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嬴姮-公主能收留我吗?(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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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姮原本以为薛忱会是个书呆子,可没想到人风趣也有意思,既聪明懂得分寸,又不自负自傲,说起话来也半点都不迂腐。

    她在书院里待了十日,除了陪着邬老爷子他们,其他大多时间都能瞧见这师弟的身影。

    等嬴姮从书院离开的时候,对这师弟还颇有不舍。

    马车晃悠悠地离开山门前,云栽瞧着远处站着的俊美青年,忍不住道:“公主,您是瞧上了这薛公子?不如将人带回府里,省得您这般不舍……”

    “你当本宫是土匪,见个漂亮的都往府里抢?”

    嬴姮收回目光乜了云栽一眼,“薛忱有才,又懂变通,人不迂腐又有能力,这朝里头眼瞎最缺的就是他这般年轻官员,连老师都对他赞不绝口,他的将来在朝堂,你家公主我要是真将人弄回后宅,就算不天打雷劈,老师也得打死本宫。”

    再说她欣赏薛忱,是想着将来能举荐他得个好前程。

    她将人当成朋友、师弟,可没生出半点儿旁的心思。

    嬴姮懒洋洋地靠在车边说道:“薛忱本就是小三元,后来乡试又得了头名,若是今年会试还能稳得住,等殿试时那状元的名头就是板上钉钉。”

    科举之事本就是为朝廷选拔贤能,六元及第的盛世自大业开朝都还从未有过。

    能出个小三元常有,可如薛忱这般一路到了乡试还是解元,若他会试还能再得了头名,殿试时只要不是太差,哪怕为着将来史书之上能跟着沾上一笔,皇帝都肯定会点他为状元,推一个六元及第,举世相贺的文曲星出来。

    “我观他于政事上颇有见地,又有老师从旁指点,会试头名也不是不可能,六元及第的人才抢回府里去当面首,你家公主我还没那么丧良心。”

    云栽颇为可惜:“可薛公子长得真好……”

    “花痴吧你。”

    嬴姮朝着她脑袋戳了一指头,笑着朝软垫上一趟,“咱们喜欢美人没错,可也讲个你情我愿,别招好人家的儿郎。”

    ……

    回了京城之后,嬴姮让府中的人给薛忱送了些书过去就忙碌了起来,朝中出了桩大事,她每天奔波着替皇帝处理那些事情,好不容易回府时又各色美男环绕,几乎要将书院那“美人师弟”给忘了个干净。

    直到初夏时,会试结果出来,听闻薛家六公子连夺五元再得榜首,她才恍惚想起当初相谈甚欢的师弟。

    金殿之上,殿试之时。

    薛忱一如她所想得了皇帝钦点的状元,六元及第的盛事,哪怕是嬴姮忙的脚不沾地,每日耳朵边上也多有人提及。

    等到宫中琼林宴时再见薛忱时,瞧着锦衣玉面被诸人环绕的青年,嬴姮颇有些自家师弟出息了的与有荣焉。

    教出个六元及第的状元,还有个颇为出色的榜眼,老师怕是脸都能笑开了花儿。

    “参见永昭公主。”

    一众朝臣见到嬴姮过来纷纷行礼,嬴姮让人起身之后便走到薛忱身前,“恭喜啊,薛师弟。”复又扭头看向一旁比薛忱稍矮一些模样也颇为好看的青年,“还有詹师弟也是,恭喜。”

    詹长冬早前没在书院见到过嬴姮,后来倒是听人提起过她去书院的事,闻言只说道:“多谢公主。”

    薛忱垂眼瞧着许久未见的女子,温声说道:“老师很惦记公主。”

    嬴姮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名声,在书院时与薛忱说笑可以,可在宫中,她可不想叫这位新科状元因为她招来些什么不好的名声。

    眼瞅着周围朝臣都是朝着他们看来,她只淡笑着道:“本宫近来事忙,待到闲暇时再去探望老师,今夜是你和詹师弟大喜,本宫过来蹭杯酒水喝,你们随意,诸位大人也随意就是。”

    薛忱见她不似书院中热切,反而转身就走。

    他突然开口:“公主。”

    “嗯?”

    嬴姮回头。

    薛忱道:“师母托我给公主带了些东西,待会儿琼林宴后不知公主可否有时间?”

