哼着小曲,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慢悠悠地穿过街道。

    他表面得意、痛快,实则心急如焚,也不知池正业究竟有没有看懂他的暗示。而且马上就要轮到池正业他们的商队了,即便看懂了,这种情况下,池正业又能做什么呢?

    李安和易地而处,感觉这事都极其棘手。

    走着走着,他看到了一家卖烟花爆竹的店铺,还剩了一些,摆放在店门口左侧的一角。李安和脑子一转,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正巧几个孩子路过,眼巴巴地瞅着烟花爆竹。

    李安和乐呵呵地停下脚步,看着烟花爆竹说:“今天真是个喜庆的日子,过年咱们都在路上,没有放烟花爆竹,实在是太遗憾了,不若今天花几个钱补上。”

    高锡点头,目光有些怀念,可能是怀念起昔日与

    家里人共度除夕佳节的美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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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讨价还价,他以两贯两百文的价格,将这些烟花爆竹都给买了下来,自己留了几个别致的,余下都分给了旁边眼巴巴瞅着他的小孩子,还蹲下身亲昵地摸了摸孩子们的头,笑道:“想放啊,拿去随便放吧。”

    高锡看到这一幕没说什么。

    他长得高大,横眉竖眼的,颇有些吓人,小孩子都不敢亲近他,这种事也不适合他出面。

    发完了烟花,李安和抬起手笑眯眯地说:“走吧,咱们回去稍作休息再讨论下一步的行动。”

    ***

    大冬天的,池正业额头上竟冒出了汗水。

    他望着前面不断缩短的队伍,心下一横,如今也只能兵行险招,赌一把了。不然轮到他们迟早都是一个死。

    他将李洪深叫到身边吩咐了几句。

    李洪深飞快地回到了队伍后面。

    而池正业捂住胸口,忽地剧烈咳嗽起来,越咳越凶,越咳越猛烈,像是要将肺都咳出来一样,惹得四周的人都往他这边看了过来。

    池正业面色潮红,持续地咳嗽,撕心裂肺的样子,人也佝偻着,头一垂一垂的,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咳这么厉害,不会是肺痨吧?”

    人群中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话,吓得周遭的人无不色变,赶紧退后好几步,与池正业的车队拉开了距离,戒备地看着他们。

    李洪深连忙上前,扶着池正业,急急忙忙辩解道:“不是,我们家掌柜的只是身子弱了一点点,不是肺痨……咳……”

    一句话还没说完,他也跟着咳嗽了起来,而且越咳越凶,虽不及池正业,但也咳得颇厉害。

    肺痨传染性极强,而且没什么好的救治办法,传染上后几乎等于绝症,而且还是会祸及家人的那种。

    这下本来还不大信的人都退后了好远,离他们队伍远远的,刹那间,他们车队周围便空出了一个地方,泾渭分明。

    李洪深脸涨得通红,气愤得说话都磕巴起来:“你……你们不相信就算了,我们家掌柜的没事,让,让你们先走就是……”

    说着,他喝令队伍往路边站,将队伍让给了后面的人。

    后面的队伍求之不得,既然能离这队可能得了肺痨的远一些,又能少排一会儿的队。

    但还是有些人怕传染上肺痨,不满地嘟囔道:“生了病就别出门,免得连累大家!”

    “是啊,咱们可都是有家有口的,要是被传染了,怎么办?”

    “这事就该报官!”

    ……

    众人七嘴八舌,都是指责,而且越说越过分。

    李洪深委屈不已,正要跟这些人争辩一二,旁边的伙计忽然惊呼道:“李哥,池管事已经昏了过去。”

    李洪深再也顾不得其他,赶紧扶着池正业就上马车,边跑边喊:“走,掉头,先

    ()    去看大夫。”

    有了前面的铺垫,这会儿那些人闻言立马自发地让出路,离他们远远的。

    等车队脱离了队伍,驶上了大街,前方维持秩序的官兵才跑了过来询问情况。但就在这时,旁边响起劈里啪啦的鞭炮声,声音和烟雾阻挡了官兵的视线,他们连忙派人去将小孩子赶走,这才安静了下来,重新询问附近的两个商队这边什么情况。

    大家七嘴八舌添油加醋地将这事告诉了官兵。

    对于肺痨之说,官兵是不大信的。他们参加互市多次,什么样的花招没见过,当即叫来一小队说:“到曲安坊守着,查一查这支商队是谁,再将他们的货物检查一遍!”

    小队长领命,带着小队成员追了上去。

    ***

    离开互市之后,池正业并没有敢放松。

    他坐直了身子,轻轻掀起帘子的一角脚,望着人来人往的街头,脑子飞快运转。

    李洪深在一旁压低声音道:“池管事,不若让小人将第四车和第五车的货都带出城,咱们分两队出发,您先回曲安坊。”

    池正业脸色黑如锅底,声音发沉:“对方既然盯上了我们,哪还会允许你带着东西出城,要是在城门口来个人赃俱获怎么办?”

    “那咱们先回曲安坊再处理吗?”李洪深焦急地问道。

    池正业曲起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没有说话。回曲安坊也不是个好主意,对方既能在曲安坊动手,说明里面有对方的人,万一查起来,他们这货根本禁不起查,小院中也不可能有安全的藏东西的地方。

    这相当于自投罗网。

    马车上这些东西,在他们手上停留越久,危险越大,必须尽快妥善处理掉。

    池正业沉吟片刻后,直接道:“去将军府,我要见雷将军。”

    李洪深诧异地看着他。

    池正业现在没功夫跟他解释,直接吩咐道:“一会儿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是,管事。”李洪深连忙点头。

    很快,车队驶过两条街,到了安州将军府门前。

    将军府门口有手持武器的卫兵看守。

    池正业下了马车,上前拱手道:“这位军爷,小的是从南越远道而来的车队,有点东西想送给雷将军,还请军爷行个方便。”

    那卫兵诧异地看着池正业。

    见过送礼的,没见过这么耿直送礼法子的,就是他们这些大老粗的军人送礼也没这么直白。这样的礼物谁敢收啊,这不是为难人吗?

