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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没挑明之前的那段日子,反倒更美好一些。”

    陶东岭莫名有点心酸。

    陈照来说:“有些话不说是对的,能一直不说出来就好了。”

    “还是得说,”陶东岭低声反驳他,“不说会变成一辈子的遗憾,反正要是换了我一定会说,喜不喜欢,愿不愿意,就一句话,哪怕死心也死个痛快。”

    陈照来沉默一会儿,低声“嗯”了一声,没人知道他这个“嗯”是个什么意思。

    “那你后来怎么受伤的?”陶东岭转移话题。

    “实战演练时踩空从半山腰摔下去了,断了几根骨头,伤好之后已经不能负荷野战兵每日高强度训练,所以选择了复员,拿了补助和安置费,回老家盖了这个小饭店。”

    “啊,这样……”陶东岭愣了一会儿,“那像你这种情况开店,政策上是不是得有点扶持?”

    “有,”陈照来笑:“还不少呢。”

    “难怪你不怕亏本,做生意做得那么随性。”

    “都跟你说了我赔不着。”

    “那你现在还疼吗?”陶东岭问。

    “什么?”陈照来一愣。

    “你身上的伤,还疼吗?”

    “……不疼了,”陈照来忽然打了个磕巴:“都,都好几年前的事儿了。”

    “那就好。”

    陶东岭声音很轻,又说了一遍:“那就好。”

    第二十三章

    陈照来半夜惊醒时,一道闷雷正从窗边滚过。

    入秋后雨水变多了。

    空气有些粘腻,这沉闷低哑的雷声震得人心里不舒服,像心底里那层挣不破却又呼之欲出的吟吼。

    陈照来闭着眼睛喘息,耳边还是梦里陶东岭的脸。

    陶东岭光裸着脊背回过头来对他笑。

    白牙,酒窝和腮颌边摸着扎手的青色胡茬。

    他站到陈照来面前,贴着,蹭着他耳朵低声说:“来哥,我早就知道你想上我,我早看出来了……”

    雷声在耳边轰然炸响,炸得陈照来心口和窗玻璃一起“嗡嗡”震颤,闪电“哧啦”一声划破夜空,令内心所有的欲盖弥彰都无所遁形。风在窗外咆哮着,摇撼一切,陈照来只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裹挟着,挣脱不掉,就好像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失控了。

    陈照来闭着眼睛靠在床头,一动都不想动了。

    他身下硬得厉害,一动就难受,他不想动了。

    陶东岭问他还疼不疼了。

    就因为这一句话,他心里那股一直被压抑的悸动揭竿而起,心跳陡然加剧,再也按捺不下去……

    是不是疯了?陈照来感受着下身的硬涨一遍一遍问自己,是不是憋疯了……

    这不像他。

    他陈照来是个从小就学会了冷静克制的人。从幼失怙恃,到后来去当了兵,生活的每一步都教会他去冷静、去克制,他可以让年少的自己在想念父母的深夜不掉一滴泪,可以为了让二叔二婶放心而从此变成个小大人,他在部队能为一个满意的训练成绩不眠不休,能在潜伏演练中趴在丛林里几天几夜,连野兽都发现不了他。他在最重要的那次考核演习中滑落山崖摔成重伤,断裂的肋骨差点插进肺里,左侧整块肩胛骨摔得粉碎,他一个人从入夜扛到第二天太阳升起,搜救赶来时震惊于他这么重的伤居然还未昏迷,他一直清醒。他一直是尖子班里的尖子兵,全团上下没人不看好他,可他留不下了,于是他沉静地办完转业手续,对着曾朝夕相处的战友和扼腕叹息的首长们敬了个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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