    嬴姮诧异扬眉,见他神色平静仿若当初在书院时,她点点头:“行吧,宴后本宫等你。”

    薛忱轻“嗯”了声。

    嬴姮转身去了皇子席间,跟其他人说笑起来时,周围那些朝臣瞧着薛忱便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詹长冬分明能感觉到周围那些人的热情之中夹杂了点其他什么东西,等着脱身入席时,朝着身旁的薛忱就压低了声音:“往日见你不是清高的很,对宫里头那些皇子都不假辞色,如今怎主动讨好永昭公主?”

    薛忱说道:“我何时讨好?不过是替师母带点儿东西……”

    “你当我信你?”

    詹长冬也拜在邬善门下,当初跟薛忱同时离开书院回京赴考,他能不知道师母有没有让他们带什么东西?更何况他们这都回京两个多月了,有什么东西不能叫人送去永昭公主府的,偏要选在现在亲自送?

    詹长冬跟薛忱互掐多年,二人平日里也各自看不顺眼,他阴阳怪气地说道:“我可提醒你,这满京城都知道永昭公主的事情,她可不是寻常女子,你但凡珍惜你这六元及第的好名声就别跟她走的太近。”

    他不置喙永昭公主肆意放荡的生活,可也绝不想让自己沾上那名声。

    薛忱浅笑:“我知道,多谢詹师弟。”

    詹长冬瞬间翻了个白眼:“谁是你师弟,我比你年长!”

    ……

    琼林宴后,嬴姮并没急着离开,她倒也没遮掩跟薛忱说话的事,领着人便慢悠悠地走在出宫的甬道上。

    周围有人朝着这边窥看,嬴姮早就熟悉了那些打量的眼神,一边享受着微醺的酒意,一边踩着月色跟身旁男子朝外走着:“师母让你给我带什么了?”

    薛忱说道:“师母没让我带,只是刚才见公主不愿与我说话,所以寻个借口。”

    嬴姮扭头眉峰轻挑,见他有些黯然的模样,像是在无声控诉她疏远,她解释说道:“不是不愿跟你说话,而是朝中有不少碎嘴子的朝臣,你刚被钦点状元,陛下又极为看重你,前程似锦需要个好名声。”

    “你也知道我那些事,朝里头那些个御史没少弹劾,你跟我人前走的太近不是好事。”

    她不避讳自己的事情,

    “老师好不容易才教出你这么个六元及第的状元郎,我可不想让你那好名声折在我身上。”

    薛忱瞧着她眉眼微醺的模样,只平静说道:“名声本是身外物,我若在意,当初书院之中也不会与公主往来,况且前程似锦靠的是本事,若只是旁人闲言碎语几句就委顿不前,那也跟公主无关,是我自己无能。”

    嬴姮歪着头看他。

    “当然,公主若嫌弃我深粉低微不配与您相交,便当我没说。”

    嬴姮见他认真的样子,过了许久笑起来:“你这人还真是……”

    瞧着一本正经,骨子里叛逆的不行。

    她笑容肆意:“可别后悔。”

    ……

    嬴姮本就不是个畏惧人言的人,薛忱自己不在意,她自然也不会故意与其避嫌。

    二人本就性情相投,再加之薛忱入了翰林院后也算是朝中之人,嬴姮偶尔与他谈及政事发现他所思所想竟是意外的与她契合,甚至很多事情她哪怕不用开口,薛忱都能跟她有不谋而合的默契。

    嬴姮很少能遇到与她想法这般相似的人,哪怕是安国公和四叔燕王也做不到。

    她待薛忱更亲近了几分,将其引为挚友,甚至于很多事情都会寻他商议。

    薛忱三五不时会去永昭公主府一趟,偶尔也有人看到永昭公主与他一起外出,外间关于两人的谣言自然也就浮了出来,说得好听是薛忱得了永昭公主青眼得她另眼相看,说的不好听的,便是薛忱出卖颜色拿他当作永昭公主后院那些男子相比。

    原本只是些小人之言,朝中其他人不怎么放在心上。

    可短短两年时间,薛忱一路从七品翰林连跃数阶,以二十出头的年纪直接入了工部成了从五品上的虞部郎中,那平步青云的架势拍马都赶不上,就连朝中的一些人也开始嘀咕起来,外头的流言更是喧嚣。

    薛家那边率先坐不住了,将薛忱喊回府中便是一顿教训,而替薛忱说亲的事情也重新提了起来。

    薛忱没等府中人将话说完就冷声打断:“我早说过了,我的婚事不用祖母操心。”

    薛老夫人气急:“你不让我们操心,那你倒是正正经经的找个合适的,你这般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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