    他皱着眉声音洪亮地拒绝:“我家将军不收礼,你请回吧!”

    池正业拱手笑道:“军爷,是小人说错了,准确地说,这个礼物是送给西北驻军的,不若我让人打开箱子,请军爷过个目如何?”

    卫兵都惊讶地看着池正业,这人可真有意思,送礼送成这样,真是头一遭见。他这话勾起了不少人的兴趣,一个卫兵冲高个的说:“队长,就看看呗,看他们能送出什么礼

    物!”

    经过的百姓也凑热闹起哄:“是啊,军爷行个方便,让大家看看这礼物合不合适,再看要不要通知雷将军嘛。”

    卫兵队长想着左右无事,这人又是自个儿送上门的,便笑道:“好啊,那打开看看吧。”

    池正业对李洪深使了一记眼色:“去将我们给雷将军准备的礼物拉过来打开。”

    李洪深接到池正业的暗示,都惊呆了,不敢置信地看向池正业,用眼神询问真的要打开那两辆有问题的马车?

    池正业肯定地点了一下头,厉声催促道:“还不快去,官爷都等着呢,磨蹭什么。”

    李洪深只好硬着头皮跑过去,命令伙计将那两车可能有问题的货物拉了过来。

    两个车子上各有口大箱子。

    池正业让伙计将箱子搬了下来,先打开一个,里面是雪白的白糖。

    池正业一拍脑门,不好意思地对卫兵说:“不好意思,军爷,这长途跋涉的,货物太多,我一时都忘记是哪个箱子了,下一个,快打开,肯定是我给军爷们准备的礼物。”

    伙计连忙去开下一口箱子。

    哐当一声,当箱盖被打开时,露出了一箱子摆放得整整齐齐的锋利短刀,寒气逼人,令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池正业心底也是震惊不已。

    果然,在他们昨天检查过货物之后,还有人对他们的箱子动了手脚,将里面的货物换成了这等违规品。幸亏虞泰出事在前,又有李安和的提示,否则,他们今日恐怕是要等互市检查的官兵打开箱子,人赃俱获时才会知晓,届时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只能认栽了。

    池正业故作平静地从箱子中拿出了一把刀,看似是在欣赏,实则不动神色地将短刀检查了一遍,短刀是用精铁打造,质量极好,而且刀身上下,完全找不出任何标记,到时候完全可以说是他们南越走私的铁器,故而没做任何的标记。

    到时候不但刘记商行要受牵连,恐怕连州的铁矿冶炼锻造所也要跟着完蛋,这么大一盆脏水泼上来,怕是怎么都洗不干净了。

    真是好算盘!

    池正业压下心底的愤怒,双手将刀递了过去:“军爷,这乃是我们南越铁矿所锻造的兵器,请军爷过目。”

    原来是要献武器啊,难怪刚才他说是要送给西北军的。

    百姓们一脸了然的表情,就连卫兵的态度也和善了许多,毕竟礼多人不怪嘛,而且这份礼物也确实合他们的心意,打仗的兵,从来都不嫌兵器多的。

    卫兵小队长接过兵器一看便知道,这兵器用料锻造都是上乘,更是满意,笑容都和善了几分:“还有多少?”

    池正业让人将余下的箱子都搬了下来,一一打开,边开还边笑道:“对不住,军爷,小人这一路奔波数月,箱子太多,全都一个样,都搞混了,只能挨个打开看看,还请军爷莫怪。”

    他这样是确保所有被掉了包的箱子都正大光明地摆出来。不然万一底下的伙计记错或是没留意,还

    有漏网的箱子呢?到时候再被人查出来,就怎么都说不清楚了,不如趁这个机会将有问题的箱子都脱手了。

    至于这样可能会被人笑话什么的,池正业也顾不上了。

    被人觉得他糊涂,做事不靠谱,总比箱子里查出不干净的东西强。

    路人和几个卫兵果然都一脸无语的样子。都说商人精明,就没见过这等糊涂的,连箱子里装的都是什么货物都分不清楚。这么多箱子,全一个样,也不做个记号什么的。

    池正业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只是给李洪深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快点。

    李洪深如今已明白了池正业的用意,对其随机应变的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也明白以前他爹常说的,没有出过远门,带过商队的商人,不能称为一名合格的商人了。

    这次西北一行,真是给他好好上了一课。

    他一边吩咐下面的人动手,一边自己亲自上阵,眼疾手快,花了不到半刻钟的功夫就将所有的箱子都打开了。

    看着四口装着一模一样短刀的箱子,池正业总算是松了口气。

    这些破玩意可算是过了明路了,得亏都将箱子打开了,不然就要错过第车上面那只箱子了。

    他非常高兴地让人将四口箱子抬了过来,送给卫兵说:“这些都是咱们南越铁矿自己锻造的兵器,听说西北驻军常年驻守西北,时常与拓拓儿人有冲突,便将这批武器送给了你们。诸位军爷若是用得习惯,以后可向咱们南越铁器冶炼锻造所下订单,小人向你们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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